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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416章 沙耶和树(下)
    清新的空气,郁郁葱葱的美丽树丛,一眼看不到边的绿色世界。比起刚才的大沙漠来,现在的环境毫无疑问要好上好多倍。再加上,很可爱的女孩子就在自己的面前用双手抱住自己,怎么想都是会让人心情愉快的场景,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不过,对于尤里西斯来说,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恶梦。
    “沙耶……你在说什么啊?“看着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面不改色的说出那么恐怖的话来,尤里西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平常的沙耶给她的印象,可是一位非常安静而温顺(……)的女佣。即使现在亲眼看到了她的真正力量,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那个经常对他说“主人”的那个女孩。
    虽然说女孩都是会有很多秘密的,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探询别人隐私的人。可沙耶身上的秘密,也太吓人了一点。拥有这种程度力量的强者,怎么想,都和“女佣”这种职业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
    要说的话,沙耶才是那种应该被无数女佣环绕在身边的高贵女孩。拥有这么强的力量的话,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的。金钱,权力,势力,这些东西,只要沙耶想要,不管是国家,还是至高神教,魔导士工会这种庞大势力,都会全力给予的。
    “我没有说清楚吗?那么,再说一遍也可以。我想看清楚的,是你。”沙耶的双手稍微的上移,拨开了尤里西斯额前的头发,让他的脸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张与其说是英俊,还不如说是柔弱的脸,只要稍微化妆一下就马上会变成女孩子一般的脸。略显苍白的脸色,黑色的眼睛,不过意外的可以给人安心的感觉,好像天生就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一样。
    童年的经历会影响到性格,还有长相这种说法是很有道理的。现在的尤里西斯,即使拥有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是就脸来说,似乎没和以前有多大的改变。
    他不是勇者,也不是英雄。即使拥有了恐怖的力量,也没有那种傲视一切,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眼神。黑色双眼中,充斥的不是霸气,也不是杀气,而是那种可以让人安心的,平和的气息。
    “果然很像……不……应该不止是像……”沙耶的手指一寸一寸的移过尤里西斯的脸庞,柔和的十指带给他一种痒痒的感觉。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软软的,凉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花朵一样柔嫩。
    “沙耶……”每当到这种时候,尤里西斯的动作就会变得特别的笨拙,连怎么摆脱沙耶的双手的方法都忘记了。明明脑海里说不能这样下去,但是身体就是不动,一点都动不了。
    真是悲哀的个性,他就这样拿女孩子没有办法吗?尤里西斯叹息着。如果是敌人的话,他反而会更容易对付一些吧,就像那时候和海德拉战斗时一样。可是,对于和自己认识的女孩子,他就基本没什么办法。这种时候,这种毛病就特别突出了。
    “喂……要不要和我一起做很愉快的事情。”沙耶美丽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愉悦的眼神。那是她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特有的眼神。不过,每次看到这个眼神,海德拉和加奈就会拼命的逃跑,有多远跑多远。
    “很愉快的事情?沙耶,你在说什么啊!这里可是勇者大会的赛场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呢。”尤里西斯全身都僵硬了,对于沙耶那暧昧的提议,作出了无力的反抗。
    “还真是不直率,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我们了。这是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不被任何人干涉的世界。其他人,不可能看见我们的。”沙耶面带微笑的戳穿了尤里西斯那无力的狡辩。
    是的,尤里西斯也知道的。这个世界,恐怕真的只有他和沙耶两个人了(那棵树不算)。
    可是,为什么,沙耶会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她,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一点也不明白。
    “你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一切都交给我吧。”沙耶轻轻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数绿色的花瓣开始在这个世界中飞舞。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花朵,为沙耶而盛开的花朵。很快的,这些轻盈的花朵就在沙耶的意志下,不断的向她身后聚集。
    一片,两片,三片……数不清的绿色花瓣如同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在沙耶的身后聚集,组合。没有多长时间,一对纯粹由花瓣组成的淡绿色翅膀在沙耶身后伸展开来,
    淡绿色的花瓣的香味和沙耶身体自然散发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尤里西斯的身心都陷入了一种安谧而自然的状态之中。那些像传说中的天使羽毛一样组成沙耶翅膀的花瓣,似乎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安静下来。
    而全身都笼罩在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淡绿色羽翼里的沙耶,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位长着翅膀的妖精一样。不,应该说是比妖精更加的美丽,动人。那种一种纯净的美,无暇的美,在现在的沙耶身上,只存在那种给予人舒适感觉的自然气息。好像,她本人,就是生命力量的化身一样。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尤里西斯的感觉没有任何的错误。现在的沙耶,展现的,正是她拥有的两种力量中,生命力量的极致。但是,这种力量,可绝非尤里西斯想象中那种人畜无害的力量……
    “你爱我吗……爸爸……”沙耶温柔的将尤里西斯的身体推倒在铺面花瓣的地上,自言自语道。
    “等等啊!沙耶,你在说什么。”尤里西斯的话没有说完,唇就被沙耶封上了。
    沙耶不会相信尤里西斯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种说辞。因为,尤里西斯真的是那个人的话。那么,在她面前的尤里西斯,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谎言,一个伪装。
    名字,长相,甚至种族,身份,全部不能相信,唯一能做判断的,只是她自己。
    只有自己是可以去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感觉才是真实,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谁叫她的那位爸爸,是谁都会去欺骗,谁都会去误导的大骗子呢。从神到魔王,从天使到怪物,他都一样的骗。甚至会去和号称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至高神打赌,并且最终还获胜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恶魔,怎么可以用语言去判断他的真意。
    所以,确认真假的方法就只有一个——用她的身体来确认吧。说的话越多,语言的交流越多,被误导的可能性就越大。那个人,不一定会说谎,但是却可以用真实的语言将你误导到完全不同的道路上去。
    作为人和人交流之间的最重要方式,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文字和语言,对于那个人来说,正是最喜欢用的工具。正因为人们相信语言和文字的力量,所以才会被误导。
    “啪”沙耶背后的翅膀缓缓的张开,然后将她和尤里西斯一起包裹住。如同一床最自然的被子一样,掩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对于尤里西斯来说,沙耶的吻,带给他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感觉。从沙耶的唇上,传来一种无比自然的力量,好像要将两个人都融合为一一样。
    不是感觉上的那种,而是一种真正的融合。从沙耶的身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生命之力,这种力量,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充满活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兴奋起来。
    巨大的世界之树似乎也因为这样的气氛而兴奋起来,巨大的树身开始轻微的摇动,空气中的花瓣比起刚才来有增无减,似乎从两人身上散开来的情感,也影响到了它一样。
    奇怪,这个感觉,和绿色新娘礼服中遗留下来的,有些不对啊……主动吻上尤里西斯,并将自己的力量融入尤里西斯身体的沙耶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很明显的有差异,但是又绝非没有关系。她看不明白,隐藏在现在的自己面前的尤里西斯后面的真实。
    这也是谎言,或者是伪装,感觉太奇怪了。但是,为什么,如果弄错了的话,这种心脏乱跳的感觉是什么,这种全身发热的感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