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二人面对趴在临江阁一层的柜台上。周边的客人们也只是远远看一眼，便各做各事。
    “我说了，符篆与阵法的区别在于，符篆是将灵气纹路投射到亚空间去，符篆灵气的运行，是在符篆携带的亚空间中运行的，因此比阵法更稳定。
    你在符纸上刻印的灵力线只是表面相同而已，根本没有领会到符篆的真意。”
    “说白了，亚空间是什么？我不明白啊。”
    “这亚空间，我也解释不清楚，有机会我带你感受一下。中洲界，有一种妖兽亚空兽，虎头蛇身，它的天赋便是吞噬，胃囊自成亚空间，实力极强。
    ”中洲界的储物袋，便是取自亚空首的胃囊，可惜符纸的制造，是一套标准工序，我会做符纸却不会做亚空间。而符纸的亚空间，为了控制成本，已经小到不能再小了。”
    “所以说，为什么不让我先练阵法呢？阵法就不需要考虑投影什么的吧？而且错了还能改，不像符纸这样，画错一点一张符纸便毁了，很贵的啊！”
    符篆的运行是在亚空间中，也就是说，符纸的前提，便是拥有亚空间。一张符纸就相当于一个储物袋，而储物袋来源于亚空兽，符纸全凭梦月手搓。
    才一个下午，已经毁掉十几张符纸，李相却只是刚刚入门，对于‘亚空间投影’更是毫无头绪。
    “没事，帮你，不累。”
    “不如我从阵法开始练吧，学会了阵法，再来学符篆。如果我会了阵法，灵气纹路基本就掌握了，再研究亚空间投影就行了。”
    “不行，阵法更难。”梦月摇了摇头，接着说。
    “符篆对于初学者而言，不需要考虑外界的影响，符纸携带的独立亚空间，便足以隔绝掉外部影响了，刻印符篆，只需要工工整整的按照最理想的情况刻印。”
    “而阵法，则需要考虑一切因素在内，必须等熟练符篆之后，再上手阵法才行。符篆上的一个正五芒星，放在阵法中，则可能要扭曲成空间中的不规则物体。”
    “并且阵法的能量供给，隔绝干扰，都是需要另行学习的部分。而且不同于符篆，符篆失败只是毁一张符纸而已，阵法失败，可是会出现任何情况的。”
    “唉，明白了。一个最基础的屏蔽符篆，我照着抄都抄不来。”
    “不用急的，正常，符篆与阵法本身就是要烧钱的，但好在互相之间也有联系。等哪天我去捉两只亚空兽来，你体会一下亚空间就行了。”
    “不难吧？”
    “简单。”
    李相将报废掉的符纸，以及一摞还没有开始的符纸收入了自己的虚空当中。
    一支竹枝自楼上伸下，递来两杯水。
    “干的不错啊，越来越有人性了。”竹叶摇晃了一下。
    李相举起水杯，看向杯中的水，里边飘着两片碧绿细长的叶子。
    竹叶。
    难道，玉竹也觉醒了累死茶树的技能了？吸取天地精华，汇聚于竹叶，竹叶也能拿来泡茶？
    那这茶叫什么好？竹叶青吗？
    举起杯子，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又喝了一大口。
    味道怪怪的，甚至有些苦涩？咂吧了两下，还是没感觉到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怎么样？”转头望向梦月，梦月正双手捧杯，小口小口的嘬着。
    “什么怎么样？”
    “玉竹的叶子，泡水啊？”
    “啊？叶子，我这里没有啊？”
    “没有？”疑惑的探头过去瞅了瞅，还真没有，甚至她那杯还冒着热气，自己这杯还是冷的。
    “给你喝洗澡水！”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李相心底。
    洗澡水？
    “坏家伙，把我放在虚空里不拿出来，我要住房子！”
    李相感受到了玉竹那强烈谴责的意图。
    “哈哈哈，郎君啊，你注意些吧，玉竹本身可是有意识有灵的。”梦月掩嘴而笑。
    “你想要什么房子？栽在临江阁里？上边还有三十一层没用，你想要可以给你一层。”
    “不行！我要的房子，我随时都能住进去！在你背上我也能住进去！”
    “额……剑鞘？弓套？”
    “对对对！就是那个！”
    “明白了，我会留心的。你继续晒太阳吧。”
    李相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竹叶水还有一半。倒了浪费了，好歹这也是玉竹的浇花水呢，忍着苦涩感，一口喝下。
    “我去看会儿书。”
    “嗯，不打扰你了。”
    离开柜台，见客人们都各自品茶聊天，下午也出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新面孔，茶楼良好运行。
    满意的点点头，找了一处无人的亭子坐下，拿出一本功法，认真的看了起来。
    武奇乙的那五百本秘籍，倒是提供了不少有趣的思路，就算是手搓灵石这种神技，也是看其中一本秘籍时的灵感，一本名为《天行悖论》的法术功法。
    梦月见李相开始看书，端上来两杯茶水，便回到柜台前，打着算盘写写画画，不知在做什么了。
    说是柜台，其实只是二人给自己增加代入感的一个道具，茶酒、结账、有各种疑问，都是在杨建的吧台那里。
    至于柜台做什么，二人的定位，就是坐在这，互相聊聊天打磨时间用的。或者是偷听别人侃大山的地方。
    三个月，李相已经基本能够阅读中洲的文字了。
    翻开《天行悖论》，这本书无疑是五百本书中，最惊艳自己的一本了。
    书中的理论看似疯魔，但又暗中契合真理。至少，不论对错，它的各种理论实在是惊艳无比。
    “这个世界是假的，悖论真实存在！悖论的看似不可行，只是由于我们的世界太过低端。”
    “所谓悖论，只是被低端世界束缚。真正强大的力量，将来自更高的世界，将打破一切常识，将逆转所有规则。”
    “而我，巫雨沐，将触碰悖论，触碰不存在于现世的力量！我将借助悖论，谋求现实世界的漏洞，获取更强世界的力量！”
    据传，这本功法当年是一名巫氏先祖所做，后来不知所踪，据传是自己玩脱了。
    这本书就被她的好友所得，然后才出现了中洲的第一个三阶，书的内容也被公开，可惜少有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