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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白皙的指尖点亮屏幕上方,她想给谢阑深发条消息报平安的,转念想,这会他可能在谢家忙事。
    于是这股冲动,被生生压了下来。
    半响后,姜奈一脸认真地对秦舒苒说:“我会好好拍戏的,哪儿都不去了。”
    秦舒苒差点没对她跪下:“谢天谢地,小祖宗你终于想起搞事业了。”
    ……
    姜奈没回公寓,直接去了剧组报道。
    她已经连续请了几次假,不好在请假了。
    否则怕谭恭合作完这次,以后再也不敢跟她继续合作。
    在剧组里,她是三天后才见到尤意的。
    人瘦的厉害,一阵风就能刮倒在地,拍摄时,远远在场内待着没有靠近,连话都很少跟人交谈。
    姜奈也当尤意是空气,仿佛在这点上是很有默契,谁也不提两人是亲姐妹的事。
    偶尔休息空闲时,会在化妆间听见迟珠抱着手机,小声哔哔:“华壹最近是不是被资本家给搞了啊,艺人都跟组团解约似的,股价也跌到要跳楼了。”
    姜奈用卸妆棉仔细的擦拭唇上的口红,眼神望过去:“你买华壹的股票了?”
    “毕竟华壹之前说补偿一个女二号给我演嘛,我就买了点,谁知道亏得血本无归。”
    迟珠叹了口气,也只能认命了。
    说到这个,她拉着椅子靠近,挤眉弄眼道:“我听说尤意每天晚上都在房间哭呢。”
    姜奈不是很感兴趣,漂亮低垂的眼睫都没抬起。
    迟珠还想八卦什么事,却被敲响的门声打断。
    循声望去,是有三个穿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抬着一大圈玫瑰花进来:“这是谢先生给姜奈小姐的。”
    这般高调的示爱,很不像谢阑深的风格。
    姜奈露出茫然的表情,还是迟珠兴奋的跑过去签收,惊叹不已:“天呐,哪位谢先生出手这么豪气哦!”
    说着,便从玫瑰花里抽出一张卡片。
    上面有注明,被迟珠念了出来:“谢临?”
    姜奈指尖的化妆棉掉了下来,感觉右眼皮在跳:“……”
    在剧组里,但凡是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传开。
    这些玫瑰花少说也有999朵,还是空运来的,摆在化妆间里占位置,很吸引人的视线。
    迟珠上网偷偷的查了下谢临是谁,结果一无所获,没有留下任何背景介绍。
    不过尤意却知道,她听说姜奈被送玫瑰花,还是叫谢临的人时,整个人都怔怔在原地。
    那晚在会所遇见的男人,发生的事。
    她至今都记在心里,记一辈子的。
    结果谢临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时,却是和姜奈纠缠在一起。
    尤意清秀的脸看上去越发苍白,想去问,本能的又在惧怕着姜奈这个女人。
    而让她感到暗暗欣慰的事,姜奈将这些玫瑰花都送给了爱炫富拜金的迟珠,连一朵都没有留下。
    傍晚结束完拍摄工作,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收拾乱糟糟的场地。
    姜奈换了衣服先行离开,身边就跟着一个保镖和助理,她刚到酒店,又收到一份豪华的烛光晚餐,是餐厅老板亲自送来,也称是一位谢临先生预订的。
    又是花又是烛光晚餐,姜奈面无表情看着,完全猜不透谢临在搞什么鬼。
    她没去找谢阑深告状,毕竟身边那个叫匡方方的保镖不是瞎子。
    不到一两分钟,眼角余光就扫到他掏出手机和烟盒,去门外打电话了。
    第38章 (以为分手了。...)
    一月份的时候,  姜奈除了在剧组扎根拍电影外,还有好几个工作安排。
    到了年底各种红毯走秀,颁奖典礼邀请都是推不掉的,  她从里挑了些出来营业,  又参加了某个代言品牌的发布会。
    这些行程都是当天搞定,晚上再累也会回剧组,  为第二天拍戏做准备。
    以至于她忙的应接不暇,  也远在泗城的谢阑深似乎比她更忙。
    两人别说见上一面了,  连电话都很少打。
    偶尔秦舒苒还会跟俞睿微信聊几句,  从他那边得知谢阑深的一些工作行程。
    转头,  就拿给她看:“谢总这行程每小时都有事啊,  你和他在一起,私下是怎么联络感情?”
