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霍仲庭很认同，尊重对方的喜好，两人相处起来会愉快很多。
    “你刚才说31号晚上去表演？”
    “嗯，一个迎新年的活动。”
    霍仲庭当即做出决定：“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餐厅我订，到时候有话跟你说。”
    31号明远举办酒会，他不可避免地要参加，届时集团继承人身份将会公布于世。
    对于纪明媚，他从未刻意隐瞒身份，之前只觉得没必要说明。可现在，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明媚脸上闪过惊喜：“你明晚要请我吃饭？”
    霍仲庭看着她因期待而发亮的眼眸，点了下头。她似乎没抓住重点，他请她出去晚餐，是因为有话要说。
    明媚眼中的亮光却很快黯淡，“可我明天晚上要排练，没空……”
    “就不能休息一个晚上？”
    “不能。”明媚坚定地摇头，“这次演出很重要，我白天在艺术中心还有课，晚上不抓紧的话，时间不够用。”
    霍仲庭抿起薄唇，严肃盯着她。
    明媚扬起下巴，笑着商量道：“咱们的晚餐推迟几天，好不好？元旦节怎样？元旦节，市区很多地方都会有活动，我们吃完晚餐，可以一起看场电影。对了，听说凌江大桥那边，还会放烟花，有城市灯光秀呢！”
    “纪明媚，你当我们去约会吗？”
    “什么约会……吃饭看电影，欣赏城市灯光秀，普通朋友也可以一起做。反正元旦节那天，我都计划好了，你要是没空，我跟找真真去。”
    连日来辛苦排练，等酒会上演出完毕，她要好好慰劳自己，早已安排好元旦假期的节目了。
    见霍仲庭沉着脸不应答，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霍仲庭，你如果有话要说，现在也可以呀！不一定非等到外面晚餐的时候才说。”
    现在？让他直接说出：纪明媚，其实我是明远集团总裁，你所工作的艺术中心属于霍家？
    “算了，我会另外找时间跟你说。”霍仲庭将她推出卧房，结束两人的对话。
    明媚心有疑惑，但想不出结果。
    第二日下午。
    明媚与颜真在公司见面，来到12楼艺术长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条白色长凳，两人手捧珍珠奶茶，低声交谈着。
    谈完与阿k合作的进展后，明媚将头靠在颜真肩上，幽幽叹道：“霍仲庭想请我吃晚餐，有重要的话要说。你觉得会是什么话？”
    颜真眸子亮了亮：“不会是想向你表白吧？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在美乐家园那晚，仲坚跟我讲了一些事。霍仲庭有个刻骨铭心的初恋，名字叫小小。他后来匆忙离开，就是赶着去见小小。”
    “初恋是很多男人心里永远的白月光。如果霍仲庭跟他的初恋还在纠缠，为什么要找你做合约女友？”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对他了解很少，还不如对仲坚了解那么多。”
    “这跟人的性格有关，霍仲庭明显地沉稳内敛。”
    “何止沉稳内敛，有时候我看着他，觉得完全看不透。”明媚坐正身子，低头看着手里的奶茶，“不过，仲坚那晚提醒得对，他堂哥不可能爱我，我最好不要爱上他。”
    颜真抓住她的手，鼓励地拍了两下。
    “仲坚倒是真心为你着想。一段感情里，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吃亏些。不过依我看，霍仲庭与你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是很有可能的。他如果对你毫无感觉，就不会主动吻你。现在特地约你吃饭，终归是好事。”
    “算了，顺其自然吧！我现在懒得想，等过了31号再说。”明媚笑了笑。
    “什么事要过了31号才说？”霍仲坚的声音传来。他大步走到两人身后，环顾四周，几乎不见其他人，很是清净，“原来你们喜欢躲在这里聊天，怪不得，在公司总是很难找到你们。”
    明媚跟颜真一齐起身，礼貌地对他点头道：“总监好。”
    霍仲坚皱眉道：“才几天不见，这么生分？”
    明媚笑着解释：“在公司，你是总监，我们是普通职员，大家得适当地保持距离比较好。”
    霍仲坚很是失望：“连你们也这样，上司和下属就不能做朋友了？最讨厌这套莫须有的世俗规则。”
    颜真压低嗓音道：“总监，不是我们故意划清界限，而是从明媚入职报到那天起，就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说她是依靠你的关系才进来的。”
    霍仲坚脸上闪过惊异，注视着明媚：“真有这回事？”
    明媚耸耸肩：“有也正常，入职那天，你特别关照地跟我打招呼，很多人都看到了。不过，我不会介意，只会用行动和实力堵住他们的嘴。”
    霍仲坚握紧拳头，忍下怒火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没关系，这可能也是所谓的职场规则吧！同在一个圈子，总有人喜欢用八卦来丰富生活，其实我自己也很八卦的，呵呵。”明媚见有人朝这边走来，拉起颜真，“我们得去上课了。总监大人，再见。”
    她们快步离开，霍仲坚懊恼地来回踱步。
    他忽然想到一点，难道堂哥对明媚隐藏身份，两人在公司里避而不见，是担心招来闲言闲语吗？
    这么说来，堂哥有心在保护明媚？
    68层，总裁室。
    霍仲坚推开门，冲玻璃窗前的人影喊道：“堂哥，现在不忙吧？”
    霍仲庭单手插在裤兜，另一手夹着烟，淡淡地抽着。
    窗外阴云密布，新一波冷空气来临。阴云仿若浮在他身后，让他整个人显得深沉。
    “有事？”
    “没事，但有几句话想问问堂哥。”
    霍仲庭回到办公桌前，将烟蒂熄灭，道：“说吧。”
    霍仲坚仔细观察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小心地探问：“堂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明媚，你是明远集团的总裁？”
    两道凌厉的视线，笔直地射向他。
    霍仲坚摸了摸脖子，担心道：“伯父好像知道了你跟明媚交往的事，他指不定今晚就叫明媚去家里见面。明媚毫无心理准备，到时候会吓坏的。”
    “这件事，是不是你泄密的？”
    “不！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向伯父透露半句口风，是他自己调查的。”
    “明媚的事，不用你操心，也不许插嘴。”
    “堂哥……”霍仲坚双手撑在桌面上，大胆地毛遂自荐，“你要是不方便启齿，我可以帮你代劳，把霍家和明远集团的关系告诉明媚……”
    霍仲庭冷冷瞪着他：“我自己会处理，出去！”
    “堂哥，我问最后一句，你对明媚什么感觉？你喜欢她吗？”
    “出去！”霍仲庭从桌上抓起一支笔，朝他身上扔去。
    霍仲坚灵巧地闪开，笔“啪”地落在地板上。
    “堂哥，如果你喜欢她，就好好保护她。如果不喜欢，就早点放开，别让人家受伤。”说完，他快速离开。
    霍仲庭垂眸，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
    事不宜迟，不用等什么晚餐时间了，他今天就可以告诉纪明媚。
    手指按下内线，对外面的吴秘书吩咐道：“六点钟，让艺术中心舞蹈部的纪明媚上来一趟。”
    吴秘书讶异地重复了一遍：“艺术中心舞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