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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温良恭疯了
    华云思点了点头,染画去打开门,果然见到青棋在外面站着。
    青棋看了眼染画,而后进门对华云思道,“姑娘,有消息了。”
    “说吧。”华云思笑着看了她一眼。
    染画见两人的神色,这才反应过来,伸手一指青棋,故作不悦道,“好啊你青棋,我不过几日没回来,便拿我当外人了是吧?有什么话要禀报姑娘,都不想让我听到了吗?”
    青棋则是回瞪一眼,“还说我,方才你和姑娘说了什么话,不也没让我知道吗?”
    染画,“……我又不是故意的。”
    “哎呀,那可不巧,我却是故意的,哼!”
    青棋说完,故意吐了吐舌头,而后一跃就站在华云思身边,一副我可是找到靠山了的模样。
    “你……你别借着姑娘打掩护!”染画无奈又着急的模样。
    “我就不,怎样呢?”
    ……
    看着闹做一团的两个丫头,华云思的眼角不由自主的便有些湿润了。
    上一次,此情此景,还是在定北将军府的时候,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不一样了,却幸好,她身边的这几个丫头,也都在,除了雁书……
    “姑,姑娘你怎么了?”
    “是啊,姑娘怎么哭了?”
    两个丫头打闹到一半,忽然觉得华云思有些不对,定睛一看,她的眼角竟闪烁着泪水,顿时两个丫头就有些慌了,连忙过来一边拿出帕子一边替华云思擦拭着眼泪,一边关心道。
    华云思抓着染画给她擦泪的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
    “姑娘,是想起雁书了……”染画试探性的开口道。
    华云思看着她,瞬时又一滴眼泪滑落,青棋瞬时瞪了染画一眼,染画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忙转换话题道,“对了,青棋,你不是有话要同姑娘说么?快说呀。”
    青棋这才想起来,轻轻一拍额头,忙道,“对啊,奴婢忘了说了,姑娘,刚刚,温良恭疯了!”
    “……”
    青棋的话果然管用,出口的一瞬间,房间内静默了好几秒。
    半晌,染画才回过神来,“什,什么!?你说,温良恭疯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就疯了呢?”
    华云思亦是不可思议不解的眼神看着青棋。
    青棋才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谨遵姑娘的命令,始终派人暗中跟着他,跟踪的人回报,昨夜他宿醉闻香楼后,今早就失了神智,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见到貌美的女子,便就跪在地上叩头,口中还念念有词,似是道歉,有时候还会自己打自己的脸,那模样,实在是既滑稽,又诡异。”
    “跪在地上,叩头道歉,还自己打脸!?呵!莫非这温家的先祖在天上显灵,才叫这温良恭迷途知返,悔不当初,所以才开始了忏悔!?”
    听青棋那么说,染画只觉得分外解气,语气轻蔑而讽刺。
    华云思亦是眸中闪过寒光,讽然一笑,“忏悔!?他若是知道忏悔,便早该一死了之,又何必如今这副作态!?温家先祖显灵?我看即便那温家祖坟冒了青烟,他也不知忏悔为何物!”
    “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温良恭今日这般,定不是忏悔那么简单,想来,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报复成这模样也说不定。”青棋接话道。
    “若是在凉州,倒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眼下却是在临京。”华云思沉吟了片刻,道。
    “所以,姑娘的意思,难道……”青棋忽然有了猜测。
    华云思看着她点了点头,“别忘了,他可是宣太子莫言请来的人,没有莫言的允许,谁敢在临京这样的地界对他怎么样呢?”
