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计较之后,她悄然握住匕首,瞄准一个间隙就要朝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冲杀而去。
几乎是在她有动作的第时间,黑衣人也同时冲刺了过来。
最近的那名黑衣人身形灵巧一躲,她便扑了个空,下一秒,她的周身就被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般的速度和技巧,果真是难对付的。
若他们的人只有现在的一半,华云思尽全力也是可以应付的,偏偏,对方人手众多,她纵使武功高强,可也双拳难敌四手,于是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落了下风。
下一瞬,身后一道刀身夹杂着劲风袭来,就在她无暇抽身阻挡的时候,下一秒,只听得兵乓一声,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与此同时,还有其他几道身影与剩下的黑衣人缠斗在一处。
直到看到那熟悉的黑色面具,华云思总算松了口气。
有了凌霄阁的加入,那黑衣人很快便落入下风,又不过片刻的功夫,便一声哨响,火速撤离了。
黑衣人似是十分熟悉周围的一切,出现的猝不及防,消失亦像一阵风似的。
紧接着,华云思看到一个莫名的觉得身形有些熟悉的蒙着面的人在凌霄阁阁主身边说了什么,便带着几个人追了过去。
下一瞬,黑色的身影转身,便就朝自己走了过来。
阳光的照射下,他的面具散发着幽冷的光,遮挡的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只不过,不知为何,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温暖的三月天,此时此刻,周遭竟莫名的有些寒意。
尤其是,随着眼前身影的靠近,这份寒意便愈发的浓重了。
直到他走进,她才看清楚他的眸。
果然!那黑色的眸幽若寒潭,分明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可……简直莫名其妙好吗?
是那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又突然要刺杀她!受了惊吓的明明是自己,他这番态度,难道是嫌自己所受惊吓还不够?
暗处,南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黑衣人冲刺的速度回来,生怕姑娘受了伤害,没想到见到的却是某皇也在?
看样子,姑娘这边的麻烦已经被解决了!
只要姑娘没有受伤便好,南风一边自责着,一边松了口气。
看着神态不对的某阁主,华云思到了口边的感激的话很快又咽了回去。
她冷眼看着面前莫名其妙的男人,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二人还有一臂的距离,她终于忍无可忍,“你要做什么!?”
面前,萧镜尘脚步倏尔一顿,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下一秒,便暧昧的口吻开口,“原来,你想本阁主做些什么啊!”
这种口吻,这种语气,华云思的脸不争气的一红,不知为何,虽然他是戴着面具的,但华云思却似乎能感觉到他面具下的绝代芳华。
尤其是,他当着自己,这般近的距离,说出这样一句话,便更让华云思难以自抑的内心狂跳。
……这是疯了么?眼前的人于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她长出一口气,迫使自己保持冷静,而面前的男子似是看出了她的促狭,整个人的身形逼得愈发近了。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抬手抵挡的前一秒,他才终于停下。
莫名的,华云思并没推开眼前的男人,哪怕他与自己只有仗许的距离。
她的面前,是他的胸膛,虽然穿着衣服,虽然隔着距离,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还是听得到,甚至感受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今日的事情,不可再有下次。”
忽然,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知是不是华云思的错觉,这一刻,她竟觉得他的声音似有些意外的熟悉,尤其是那低沉的,却又浅淡的语气。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一时忘了反应,没有说话。
下一秒,她的手被抓起,她浑身猛地一惊,刚想抽开手,却发现面具下,男子的眸光落在她手指上的乌戒上。
“记住,再有危险,一定要告诉本阁主。”
“今日的事情,不可再有下次!”他又重复了一遍,命令的口吻,竟丝毫让人生不出半分质疑的勇气。
华云思怔怔的点了点头,萧镜尘这才似松了口气,连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华云思又离开他几步,道,“此番,多谢阁主再次相救了,只是,阁主似乎在跟踪我么?”
跟踪?
被她揭穿,萧镜尘不但没有半分的促狭,反而十分的理所应当,“本阁主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阁主还真是尽心尽力。”华云思道。
“既受人所托,自是应当。”萧镜尘亦是理直气壮。
不等华云思再次开口,他又道,“顾家,和你有仇?”
华云思意识到了什么,眉心猛地一跳,“你是说,方才那群人,是顾家的人?”
萧镜尘淡淡点头,又意味深长道,“据本阁主所知,你刚刚去看过晋王妃。”
“不可能是晋王妃。”华云思立时反驳,话说完了,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她犹豫了片刻,又道,“难道说,正是因为我去见了晋王妃,顾家的人有所怀疑,所以才动的手?”
面具下,萧镜尘眸色上沾染一丝笑意,不置可否。
他越是这般,华云思的一颗心便越是狂跳了起来,她看着他,定定问,“你确定,方才那是顾家的手笔?”
“虽然顾家做的隐秘,但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凌霄阁的。”某皇自信的口吻。
华云思的心则是豁然开朗,“我与顾家素无瓜葛,顾家会如此对我,便就只有一个理由……”
“风临皇的蛊毒,是顾家所为。”
不等她说完,萧镜尘便淡淡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虽十分的淡然,但却是分明十足的肯定。
华云思神吸了口气,又看了他一眼,道,“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面具下,萧镜尘眸光一闪,道,“本阁主答应你。”
“……可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华云思无奈,说完这句话,不知怎得,她又觉得十分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