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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但不至于击溃他
    到底是王府里的丫鬟,虽然担心王爷安危,却能条理清晰地报备,并准备好她等会要检查的东西,沐惜月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房内成王正躺在地上,已经停止了抽搐,她散开众人,掰起他的下巴,擦干净白沫,打开口腔,查看里面是否有异物。
    一边的随侍丫鬟觉得她侮辱了成王的尊严,看她在那儿掰来掰去,没忍住道,“这可是王爷,您多少尊重一些。”
    方才领着沐惜月进来的大丫鬟立刻横了她一眼,阻止她说话,并屏退其他下人,“这里有我和沐太医就行了,你们退下。”
    这才知道面前人是沐太医的丫鬟脸色一变,行了礼立刻退下。
    房内清空,只剩下三人,沐惜月这才觉得呼吸轻松许多,她仔细检查了一番成王的状态,转头吩咐留下的大丫鬟,“打点温水来。”
    大丫鬟垂首应了,转身匆匆离去。
    沐惜月熟练地替成王清理着喉咙间的异物,等大丫鬟拿来她需要的东西,有条不紊地继续处理着。
    “沐太医,成王他情况如何?”大丫鬟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担心弱了些,但心仍然高高提着,眼睛一眨不眨。
    她按部就班地抢救,“无妨。”
    问题不大,只是寻常的食物中毒,纵然在这个时代来看有些困难,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半个时辰过去,她洗干净手,擦擦干,“把这里收拾下,扶成王去床上休息。”
    大丫鬟见她面上平静,毫无焦虑,明白问题不大,松了一口气,忙叫了侍卫将成王抬到床上,又仔细掖了被角。
    整理干净的沐惜月走出房间,等着大丫鬟的时候打量了周边路过的丫鬟一眼,发生这么大的事也没有一个女主人出来看看。
    本以为成王应当有不少妻妾,如今看来竟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吗。
    不多时,安排妥当的大丫鬟才缓缓走出来,停在她身边,“沐太医可还有要叮嘱的事项?”
    “注意他的饮食起居,你方才送的饮食我会一一检查,这期间你费心了。”她收起思绪,和缓地交代其他注意事项,收起八卦的心情。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大丫鬟规规矩矩地行礼。
    沐惜月没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问话堵在嘴里,到底是没有问出来。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大丫鬟主动开口,“成王对感情之事一向不太在意,奴婢自成王幼时便随侍左右,如今幸得恩惠代为管理王府大小事。”
    原来如此,她缓缓点头,表示了解,“成王有你是他的幸运。”
    “不敢当。”大丫鬟礼貌回应。
    虽然没有问为何不干脆立她为妃,想想这也不是她该管的事,便闭嘴不言。
    “王爷身体确无大碍吗?”送她到王府门口,大丫鬟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已经都处理好了,你须得亲自伺候左右,不要给人可乘之机。”沐惜月面色严肃些叮嘱着,尽管不知是谁无脑到这地步,但一次不成功,很可能就会来第二次。
    “是。”事关成王安危,大丫鬟肃穆应了。
    回乾坤宫的路上,沐惜月再三思考,仍然觉得就此回去成王风险太大,还是应当等着他醒来,询问一下相关事宜。
    “返回成王府。”她当机立断,吩咐车夫送她回去。
    半刻钟后,马车再度停在成王府前,她下车进去,门口侍卫没有阻拦,放任她进去。
    “沐太医,奴婢刚派人去追您。”迎面走来大丫鬟,看到她后陡然松了一口气,忙道,“成王有了意识,想和您说话。”
    “好。”沐惜月立刻跟上去,房间内,丫鬟忙里忙外,见到她时没了最初的不恭敬,纷纷行礼后离开。
    成王正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听到响动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皇嫂对皇上未免也太关心了,救了人就直接离开,也不关心前因后果了吗?”
    才从地府走了一遭的人竟然还有闲情开玩笑,沐惜月摇摇头,在床沿坐下,“成王误会了,我以为你要到傍晚才会苏醒。”
    虽然他说的是对的,的确是挂念景墨状况,她才会急匆匆地要往回走。
    “所以成王想说什么?”回到正题,她敛起神色问道。
    “关于我中毒的原因……”他开口。
    “饮食我正在化验。”以为他在问自己原因,她跟着接话。
    他微微摇头,沉声道,“是尧王给我下的毒。”
    沐惜月惊讶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如此肯定,“难道尧王当着您的面下毒的吗?”
    闻言成王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我中毒前,只喝过他送上来的茶。”
    “这……”她一时结不了话。
    成王是当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时的状况,他这么说必然也不是空穴来风,但他和尧王喝茶的时间点……怎么想都不太对。
    此前她与武王才拜会过尧王,这短短时间间隔,尧王从皇宫到达成王府,再蓄意下毒,作案时间也太紧张了。
    “您确定吗?尧王是何时拜访您的?”她迟疑地求证,脑袋飞速排除。
    “昨日下午。”他细细回想,复述着昨日行程,“下午他忽然来找我,和我寒暄了一会儿,又说带了特产的茶,我喝完后便开是有些不舒服,晚膳便未吃。”
    沐惜月竖耳聆听,那个时辰她正在拜会顺王平王,实在无从得知尧王是否在皇宫内,脑内灵光一闪,多问了一句,“昨日见到尧王时,您可有怪异感?”
    “怪异感?”他透出些许疑惑,顺着她的问话分析,犹豫地回答,“与平常的确有些不一样,但我只以为是父皇去世的影响,并未多想。”
    先皇去世,真是一个极好的理由,任何异常都可以被原谅被忽视。
    她默然不语。
    “怎么了。”成王读出她不平常的沉默,追问着。
    在说与否之间挣扎着,纵然成王一直还算坦诚,但这毕竟是个严重的指控,且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思忖后回答,“皇上只是担心尧王承受不住失去先皇的痛苦。”
    “那倒不会,六弟虽然年纪比我小,但向来成熟,父皇去世是个打击,但不至于击溃他。”他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