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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白茉不爱她,但有人需要她,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可以做朋友吗?”
    “小白,以后一定会幸福。”
    她渐渐变得更好,而且有人喜欢。她不会就这么接受这命运,而且在扒掉那一层她自己构建的虚伪的形象以后,她的心被剐去一层,却也轻松起来,她要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白茉。
    原定的剧情拐了弯。
    涂茶成为了白佳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告诉的人,她既开心白佳妍终于认清了现实,又心疼女孩子的坚强。
    原著里白佳妍因为被关在家里错过了高考。涂茶当然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她留下的单勇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她让单勇去接触白茉,他们老情人的关系一直没断,涂茶决心要拿到她私下联系卖淫团伙的证据,顺藤摸瓜摸出后面的网,白佳妍已经成年了,终于能把白茉送进去了,组织卖淫罪足够她进去了。
    给白佳妍成长起来的时间。
    但是涂茶没想到事情会结束得这么突然,单勇死了,白茉也死了,死在一张床上,样子极其不堪,杀他们的人居然是李招娣。
    后来才知道,单勇和白茉接触着就到床上去了,李招娣很恨单勇打她不错,但是她更不能容许的是白茉要把她这张长期饭票拿走。也是单勇也不避着她,给了她下手的机会。
    至此,剧情算是大部分完成了。
    第57章 青春疼痛文17   遇见你的时候所有的星……
    高考的前一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白佳妍说实话还是有几分阴影,但说起来跟她也没有关系,倒不如说,她终于摆脱了悬在空中的乌云。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白佳妍那个从没见过的父亲却没有中断对她的抚养,白佳妍这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一直克扣了那么多的钱。
    不过她更依赖涂茶了,在这样的有压力的前一天,她又抱着涂茶说话。
    单席已经过了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只要成绩达到及格线他就可以进去,基本算是稳了。
    单席也很难得没有分开她们。
    涂茶知道此刻什么也不用说,只要给人安心的感觉就好了。
    他们像往常一样在这破旧天台上,几把破烂椅子堆在一起,形成一个可以躺着的板子,少年少女蓬勃的青春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耀。
    夏月楼顶的风,是最干净的存在,清凉凉地洗去一切烦恼,白佳妍躺在涂茶身边,看指缝间洒落满天星星:“小茶~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涂茶没有直接回答,她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夏日炎炎里难得的凉意:“小白呢,有想去的地方吗?”
    白佳妍放下手掌,让漫天星辰落入眼眸:“很久以前,觉得活着,真的好没意思。”
    “一个不被父亲期待,也不被母亲喜爱的我,每一天走在一样灰暗的走廊里。”
    “也有很多次期盼,只是在太多次失望以后,已经明白降低期望值就可以杜绝大部分的伤害。”
    “但是慢慢的,对什么都麻木了。”
    涂茶握住女孩子的手掌:“热吗?”
    大夏天的温度就算是夜晚也不过稍微减低,她们握在一起的手有微微的烫
    “还会热,就不麻木。”涂茶晃晃她们握在一起的手,“最勇敢的从来不是不知者无畏地向前,而是在受到伤害之后,仍然保持信任和爱的能力。”
    “小白,你已经比大多数人勇敢太多了。”她松开发烫的手,侧头看白佳妍的眼睛,“我能感觉到,我有小白的信任和爱哦。”
    白佳妍伸了个懒腰,佯作呼出一口气,把眼角泪花逼回去:“每次都装成熟大人的笨蛋小茶,你再这样我会哭的!”
    躺在涂茶另一边的单席立马不干了:“妹妹不笨。”
    “那你笨!”白佳妍跟单席抢涂茶都是基本操作了。
    只要不说涂茶,单席点点头,认为没毛病。
    跟单席吵架,跟在棉花上打了一拳一样,没有一点意思,白佳妍哭笑不得,不过她还记得回答涂茶之前的问题:“小茶,我想要做心理咨询师哦,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涂茶点点头,倒是有点意外。
    “我懂得没被爱过的痛苦,懂得被人抛弃无视的痛苦,这些经历让我自卑敏感,但我却也更能设身处地地体会别人的痛苦。”
    “当然,我从不觉得该感恩给予我痛苦的那些人,我只感谢那些将我从痛苦拉起的人。”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能遇见小茶啊。”她眼睛亮起来,“我想把得到的这份幸运,继续传递下去。”
    涂茶只觉得满心温柔的白佳妍像打开了某种开关,她笑起来,自然而然就让人想要亲近一般,原著里满腔忿懑的女孩子终于走向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一条斑驳陆离的日光,加上一点浅淡的云翳,再由夏日清风混合而成,虽不十分明朗,但顺其自然就会有希望出现。
    白佳妍拍拍脸颊,把一点害羞拍下去,像转移注意力一样把沈信安扯进话题:“说这些都太早了,不像沈信安已经板上钉钉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了,以后肯定比我厉害多了。哎,你想做什么?”
    一直闭目养神的沈信安睁开眼睛,暗淡的月夜下,微弱的光温柔他的轮廓:“我想做什么?”
    一直有着详细计划的少年,眼睛里第一次有点茫然,被安排好的人生里,没有人问过他想做什么。
    学习,考试,成为名牌大学的学生,就是他被寄予的期望。
    但这一切都达成了,之后又该做什么?
