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规矩再大大不过皇恩,皇恩浩荡给了在座高官厚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皇上的?平日里锦衣玉食,国家有难你们却作壁上观,敝帚自珍!狗屁的陵霸县缺少粮食,要不要老子查一查库银,若是老子真的查出点什么,各位,你们看……”
“嚓!”
一道寒光闪过,天子剑出现在桌子上,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官员立马蔫了,年羹尧冷冷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划过,直到鄂弼纯。
恰好此时李绂派出去的侍卫走了进来,冲着李绂点点头,李绂心里大定。
“年大人,快把天子剑收起来,天子剑出鞘就是要杀人的,跟同僚们什么话都可以谈的,千万别伤了和气,我想在座各位谁也不愿意因为几袋子粮食丢了性命,千里道台皆为利来,各位,这官仓里的东西怎么都是官家的,咱们搬到哪里去也不会损害各位的利益,所以我想各位还是别叫这个真的好,免得我们不好做,镇国公的意思呢?”
对着年羹尧做了个放松的收拾,年羹尧手里的天子剑并未收起来,鄂弼纯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身子朝着椅子靠了过去。
“两位这是不打算的给咱们陵霸县官员面子了,那就怪不得我了,今天这粮食你们还真就运不走了,来人!”
一声怒吼,房门被推开,拿着明晃晃兵器的士兵冲进屋子,年羹尧手下迅速将年羹尧护在后面,年羹尧手里的天子剑也擎了起来。
“哟,怎么着?鄂弼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望着周围明晃晃的兵器,李绂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震怒。
“不是某家胆子大,是两位欺人太甚,我们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陵霸县的粮食不够吃,你们非要从咱们的牙缝里面挤出去,那就休怪咱们不客气,来人礼送两位钦差出境!”
冷冷的目光望着李绂和年羹尧,鄂弼纯嘴角挂着笑意,李绂缓缓地站起身子,周围士兵靠了过来,只是……
“噗!”
“你……”
让鄂弼纯没想到的是李绂猛的夺过年羹尧手里的天子剑,一剑下去面前的士兵脑袋飞起三丈高,一腔热血正好喷到鄂弼纯的脸上,顿时屋子里彻底安静下去,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到。
“我说过天子剑出鞘就要杀人,你们非不信,那我就先杀一个给各位瞧瞧,拖走!”
天子剑在桌布上面蹭了一下,李绂大吼一声年羹尧手下赶忙把死尸拖走,刚刚那些已经开始庆祝的官员此时彻底慌了手脚,很多人后悔自己来这里参加这个宴会。
“我李绂很好奇,这陵霸县是不是我大清国的国土,在座各位是不是我大清的官员,灾区有难,某家奉皇命运送粮食,竟然有人敢于带兵抢夺,难不成我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南明的地方还是李闯贼的地方,拿着武器公然对抗朝廷,你们都不想活了么?”
冷冷的声音在屋内外响彻,那些冲进屋子的士兵左右看看,忙不迭的退出屋子。
“鄂弼纯,现在我能够运走粮食么?还是你和你的同僚们再商量一下,天子剑还没杀够,按照四爷的意思,只要我愿意,上至巡抚镍台衙门,下到贩夫走卒,皆可杀!”
冷冷的目光盯着鄂弼纯,李绂在赌,只要鄂弼纯还敢于反抗,那这天子剑河南的第一杀就出现了,自己以后官场生涯如何李绂不知道,这杀人的名声肯定名垂千古了。
“李大人,您要运尽管运走就是了,若是我们陵霸县百姓吃不上东西了那就上表朝廷要粮食,到时候李大人不要抵赖就好,我们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绝对不会饿着咱们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鄂弼纯距离李绂只有一米距离,只要李绂愿意随时可以杀了鄂弼纯。
刚刚那个侍卫的血腥味还在脸上,鄂弼纯十分反胃。
“这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伤和气,年大人,我们走,找四爷去!”
天子剑插回到剑鞘,李绂转身离开,身后年羹尧率领着大队人马跟在身后。
浩浩荡荡的粮食开始运往码头,陵霸县最高的摘星楼上,鄂弼纯眼睛冷的要命。
“大人,我们这么算了……”
“想得美,在我的地盘当着这么多人杀我的人,还要运走我的粮食,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我鄂弼纯的东西自己留不下别人也得不到!”
说着鄂弼纯望一眼王瑞,王瑞心里咯噔一下,刚刚汇报完毕上次黄河中击沉粮船的事情,王瑞没想到鄂弼纯还敢这么做。
躬身施礼,王瑞赶忙招呼上次负责破坏的人,另一面李绂已经把各种情报写好交给接头人。
陵川县疲惫了一天的张胜正在睡觉,忽的一份情报传进脑海,张胜眼珠越转越快,嘴角勾起弧度,意念一动替身出现在船只上面,不着痕迹的将粮食进行置换,张胜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大船才进入汇通河。
虎丘战船巨大的风帆张开,后面小船如同香肠一样一眼望不到头,在河面上形成一条大大的火龙,让人浮想联翩。
“都精神点,咱们还没离开这陵霸县,暂时不会有事,但是切不可掉以轻心,这是咱的命!”
年羹尧大声嘱咐道,手下的耳朵几乎贴到水面上听下面的动静,只是年羹尧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货船早就被人盯上了。
光着上身的王瑞手下潜入水底,摸了一会一根绳子出现在手里,对方嘴角勾起弧度,与此同时水下很多人的眼睛里也升起笑容。
“呼……蹦!”
伴着黑衣人双脚踩住船底,双臂发力,船底的销子被拔掉,紧接着销子周围的木板朝着里面塌陷下去。只是一瞬间货船中间出现一个脑袋那么大的窟窿。
“咕噜噜!”
“诶?船怎么慢了……上水了,船漏了,快跑……”
晨曦之中,汹涌的河水从上船舷,押送粮食的官军慌不择路,相互推搡着跳下水中,一些倒霉的官兵被后跳下来的官军砸中,直接被砸晕了,生生淹死在水里。
等到虎丘大船发现后面船只的异样,整条运输队已经所剩无几,侥幸有几艘货船还停留在水面上,船身也已经开始倾斜。
“混蛋……”
“咔!”
天子剑砍向船舷,手臂粗细的栏杆生生被砍断,年羹尧牙齿都快咬碎了,从军这么长时间年羹尧在战场上几乎没有损失多少人士兵,但是在这小小的陵霸县,年羹尧最忠心的侍卫几乎损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