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再次变得空空荡荡的,夏以馨独自瘫坐在一角,看着许宁曾经住过的病房发呆。
事情为什么这么突然?夏以馨总觉得这几分钟内好像做了一个梦,又恍然间觉得许宁病情的好转是自己的错觉,许宁也许早就不行了,这段时间她只不过在自我欺骗而已。
就在夏以馨怔怔的发呆时,一声熟悉的女声唤醒了她。
“以馨,你坐在地上做什么呀?”
夏以馨皱眉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许宁笑眯眯的看着她,正坐在轮椅上,不急不慢的朝她走来。
“许宁?”
许宁笑着将轮椅停下,伸出手拉住夏以馨,“是我啊,怎么了,我刚刚从复建室回来就遇到你,真幸运。”
夏以馨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我刚刚去病房找你,结果护士告诉我那个病房的病人刚刚去世,我还以为你……”
对面的许宁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什么呀,我早就转到别的病房去了。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医院的床位也很紧张。我现在在医院外面租房住,然后每天再来医院做复建。”
还好,夏以馨摸着胸口喘了口气,还好没事,否则她一定会后悔死的。
夏以馨回原来的病房拿了鲜花和营养品,然后跟着许宁回到了她现在租住的房子内。
“许宁,这么久没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夏以馨把东西全部放到桌上,并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许宁,我有事情跟你说,关于陷害你的事情。”
闻言,许宁的母亲和父亲也连忙坐到一旁,三人紧张的盯着夏以馨,谁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夏以馨把手机的录音打开,放出了在咖啡厅听到窦瑶和道具导演的对话。
“谁让你做的不干净……我都已经想尽办法去害许宁了……”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的插进了许家父母的心中,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许宁客串这么小的一件事,都会被人视为眼中钉,想要除掉许宁。
录音结束后,房间内安静了许久,夏以馨默默的收回手机,坐到了许宁身边。
“以馨,这些是你怎么弄到的?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了,真的麻烦你肯因为我的事情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许宁将头埋在手掌中,声音闷闷的。
许家的父母也是相顾无言,他们看着夏以馨,又看看坐在轮椅上的女儿,心中有千般滋味。
夏以馨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许宁的背,“许宁,你放心吧,我已经把这份录音做了好几个备份,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要一份你的诊断书,然后和这份录音一起交到警局,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好,我现在就去拿。”许宁忙着擦了擦眼泪,转着轮椅从房间拿出自己的病例,“这些都是从住院到现在,我所有的诊断书,包括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以馨,你把这些都拿去吧。”
许妈妈十分感激,她红着眼圈看向夏以馨,“以馨,你为了我们家宁宁,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而我们之前还那么对待你……真是我们瞎了眼了!”
“阿姨!你说什么呢,那都是窦瑶故意骗你们的,这件事也根本怪不到你们身上。”夏以馨给许妈妈递过纸巾,忙安慰道。
许宁握紧了拳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没想到窦瑶是这样的人,我这一双腿虽然没有彻底废了,但短时间内却再也没办法接戏了。以馨,真的谢谢你,能帮我找到这么多证据。”
如果不是夏以馨这么费尽心力的帮助自己,自己恐怕都要相信这是一场意外了,而自己的父母,也会在窦瑶的挑拨下一直怨恨着夏以馨。
现在想想,窦瑶还真是做的万无一失,但凡是徐碧曼被她蒙骗过了,许宁就真的这样被陷害了。
听到许宁这样说,夏以馨内心也十分唏嘘,她当初执意的无条件相信窦瑶,谁知道后来出了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以馨猛地想起了那天窦瑶对自己说的话,那么阴狠的窦瑶,她还是第一次见。
“许宁,最近你去医院做复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夏以馨看着许家父母,眼神真挚,“窦瑶已经知道我偷偷录音的事情了,而且她还威胁了我,不过我没有答应。但是许宁,你一定要小心,因为窦瑶实在是太阴暗了,她的心思我们都猜不透。”
一旁的许宁乖乖的点了点头,若是没有受伤的自己,来十个窦瑶她都不怕,但是现在的自己受了伤,腿也不方便,难免会处于下风,小心一点不是坏事。
“好,我们以后都陪着宁宁去医院!”许爸爸沉声应道:“不过以馨啊,你也要小心一点,毕竟窦瑶知道你录音了,没准也会想要陷害你。”
夏以馨冷静下来想了想,许爸爸说得很对,毕竟窦瑶这样的疯子行径,普通人是猜不到的。
四人又在屋内商量了许久,对于以后的事情也计划了许多,直到日暮西垂,屋内渐渐暗了下来,夏以馨这次告别了许家人回家。
而寰宇公司的总裁办公司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韩森匆匆忙忙的拿着文件进了办公室,“夜总,这是这层楼上所有员工的档案,这些是前台的文档,都在这里了。”
说完,韩森将手中的文件分成两摞,分开放在了夜奕臣的办公桌上。
“嗯,知道了。”夜奕臣停下手中的笔,随意的拿起了一旁前台的员工档案,仔细的翻阅了许久。
“夜总,不知道您要这些档案做什么?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们去做就行了,您工作这么忙,何必亲自去看呢?”韩森是跟了夜奕臣许久的助理,所以说话用词也比较大胆一些。
夜奕臣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只是想查到一个真相而已,看看我们公司有没有想要离职的员工。”
“离职?”韩森不明白的挠了挠后脑勺,“想要离职直接递上辞职信不就好了,何必……”
“私自勾结外人,听从别人的安排,故意向公司高层隐瞒重要信息。这可不就是想离职了吗?”夜奕臣冷笑一声,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