    姜奈会停下来,  认真地想:“也没刻意联络感情,他忙完自然会来找我。”
    秦舒苒头一次见谈恋爱这么克制隐忍的,  难道不应该是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
    未了,还跟她开玩笑道:“别时间久了,  你都忘记自己是有男人的。”
    “我不会忘了他。”
    姜奈语气温柔而坚定,  如今短暂的分别与那些年比起来不算长。
    一生还有个五六十年的,她能耐心的等,等来谢阑深陪自己。
    下周末,姜奈参加完品牌发布会后,  又与高层几人去了酒会上应酬。
    她就是在这场酒会上,遇见了谢临。
    距离上次剧组送玫瑰花,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要不是谢临突然出现,  一身孔雀蓝的西装走到她眼前,在众目睽睽之下,  还递给了她一杯香槟。
    姜奈都忘记有他这号人物了。
    也没伸手接,笑容极淡。
    谢临看上去还是很苍白的瘦,穿戴的却极为奢侈张扬,说话时疏懒带笑:“上次你跟我哥告状,害我被关了一周禁闭。不喝杯赔罪?”
    姜奈眼眸没动弹,静静看向别处。
    她本能的不待见这样企图搭讪自己的谢临,又性格使然,说不出让人难堪的话来。
    谢临倒是不介意她的态度,斜靠在旁边,目光几度都停留在她这边。
    姜奈今晚出席的礼服偏保守款式,繁复刺绣的面料裹着纤细身线,长发简单的挽起,秀出白皙的脖侧外,连半片肌肤都没有露的,全身看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谢临两指漫不经心端着香槟,递到薄唇抿了口,见她微皱眉心,语调很是有意思:“长得也平庸,我哥看上你哪点?”
    女人在他眼里,称得上是平庸,都是夸赞的词了。
    姜奈在外人面前保持着招牌式的微笑,对他却没什么笑容:“你好奇去问他啊。”
    “不敢问,我哥会凶我。”
    她冷清的眼神扫过去,谢临这个男人的灵魂像是早就枯萎了,被硬生生套在虚假的英俊外壳里,接触不到几分钟,会发现他跟人搭话的姿态,是在对待一个上好的玩物,无聊时来消遣时间的。
    被关太久,和社会脱节,似乎就不受世俗这套约束了。
    又可能是,他以前更过分,如今用了十年的时间已经改好很多。
    姜奈沉默了会,出声问他;“你怕谢阑深?”
    “你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
    酒会大厅的水晶灯璀璨又亮,灯光照在谢临削瘦英俊的脸庞上,见他勾了下嘴角算是在笑:“以前谢家有好几个兄弟,最怕的就是哥……他从不训斥我们,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跌到地狱里。”
    姜奈听到这句,心想着谢阑深眼神有那么可怕吗?
    还是她不懂,谢临自小就知道谢阑深,将来是谢家的家主,是长辈最器重的子孙。
    连平日里家族长辈谈事,一群小辈当中,唯独谢阑深是可以坐在大堂的红木椅子上,捧着青瓷碗喝梅子汤。而通一脉相承的他们,只能挨个排站在院子里听训。
    谢临眼神又回到姜奈身上,像是一下锋至狠戾:“我从没见过哥对什么是在乎的,他连谢家那位子都可有可无,但是他现在好像很在意你?”
    姜奈莫名的觉得他目光恨不得把她骨头都拆成一块一块,来研究这幅身子是怎么让谢阑深在意的。
    她指尖微缩,表面上很平静:“你可以去问他。”
    依旧是上句话,好无聊天的乐趣,很快让谢临对她好奇淡了三分,连眉骨的情绪都收敛起来。
    他站在身边不走,酒会上的旁人都以为两人是旧相识在聊天。
    也就不会上前搭讪什么的。
    但有一个是例外,这场酒会上魏棠觉也被邀请了。
    从姜奈纤细熟悉的身影出现那一刻,他就盯着不放,见她和身边那位聊的不是很愉快,魏棠觉端着红酒杯走过去。
    姜奈看到又来一个,没什么耐心去应对,便转头对谢临说:“好像是来找你的。”
    谢临从无人区监狱被放出来,金钱物质上是没有被限制,圈内不少人听见谢家有个谢二公子回归,都借着想结交上谢阑深的心思,来找他搭讪。
    谢临性格很古怪,心情好时特别好说话。
    你想拉投资?那他就当一回善财童子。
    要是遇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指不定怎么玩你。
    姜奈提着裙摆隐退,因为这两个男人的缘故,提前离开了酒会。
    -
    陪同她左右的是匡方方,一出去,车子就备好了。
    姜奈坐上车,精致极美的侧脸映在墨色玻璃上,没什么表情。
    匡方方稳稳开着车的同时,突然冒了句:“谢总说了,姜小姐不用理会谢临,他觉得没意思就会走的。”
    姜奈下意识地抬起头,反应慢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