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佐旭压低声音,一脸的害怕。
"什么?"苏苓瞬间清醒一半,她眉头一皱,死人了?她楼下?
"菲佣一大早打扫卫生就发现了,后来报了警,现在家里所有人正准备开始盘问!"苏佐旭左右看了眼,一脸的小紧张,"他们都说和你有关,姐,你也赶紧下去!"
苏苓眸子闪了闪,点头,"嗯,你先下去,我洗漱换衣服就下去!"
苏苓刚下楼走出客厅,就听到外面已经在严肃的询问了。
"那根绳子垂下来的那间房是谁的?" 一个一身警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临时搬过来的桌子上,仔细的盘问,桌前坐着的苏浅珊。
"那是我二叔家妹妹的房间,前几天刚从外地回来,本来昨天还好好的,结果……"苏浅珊叹了口气,"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没回来以前都好好的!"
不等长官询问,一旁的苏浅静冷笑两声,"大姐!你傻啊!这还不知道,那苏苓根本就是个扫把星,她一出生不到一岁,太爷爷就死了,所以她才被送出去,你们说,哪次她回来家里不发生些事情?"
长官瞪了苏浅静一眼,低头写了几个字继续问苏浅珊,"昨天晚上你在干嘛?"
"和朋友出去玩,十点左右回来,门卫可以作证,当时我还因为他开门慢,骂了他!"
"楼下那间房间是谁的?"长官忽然问道。
"那个?"苏浅珊一愣,扭头看了眼一旁坐着的苏婆婆,见苏婆婆点头,才道,"那个房间是二叔以前的房间,后来似乎是因为妹妹苏苓满月回外祖家,二叔他们也许是因为怕触景伤情,所以那个房间就遗弃了!都几十年没人住了……"
苏苓脚步一顿,她爸妈的房间?她似乎这是第一次知道,她眸子闪了闪,从出生就被抱出苏家,十岁她才回来,从她回来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房间居然是她爸妈的。
"长官!不用再问了,二楼楼顶有绳子垂落下来,而这个东西又是发现在这边,我们苏家除了她住这里,所有人都住在另外一边,不是她半夜起来杀人,还能有谁?"苏浅静不耐烦的再次插口。
"孙长官,现场草坪上有压过的痕迹!"一名年轻的军官凑近轻声道,"应该是有人从上面摔下来……"
孙长官陷入了沉思中,显然不是有人顺着绳子从楼顶滑下来,就是有人从二楼滑下来,一时失手从楼顶上落了下来。
"唉!我那苏苓孙女,自幼长在外祖家,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她什么性子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老婆子我相信,绝对不是她!"苏婆婆叹了口气,眼里闪过心疼。
苏苓眸子闪了闪,奶奶这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什么叫做她的性子她不知道……果然就听到苏浅珊接口道,"奶奶!您老就是心善,她苏苓不在家,我们家里也从来没有出过事,她一回来就出事,一次两次都是这样,难道是巧合?"
"昨晚我回来的晚,似乎有看到一道人影从这边出来了!"苏佐翰忽然出声,他看了眼人群后面,勾起嘴角,"至于是谁,没有看清楚!"
苏佐翰模棱两可的话,让孙长官眉头一皱。
"从这边出来,除了苏苓还能有谁?"苏浅珊嘟囔了一句,站起身问道,"孙长官,我的话说完了,还有事要问我么?"
"可以了!"孙长官低头快速写着。
"大姐!你别血口喷人,我姐才不是杀人凶手!"
"就是,你们无凭无据就想栽赃我姐,你们怎么不说,有人盯上了我姐,故意栽赃,她一回来就出事!"
两姐弟终于忍不下去了,苏浅瑜一把按住暴跳如雷的苏佐旭,回了句。
"怎么就不是有人不想我姐回来,看到我姐回来,就起幺蛾子?"
"我姐每次回家,你们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难道你们就没了嫌疑?"
苏苓站在人围外面,听着两弟妹为自己辩解,却是出奇的平静,这种事不管是谁惹出来,最后背黑包的无一例外都会是自己。
只是先前都是小打小闹,这一次却是闹大了 ,居然闹出了人命,苏苓有些好奇自己若是不肯背黑窝,他们怎么收场?