    青棋眸光一闪,即刻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便去闻香楼调查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琴话刚说完,房间门被推开,一袭修长的雪色的白出现在众人视野。
    华灯初上,华云思的房间内还并未来得及点灯,门外氤氲着的柔光照在来人的背影上,仿佛为其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温暖。
    再加上他背对着光线,俊美的面容在明明灭灭之间有些看不清楚,偏为其增添一份神秘的色彩。
    而这般背景下,他身材修长而透着一股凌厉,浑身的气质优雅却又含着几分霸道,举手投足间,便更给人一种魅惑的纯然之美,叫人生生的移不开眼。
    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亦知道他和姑娘的关系,但墨琴和青棋还是生生的看红了脸,连忙垂下头去,朝其恭敬行礼。
    “萧皇。”
    萧镜尘淡淡的应了声,目光却从一开始,就停在华云思的身上,片刻未曾离开。
    直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拉着她的手,他才道了一声,“不必去了。”
    青棋一怔,才知道他竟是在同自己说话。
    不过,姑娘未开口,青棋也只是沉默着,主子们之间说话,尤其是这两位在一起说话,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不要插嘴为妙,青棋识趣的想着。
    华云思当然知道青棋在想什么,不禁失笑,“不错,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便不必再去查了,横竖,那过程大概残忍,况且对我们也并无甚用处。”
    “是,奴婢知道了。”青棋十分乖巧答,“那姑娘,温……”
    她想问,温良恭都这样了,是否还要继续再跟踪下去。
    然而,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旁的染画扯着袖子打断道,“姑娘,青棋的意思是,没旁的事,奴婢们就都退下了。”
    “啊?对,是,奴婢这就退下。”青棋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小碎步跟在染画身后离开。
    ……
    看着两个丫头的背影,华云思分外的无语,这两人,每每见到萧镜尘都一副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模样立即跑掉,跑掉之前,还都会留下那副暧昧十分的表情!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但每每这个时候,总会有一种两个丫头把她卖了的感觉,这样……真的好么?
    “温良恭的事,你都知道了?”一旁,萧镜尘忽然淡淡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华云思点头,“虽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萧镜尘凝眸,似乎对华云思这前后自相矛盾的话也并不觉得不妥,而后才缓缓道,“和你一样,此事,也出乎我的意料,依照那人的性子,这个结果,实在是善待了他。”
    华云思点头,不无赞同,“便是这样,但,越不符合他的性子,此中,便越有缘由。”
    她的这句话,看似随意,实则意味深长,话中有话。
    萧镜尘果然很快嗅出了其中深意,眯起眼睛,神色灼灼的看向她,“你知道了。”
    是确定,而非疑问。
    华云思点头,也不隐瞒,便将染画告诉她的,全都说了出来。
    而后有些小小的不满道,“她分明是我的人,查出来的一切,却是你先知道。”
    萧镜尘看着面前撅起嘴巴的小女人,粲然一笑,“在这一点上,我很是欣慰。”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的,就是眼前的情形吧?
    华云思无语,正要反驳,却觉得腰间一紧,不知何时,那修长的手臂已经环绕了上来,而后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箍在他宽厚有力的胸膛。
    那熟悉的兰花香又瞬时侵入口鼻,环绕她的四周,怔愣间,华云思抬头,恰在这个时候,他在她额上印下蜻蜓一吻。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却又快的像是一阵梦,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唯余心跳。
    她正有些怅然若失的时候,他调笑的声音似十分愉悦一般忽地在耳边响起,“现在,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什么?
    华云思一头雾水,好奇的想开口问,但偏偏,却又分明感受到那语气中仿佛夹杂着暧昧的令人心跳的温度。
    她张了张口,而后又将疑问的话生生吞了回去,再抬眸,便见他那双魅惑而深邃的眸正落在她的唇瓣上,虽然还什么都没有做,但她仿佛已然感受到对方玩味的挑衅和狂热的心跳。
    她的脸蓦地一红,忙要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然而却一不小心也将目光停驻在他薄削的唇上。
    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她生生咽了下口水,紧接着,目光所见,那薄削的唇角一弯,形成一个优雅而邪魅的弧度,再紧接着,便朝她的唇上印了下来……
    ……她这是瞬息之间,又被吻了?
    睁大了的眼睛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而后不由自主的变的迷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而后,便听他喑哑的声音道,“这些日子你身体不适,如今总算好些,欠我的,便也该慢慢还了。”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华云思再傻,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
    她不敢开口,一则是她明白,这个时候,若再开口,难免又会引狼入室。
    二则,在她距离很近的地方,分明还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和强有力的心跳。
    ……她的脸不争气的,就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