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蕊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不仅仅是程夫人和程老爷子，就是江一凡也呆怔了了片刻。
    江一凡原本是想从程蕊口中，打听神女的事，却不想阴差阳差听到程蕊供认自己杀人的事。
    “程大人，”江一凡转头看向程老太爷，眼中寒光顿现：他不会当作没有听到，程蕊这人他要办了。
    再一次，没有任何预兆，和老皇帝年纪一样大的程老太爷，噗通一声跪在江一凡面前，“殿下。臣家门不幸出此孽障，臣不敢求情，只求殿下能私下处置。”老程家再丢不起这个人。
    “什么人？”屋内，程夫人听到声响。顾不得生气，忙出来想要将此事压下，可一开门却看到自家公公跪在地上，而站在门口的男子居然是太子殿下。
    “殿，殿下……”程夫人两眼一翻，晕倒在地，可此时却没有人管她，更甚至程老太爷还是恨她的。因为……
    要不是程夫人一口咬定，吴六郎是她家内侄，死活要把吴六郎安顿在程家，吴六郎怎么可能和程家人结交，又怎么能和程蕊私通，让程蕊帮着他杀人。
    这是老天爷要亡他们程家呀。
    程老太爷恨，恨得快要吐血。
    江一凡很同情程老太爷，吴六郎这个祸害挑上谁家，谁家就倒霉，正好程家就是那个倒霉的。
    “老大人起来吧，此事本王会禀报皇上，你也是受害者。”江一凡使了个眼色，大管家立刻上前，将程老太爷搀扶起来，“程大人你且安心，我家殿下一向公正严明，此事错在吴六郎，贵府小姐也是被人诱骗的，就是怪也怪不到你头上。”
    大管家绝对是太子府的得力助手，为江一凡拉拢人都拉拢得这么不着痕迹。
    程老太爷一脸感激的道：“多谢殿下，殿下的恩情臣没齿难忘。”
    程家欠了太子殿下天大的人情，他们不还不行，而这情他们不承也不行。
    “程大人言重了，本王所做不过是份内之事。”江一凡没有利用这个机会。逼程老太爷表态，而是抽身离去，让程家自己处理家务事。
    “程大人，神女塔一案牵涉甚大，父皇一直在关注此案，程姑娘是关键人物，三天后本王会让人带走程姑娘，在此期间还请程大人好好照顾程姑娘。”江一凡这话隐颔警告，让程家别下黑手，把程蕊弄死了。
    “臣遵命。”程老太爷喏喏应是，艰难的迈腿想要去送江一凡，却被江一凡阻止了。“老大人留步。”
    江一凡在程家只呆了半个时辰，却把程家搅得天翻地覆，先不说程将军和程家三位公子听说这个消息，如何的愤怒和不敢相信，单说苏雅漾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傻眼了。
    “你说凶手是程姑娘？”苏雅漾表示，她完全无法把程蕊和凶手联系在一起，那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她自己亲口承认的，要不是这样，本王也不会想到，她居然会是杀人凶手。”江一凡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脑袋。显然也是头痛了。
    苏雅漾最近似乎越来越了解江一凡，即使江一凡什么都没有说，可看他的神情，苏雅漾就明白了，“你在担心程家的事？”
    “嗯，这案子不能公开审理，虽有吴六郎的事，可程家依旧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很信任程家，程家也值得信任，皇上不会动程家。”江一凡也不想落程家的面子，毕竟在这件事情中，程家也是受害者。
    “这案子不能私下审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神女塔的案子关注的举子居多，这案子要偷偷摸摸结了，反倒会让周王、越王借机攻击你。”苏雅漾同情程家，可程蕊却不值得同情。
    江一凡轻轻点头，“你说得对，程家的事就算现在没有人知道。很快也能查出来，捂只能是一时。”
    “捂不如疏，与其把事情真相捂起来，让旁人胡乱猜测。不如把真相公布出来，然后引导众人往旁的方面猜想。”苏雅漾简单的江一凡说了一下，如何引导舆论的事，同时就神女塔这宗案子。提出自己的建议：
    “程蕊杀人的事捂不住，但我们可以让公众把关注的重点，从程蕊身上移开，让他们去关注吴六郎。
    你不是说吴六郎可能是逼冸六皇子吗？我们现在不能肯定他是不是，但可以肯定他十有八九是逼冸探子。
    逼冸就边城杀人事件和他们扯皮，我们就把吴六郎丢出去，说逼冸在我大秦安插奸细，图谋不轨。”
    江一凡默契的接话，“如此一来，众人就会将目光放在逼冸身上，不会再关注程蕊，他们会认为这是逼冸的阴谋，意图毁掉程家，毁掉大秦一位名将？”
    “只要把吴六郎的身份丢出去，到时候不管那些举子们怎么想，都会把账算到逼冸头上。程家也会成为受害者，而程家不包庇程蕊的行为，也会得到举子们的称赞。”这么做虽然有误导大众的嫌疑，可苏雅漾说的也是事实，唯一隐瞒的不过是程蕊和六郎私通的事。
    显然，和住此事相比，江一凡更倾向苏雅漾处理方案，“回头本王告知程老太爷一声。学子跳塔案在本王去逼冸前先结了。”
    基本上江一凡就这么决定了，程老太爷即使有所不满，也只能同意这个方案，毕竟程蕊杀人是事实，想要一点都不透露出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就这么定案，这也太虎头蛇尾了？”苏雅漾心有不甘，不查出那群姨娘之死，不查出舞阳郡主一家枉死的真相，她会睡不着觉。
    “我们结的是学子跳塔案。学子跳塔案的凶手只有程蕊和吴六郎。至于舞阳郡主横死案，我们还是可以继续查的。”江一凡无奈又宠溺的道，看苏雅漾因自己的话双眼一亮，江一凡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苏雅漾，你可愿意与本王一同去逼冸？”
    吴六郎往逼冸方向跑了，苏雅漾想要查清舞阳郡主一案，肯定要从吴六郎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