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本上春季的品牌新款页页扫过。
绮岁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心思完全不在杂志上,更是没了做脸的心思,蒋浣一个人躺在美容床上,放松闭眼,鼻尖绕着较为清淡的护肤品香。
那味道房间里满是,绮岁衣服上都沾了不少。
她翻杂志的声音很大,打破这静谧的时光。
美容师的手在蒋浣脸上滑过,将细纹拉平,她说话不方便,嗓音含糊不少。
闭着眼问:“你着什么急?不是你让他在外面等着的吗?”
言下之意是,既然坐不住过去找梁涉川不就好了。
绮岁才不能坏了自己的脸面,“我可没急,他爱等让他等着去。”
“你可真不给他脸。”
怎么说梁涉川的身份现在也不同以往,绮岁死了舅舅,也就等于靠山倒了,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难保梁涉川还会这样一直惯着她。
蒋浣是在暗示她。
她也仅能护得住她一时。
绮岁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合上杂志放到一边,从容不迫,“反正我不能白白给他欺负了。”
“他欺负你了?”蒋浣话里藏笑,“我看是你没给过人好脸色吧,刚才你教阿昭打球,梁涉川的脸可不太好看。”
“阿昭?”
“跟你同岁那个,唐老板的儿子。”
“不认得,我就是看他傻的很,随手教教他。”
唐昭是强行被拉过来一块打球的,绮岁记得人不多,对他的印象仅仅停在他说话结巴上。
没什么太大兴趣,她也不接着说,安静坐在一旁想待会怎么整梁涉川。
那天她从公馆逃出去,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就这么松了口,未免也太好说话。
想到这,绮岁猛地站起来要走。
蒋浣听到动静眼皮颤颤,出声劝阻她,“你要装也装的像个样子,这才不到一个小时。”
脚步仅顿了两秒,绮岁不假思索,“我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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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外的车辆不少。
有些是蒋浣的爱车,有些则是客人的车。
绮岁一眼便能在这些超跑中分辨出梁涉川的车,只有他会开那么沉闷无光的车,永远一成不变的黑色。
没有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她敲了敲车窗。
算下来不过等了一个小时,梁涉川降下车窗时表情冷漠,和刚才在蒋浣面前温声细语,儒雅斯文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你下来。”绮岁双手埋兜,垂眼看着他。
梁涉川不语,也不动,眼神却似乎在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一半车窗倒映着绮岁的面容,另一半是梁涉川的脸,古怪的合成。
“不是来接我回去吗?下来给我开车门。”她又问。
车窗的影子浮动。
梁涉川淡淡眨眼,“没有手开车门,有手教人打球?”
这份攻击力来的可真难得,绮岁却对此嗤之以鼻,她侧过脸,拨了拨滑过来的头发。
“你下不下来?”她转身佯装出要走的样子,“你不下来我就继续回干妈家住了。”
她就是有本事逼的梁涉川无可奈何。
第二次让绮岁回去,蒋浣又是聪明人,再瞎也看得出他们感情出了问题,隔着手机跟老太太告个状,麻烦事可比现在棘手。
梁涉川的下巴线条绷紧了,仪态漠然。
从车上下来,走到副驾驶给绮岁开门,绅士风度也只能体现在肢体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