"浅瑜!佐旭!长官还没定罪,不是你们随便议论的!"苏婆婆脸色一黑,眉头微皱,对于两姐弟帮苏苓的维护,有些不悦。
"哦?奶奶他们刚才给姐姐定罪,您怎么不说?"奶奶和爷爷的偏心,苏佐旭从小就知道,姐姐每次回来,都没有人给她好脸色看过。
"哼!凡事讲究证据!"苏婆婆冷哼一声,有外人在,她不想多说话,无辜让人笑话。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都围在这里?"苏苓终于出声,她越过几个菲佣,径直走到孙长官面前,左右看了眼,在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长官,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苏浅瑜两姐弟眼里闪过担忧,苏浅珊则是一脸看戏的模样。
"坐!"孙长官抬起头,一脸的严肃,"你就是苏苓?"
"对!我就是苏苓!"对于对方知道自己,苏苓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苏家除了爷爷大伯三叔伯母婶子他们不在家,几乎都在,自己最后出现,倒也不难猜。
"昨晚你房间楼下死人了,你昨晚六点以后在做什么?"孙长官直接切入正题。
"我?"苏苓眉尾一挑,"带着弟妹从外祖家回来,六点左右在大门口遇到大哥,当时他还冲我笑了,因为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我们就分手各自回屋,半夜睡不着,我有出来过!不过因为太黑,有些害怕就回去了!"
苏苓的话让在场的人一愣,她还真的出来过,苏浅瑜和苏佐旭更是焦急了。
苏佐翰眸子深邃,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承认自己出来,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是谁,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绕道这边……"肯定是你!"苏浅静忽然尖叫道,"肯定是你杀了菲佣!"
"我无缘无故杀他干嘛?"苏苓奇怪的看了眼她,苏浅静打了个寒战,苏苓收回目光,"不是有监控么?为什么不看监控?"
"这边角落没有监控!"孙长官放下笔,有些佩服这女孩的冷静,苏家几乎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她,她居然能想到看监控。
"奶奶,这个问题,你要跟爷爷提提!"苏苓煞有其事的点头,她看了眼四周,轻声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尸体吗?"
她没有杀人,自然不会承认,更何况她昨晚也差点被杀,只是这件事她不会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孙长官一愣,眉头微皱。
"长官放心,我不会破坏现场的!"苏苓连忙保证。
"有些恐怖!自己别被吓到!"孙长官点头,示意下属带她过去。
苏苓只是远远的站着,并没有靠近。
昨晚她站的地方居然是一片草地,草地不远处盖着一张白布,草地的四周已经被拉上了警戒条。
带苏苓过来的那个下属在看守的警察耳边轻声道了句,那人点头,钻了进去,轻轻揭开白布。
"啊!"周围响起几道女声尖叫。
苏苓撇了她们一眼,目光落在尸体上,她微微一愣,有些难以想象,那尸体是手脚伸得笔直,似乎到死都是站立不动,它浑身上下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迹。
更让人诧异的是,它整个骨架都只是包裹着一张皮,那皮惨白的紧贴着骨架,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黑丝。
"法医有来过么?"苏苓淡定的转身,坐回孙长官面前。
"在路上!"孙长官诧异的看着她,这女娃的年纪不大,居然不害怕,难道真的是她下的手?
"法医来了也没用,妹妹别垂死挣扎了!"苏浅珊冷笑两声。
"长官都没说我是嫌疑犯,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肯定是我?"苏苓勾起嘴角忽然反问道,对于苏家众人的无理取闹,她一直保持敬而远之,只是这样赶着鸭子往她身上赖,真的让人琢磨不透了。
苏浅珊噎住了,脸瞬间憋的通红,她说的不错,长官还只是在做笔录。
孙长官却是眸子一亮,反问道,"苏苓,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怀疑你?"
孙长官这句话,无疑让围观的菲佣包括苏家众人傻眼了,人家根本就没有把旁人的话听进去。
苏苓朝他感激的一笑,"长官在京都这些年,一定破过很多大案子吧?眼神如注!"
"从尸体的干,僵硬,脸上惊讶害怕的表情,还有那皮包骨头!我敢肯定这些不是人为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具尸体里面一定没有一丝血液和肌肉,它就是一具干尸!"苏苓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孙长官眸子一凝,苏苓的话让他慎重许多。
"长官,法医来了!"一名警察小跑过来,轻声道了句,他的话刚落音,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修长身影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
苏苓顺势看了过去,熟悉的丹凤眼,温文尔雅的气质,她嘴角一抽,居然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