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
他在这间影院其他电影厅安装了炸弹!
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江城脸上划过了一丝慎重,才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没多久,他竟是已经弄出了炸弹!
“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三四号放映厅的观众就会伴随着一声巨响,瞬间炸成一朵烟花。”
他描述着那个场景,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江警官你的晋升之路那可就要打个折扣了。”
“靳璋,你本来应该在精神病院里好好待着,突然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金雨苒?”
这句话是夜云秋问的,他看着凭借一人之力就扭转了现场情势的男人,眼中阴影更重,“如果是这样,你早就应该跑出来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苒苒离开精神病院,我也很高兴。不过她离开得悄无声息,我也只能一时作罢。”
低低一笑,他在十几把枪齐齐对准他的情况下,依旧那么从容,他朝着金雨苒缓缓走去,胜似闲庭信步,“说起来,还要多谢李游,如果不是他绑架了苒苒、又闹上电视新闻,我还不知道苒苒的下落。”
竟是因为看到了电视新闻,所以从精神病院里逃了出来,在场的人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讲述,一时间有些心惊肉跳。
“你怎么会认识李游?”
惊疑不定地看着已经走到了金雨苒面前的男人,江城只觉在李游的案子中,自己似乎忽略了很多问题,譬如,曾经沉默寡言的老实男人是如何成长为今日的连环杀人案犯人的?靳璋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原本以为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青城山上促使李游束手就擒的那一通电话,应当也是靳璋打过来的。
“他啊,他和苒苒一样,都是极具杀人天赋的人。”
终于走到了金雨苒面前,他近乎痴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伸手想要抚摸她,但是金雨苒却被夜云秋一把拉到了身边,夜云秋看着他:“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可以调教沾染的人。”
“李游老实的一面下本就藏着杀人的欲望,我帮他释放了这种欲望。”
没有触碰到金雨苒,他着实有些失望,不过看着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听自己话的金雨苒,他并未生气,相反,他还觉得有些愉悦,“不过,苒苒跟他不同,她是原始的,身上还保留着孩子一样的野性,只要跟在我身边假以时日,她不会比我今日的成就差。”
“这么说,是你教唆李游杀人的?”
他似是而非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信息,江城继续追问着,他已经让另一个同事去他所说的三四号放映厅去搜寻、拆除炸弹去了。
“也是,也不是。”
到最后也没有真切承认,靳璋的心神从金雨苒身上收了回来,他很遗憾地摇摇头,“可惜你离开我身边太久了,你已经忘了我们以前在精神病院里相互帮助、相互支撑着一起走过去的日子了。”
他即便是如此感慨的时候,也带着一股子悲天悯人的味道,可是在场的人都再清楚不过,面前这个“慈悲”的男人,手上沾染过的鲜血不计其数。
耳麦中传来了同事们已经成功拆除炸弹的消息,江城正松了口气,就对上了靳璋含着笑意的眼神,“你猜猜,其他的放映厅、这座商场其他的地方会不会有炸弹?”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即便江城经过专业训练,专业素质极高,但是此时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你如果有办法,又何至于在这里跟我周旋拖延时间?”
这句话说完,靳璋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你们都出去,这里只许他们两个人留下来。”
他说的是夜云秋和金雨苒。
江城怎么可能同意,他正要拒绝的时候,夜云秋却是抬起手制止了他,“按他说的做,你们都先撤出去。”
“云秋!你是不要命了吗——”
“他如果想要我的命,不至于做这么大一个局。”
夜云秋看着离自己不过三尺远的靳璋,眼中满是笃定,“你们都先出去。”
如今场面已成僵局,外面不知道被靳璋放了多少炸弹,江城就是再心有不甘,这个时候也只能先撤出去。
很快,偌大的放映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真好。”
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靳璋再度靠近金雨苒,他神情近乎痴迷,几乎要到了疯癫的程度,甚至连手都抑制不住地在发抖,他走上前,想要触碰她的脸,但是被夜云秋伸手截住了。
“你有什么话想说,可以说,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看着面前这个疯癫不能自制的男人,夜云秋眼里有着不喜,但是他对于他又是怜悯的,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他,他是深切地……迷恋着金雨苒的。
这种迷恋畸形与否他不予置评,他给予他同她说话的机会,但是不代表着他可以纵容他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
将夜云秋的手打开,靳璋脸上划过一丝轻嘲,“妻子?她连真正妻子的含义都不知道,你最多不过是把她囚禁在你身边,就像是收藏一个漂亮的人偶一样。”
“在你眼里,只有你的感情才是真的,但是我对她的喜欢并不比你少。”
或许他说对了一部分,但是夜云秋深知自己的喜欢并不会对金雨苒造成伤害,但是靳璋却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你在她生活的周围制造恐慌,这难道也是爱人的表现?你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博学多识,不会不知道安定的环境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吧?”
“……”
靳璋的眼神轻轻闪动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最后他放下了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不,你错了。”
看着已经有些害怕自己的金雨苒,靳璋轻轻叹了口气,“适当的危险能够促使她产生保护自己的意识和能力,人类不就是在和自然界中的危险搏斗才进化至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