    他一直很聪明,聪明到不论做什么,他都有把握可以做到最好,一眼就可以看透的未来。
    他坐起来,两只手撑在后背的木板上,仰头看天,碎发在少年细致眉眼上落下淡淡的影子:“我不知道。”
    他余光里不自主地捕捉涂茶的神情,提起话头也尽量显得毫不波动:“你呢,涂茶?”
    却连叫起她的名字也几分哑涩,好像下一刻声音就被紧张地掩埋在喉咙里,不然心跳就会将一切昭然若揭。
    “唔,我也不知道。”涂茶在这个世界是真的没有目标,木板下摇晃着的双腿显得自然闲适,“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啊,没有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想做的,走一步算一步,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吧。”
    “考上大学,然后有一个普通的工作,简单又普通,又没有人规定我现在就必须去决定以后一辈子的目标吧。”
    “也许我会慢慢就试出来,我想做什么吧。”她看宇宙星空,“世界这么大啊,还有那么多我没看过的,总会有一天遇到想做的事情的。”
    她说的是她自己,沈信安却觉得心里的茫然被捋顺抚平,打开从未思考过的道路。
    没有梦想的话,多去试试不就好了,他已经比平常人拥有太多试错的资本,何须作茧自缚。
    白佳妍却很高兴:“好啊好啊,小茶什么都不想做最好了,那我以后养着小茶啊。”
    单席:!
    “我的妹妹,我自己养。”单席面无表情地释放自己的黑色阴影,“你要养,养你自己的妹妹。”
    “我哪有妹妹!”白佳妍又开始和他较劲,“我就要养。我以后挣钱给小茶买大别墅!”
    “我会做饭,我可以养,你不会。”单席总是一针见血。
    “我,我以后每天给小茶零花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比你做得好吃。”白佳妍脑子转的快。
    “反正不行!”单席没有她那么能说的,但是非常坚定,旁人休想动摇。
    “可以。”
    “不行!”
    “可以——”她拉长声音强调。
    单席不会,所以他只沉默地把涂茶往自己身边拢拢,像要抱着一只小猫。
    白佳妍拉住涂茶手臂,不让单席得逞。
    “喂!”涂茶拍开他俩的手,“有没有人考虑过当事人的意见啊。”
    单席和白佳妍这时候很团结:齐齐摇头——
    涂茶:我看起来很像以后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样子吗?
    谁给你们的错觉?
    一拳能打十个的涂茶表示受到了挑衅!
    但她的嘴角却不由得有笑意。
    “真好啊。”她也撑着坐起来,风轻轻撩过她半长的发,发梢像某种香水余味。
    好像过去暗淡的布满灰尘的气息,长长一声叹气,从胸中一扫而光,这城市很大,但因为有了这一方守护的小天地,所以并不冷漠,总有一些人,一盏灯,为他们保留。
    嘻嘻哈哈的声音在这城市里最破落的地方蔓延,打破那些凝滞的黑暗。
    晃晃荡荡的鞋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漫天的宇宙星辰作顶,温柔地包裹少年少女的梦想与未来。
    因为是青春,所以所有的豪言壮语,都是无限可能的未来。
    第二天他们都要参加高考,当然不能待太久,消过食以后便走下楼去,单席打着灯走在前面,涂茶和白佳妍牵着手小心顺着楼梯下去,沈信安在最后断后一般。
    到了门口,涂茶习惯性地叮嘱:“好好睡觉,明天才能有一个最佳的状态。”
    “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她笑了笑,“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该做的努力都做了,顺其自然就会有最好的结果。”
    白佳妍和单席都点点头。
    沈信安侧靠在墙上,眼眸里倒映女孩子的侧脸,温柔为底酝酿一片水色。
    道过别关上门,涂茶看着把鞋子摆好的单席有些好奇:“哥哥呢,以后想做什么?”
    “想成为警察。”
    “哎?”涂茶眨眨眼睛,“为什么。”
    单席把冰好的西瓜递给涂茶:“因为可以保护你。”他说得极认真,好像在发誓永远效忠。
    涂茶抿着嘴角笑了:“我说的是,你自己想要做什么呢?不是因为我。”
    单席垂下眼睛,又抬起眼皮,从来不动如山的表面下,热烈的情感如同海洋,宽阔表面风平浪静,在深海处却有旋风卷过。
    “没有。”他从来不会撒谎,“如果没有你,我没有想做的事情。”
    涂茶看得出他说得认真,笑意才渐渐消失:“总会有  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啊。”
    单席已经成长太多,看得出这次好像有点吓着女孩了,于是他顺着涂茶的话点头:“嗯。”
    “睡吧,明天很重要的。”涂茶打破僵局。
    夜间一片安静。
    但越是想要入眠,反而失了几分睡意。
    而早已得到录取的沈信安,却也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房子里的窗户太小又太高,常常有种窒息的感觉  ,或是即将面临死刑的监狱的夜,他往常只看着满室的黑暗,今天却看向了高处的光,这偏僻处,外面路暗了,星星也隐没哦,那月亮却羞答答的出来,不说明媚,却是柔和,静谧的闪耀,他一直克制着,却还是想起来——涂茶。
    他张开手指,虚握了月光,话语的温度好像还留在上面,他想抓住什么,但却全都从指缝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