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岚的痛呼,让西陵皓蓦的清醒过来,他急忙松开按住她伤口的手,心疼的将她楼起来,平放在软榻上。
后背的伤口已经被扯裂了,皮开肉绽,青青紫紫的淤了一大块,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蔓延到软榻上……
西陵皓皱起了眉头,原本的情欲之色在他的眸间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懊恼。
“月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上她的伤口,眸子瞬间变的深沉如海。
冷傲岚不屑的撇撇嘴,嘴角滑过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讽。
如果他真的怜惜月倾妆,当初又何必那么狠心下令杖责她呢?依她看来,他现在只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而已。
“这不正是拜你所赐吗?”她毫不犹豫的出声冷嘲,声音空灵凄哀。
西陵皓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神色复杂的凝着冷傲岚许久,眸子里闪过惊讶、懊恼、怒火……复杂难辨。
“月儿,你这是在怪朕吗?”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
“倾妆不敢。”冷傲岚面容冷凝,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疏离,趁机驱赶他:“只是夜深了,皇上在哀家这里久留实有不妥,皇上还是请回吧。”
西陵皓脸色一沉,心中一阵抽痛:“你要赶我走?”
“皇上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冷傲岚故作忧伤的别过脸去,说的冠冕堂皇。
其实她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躲掉西陵皓此次的临幸。她要的是他对她长久的迷恋,而不是这一夜的春情。
“月儿,是朕的错,朕不该让你受这么多苦。”西陵皓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还一反常态的坐到软榻边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嗓音轻柔的问:“很疼吗?”
冷傲岚心下一窒,顿觉得不可思议,她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从头到脚将西陵皓仔细打量一遍。
天呐,这人不是被鬼附身了吧,怎么突然一下子对她这么“深情款款”起来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凭她多年做律师的直觉,他肯定有问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西陵皓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眼底再次升腾起她不懂的情绪,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冷傲岚细滑的脸蛋,一下一下轻抚着。
明明是柔情万千,却让她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仿佛滑过她脸颊的是锋芒的刀尖,扎的她皮肤生疼。
“皇上,我已经不疼了。”冷傲岚有些反备的看着他,刻意与他拉开些距离。
但西陵皓却不容她躲闪,他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嗓音里充满了诱惑:“叫我皓,恩?”
“皓……”冷傲岚心中一阵鄙夷,但为了配合他,她只好假意敷衍一下。
“恩。”他得逞的一笑,满意的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唇瓣。
四唇相贴,那柔软的触感,让西陵皓的下腹一阵火热,他如久旱逢甘霖般,激情的吻着她,舌灵巧的窜进她的口中,在里面翻搅着、吸允着她的甘甜。
冷傲岚只觉得浑身一软,她差点要溺死在他这个迷人香味的激吻中了。
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西陵皓的吻越来越激烈,他的大掌抚上了她我光洁的裸背,顿时阵阵热力从他的掌心渗透到她的肌肤。
“皓……”冷傲岚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唤回他的理智,她可不想在这样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失身于他。
“别动,让我为你运功疗伤。”他按住她扭动的纤腰,大掌专心的在她身上游走着。
冷傲岚怔了怔,身上越来越热,他的手掌抚摸过的地方不似之前般疼了,却带过一股令她难以自持的轻颤。
这哪里是在帮她疗伤,分明是在吃她豆腐好不好?
冷傲岚不甘的想着,但也挣脱不掉他的手掌,她索性闭上双眼,享受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箫声,渐渐的她整个人陷入一种迷幻的梦境中。
她的身体仿佛置身在一团迷雾里,轻飘飘的,眼前模糊成一片,她看不清楚,只感到浑身燥热难耐,喉咙也堵的慌,很难受却宣泄不出。
她努力的睁开眼,看到的白茫茫的一片梨花,纯白素美,灼灼绽放。
隐约间,她听到有个人在唤自己的名字,那是一种低低的申呤,夹杂着心碎的声音,但她听不清对方到底是在呼唤着什么。
直到她看见远方的一片树林,她走进去,看到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他绝尘的身姿,随风飘起的长发,在瞬间迷乱了她的心。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你绝不可以喜欢他!”他突然转过脸来,眼神犀利的直盯着她,声音如破锣般惊响。
“啊——”冷傲岚皱紧眉,死死的抓住心口处,痛苦的弓起身子。
“月儿!!!”西陵皓大惊,他睁开眼,忙俯身抱起冷傲岚的身子,瞳眸里溢出满满的焦急之色。
“痛!”冷傲岚难受的低喃着,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竟传来一阵阵窒息的痛,仿佛被万千虫蚁啃咬着,痛不欲生。
她的眸子里明明倒映着的是西陵皓的影子,但她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北冥宵的面容。
怎么回事?刚才西陵皓在为她运功疗伤的时候,她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梦境中,而在那个梦里她竟看到了北冥宵愤怒的眸子,对她说她是他的!
西陵皓着急的将冷傲岚拦腰抱上床,冲着外面的人低吼道:“来人呐,传太医,快!”
“微臣叩见皇上!”宋太医应召前来,磕头行礼道。
西陵皓搂紧冷傲岚的身体在怀里,不耐的催促:“还不赶快过来看下,太后到底怎么了?”
“是。”宋太医战战兢兢的上前,放下药箱,将手搭在冷傲岚的皓腕上。
须臾之后,他神情大震,愕然的看着西陵皓,面色惶惶:“回禀皇上,太后娘娘怕是中了蛊毒。”
“蛊毒?好端端的,太后怎么会中蛊毒?”西陵皓俊颜骤然一沉,他震惊的站起身,怒不可遏的朝太医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