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随风响,笑意盎然的刘伯庄,丝毫来不及反应,“哐当”一声,高速旋转的笔筒就砸在了他的脑门上,脑上开花,头破血流。
也不知是不是命不好,应声一倒,后脑又重重地磕倒在几案上,迷迷糊糊地晕厥在地。
书塾里,一个个纨绔傻瞪着眼,眼睛里全是惊愕、迷茫,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操,这老家伙,不会是死了吧!
望着刘伯庄一动不动,如同躺尸一般,程处弼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连跑带跳,来到刘伯庄的身边,搭上他的脖颈。
“还好,还有呼吸,吓老子一跳!没死就好!”
程处弼长呼了口气,擦了擦汗,朝着门外走去。
“三哥,哪里去,等等我们!”
李震几个纨绔对于程处弼的惊人之举,已经稍微有些免疫了,率先醒了过来,叫住程处弼。
“他娘的,老子傻啊,赶紧闪人啊!不然,还等着这老混球找我麻烦啊!”
程处弼白了几个纨绔一眼,大步就往门外迈。
“你们几个没打人,可别跟我一起,这可是欺师犯上的事!”
几个纨绔一人在刘伯庄身上踩了几脚,然后有说有笑地跟上了程处弼的脚步。
“现在,我们总可以一起!”
“是啊,我们才不怕呢!”
“说好的,三哥,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程处弼环顾着几个纨绔,笑声咧咧、有些幼稚和傻气的嘴脸,心头一软,怔了怔身,停顿了一会,轻声说道。
“那你们跟上!”
悠悠从震撼中醒过来的其他纨绔,张望着窗外的程处弼,目光神往、心间佩服!
怪不得人家牛逼!
怪不得人家厉害!
怪不得人家现在是京城第一少!
正五品上的弘文馆学士说砸就砸,眉都不皱一下!
目光回收,望着倒在地上的刘伯庄,一个个纨绔,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也不知是谁,突然喃喃一句。
“夫子,都晕倒了,我们还上什么课啊!”
一众纨绔,眼光慢慢清明、然后发亮、变得通亮,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最后,一窝蜂都冲出了书塾......
怀德坊,华春苑,一间厢房。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分好主客,坐在主位上的程处弼,摆了摆手,示意摆放好酒水、果盘、菜碟的侍女下去。
“等等,今天羽绾姑娘可待客?”
上次,房俊回程府通风报信,欠着羽绾姑娘一个人情,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程处弼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主,今天光顾她的生意,也好把人情还上。
“羽绾姑娘,今日有贵客相待,还请公子莫怪!”
一位侍女欠身颔首,细语答道。
“哦,不知是哪位贵客?”
“小女子也不知,只是看那风格打扮不是我朝人士,好像是突厥人,而且出手极为阔绰!”
“你先下去吧!”
突厥人?
程处弼闻声一蹙,然后摇头一笑,摆了摆手。
唐朝包罗万象、兼收并蓄,少数民族将领并不在少数,其中的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黑齿常之、高仙芝、李光弼、安禄山更是超脱一般,名冠一时。
“是!”
侍女微微欠身,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三哥,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不过是酒啊,份量还这么少,也就一斤的量嘛!”
尉迟宝琳一手抓起舞女呈上来的一个陶坛,失望了叹了口气。
“你先别说,快打开看看!”
尉迟宝琳一把撕开封口,一股浓烈的幽香喷薄而出,立即盈满了整间厢房。
“再尝尝看,最好是用碗......”
程处弼的话,还没有说完,尉迟宝琳就已经一咕嘟地往嘴里灌。
“我靠,这酒,真他娘的烈!”
尉迟宝琳干皱着脸,笑比哭还难看,伸出舌来猛扇,黝黑的面庞,竟然还有些血色,变得发红。
“这酒真香!”
几个纨绔,也不甘人后地打开自己案前的美酒,闭上眼睛,销魂地闻味。
汲取了尉迟宝琳的教训之后,便将酒倒入碗中,清纯的酒水,潺潺而下,透彻得犹如明镜一般。
“好辣!”
其他几个纨绔,抿了一小口,就一个个眉头紧皱,将酒碗放下,赶紧吃点果菜,压下酒味。
“怎么样,这酒?”
程处弼瞧见着一个个苦不堪言的纨绔,暗下一喜,轻咳一声,问道。
“这酒好,比他娘的,绿蚁酒、清花酒、葡萄酿好喝多了,和这酒一比,那些酒,都是娘们喝的!”
“这酒一下肚,就好像心口有团火在烧一般,火烫火烫的!”
“对,没错,这才是大老爷们喝的酒!”
几个纨绔,一个个喝得红面赤耳,赞口不绝。
“那我们几家联手,生产这酒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