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脑浆子突然炸开,鲜血和脑浆顺着爆裂的头颅留下来,那场面一场惊悚。
他一下子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倒在床上,衣服都没有脱下来。手机放在旁边,通话记录里,记录着昨天和“苏运通”的通话时间。
艰难的起身,头有点疼,好像是昨天喝了一场大酒,但这比喝酒还难受。
看看表,还好没有迟到,到了联防办,
联防办的成员都早已经到了单位,积极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别看联防办的都是一帮年轻人,而且,很多都是靠着父母的关系找进来的,貌似是一群没有专业素养的乌合之众,但是就是这群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们,成为了乡政府里,最为勤奋努力的一帮人。
一帮人聚在一起,大早晨的就开始分析案情,寻找破案的思路。陈一来的时候,这帮小伙子们已经帮他锁定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是近三年来,和死者小潘走的关系最近的几个人。
一共有四个,关系最好的两个人,陈一之前都已经见过了,就是那对夫妻,顾明和张小敏,另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顾明所在村子的村长,黄村长。
因为小潘刚成为驻村医生之后,第一个病人就是这个黄村长,黄村长五十多岁了,有心脏病,一到冬天,就感觉到胸闷气短,非常难受,去医院也看不好,医生只能是给他开速效救心丸,发病的时候含一些在嘴里,能够管点作用。恰好,这小潘也有先天心脏病,在学医的时候,看了不少书籍,一本古代医书里记载了一套重要治疗心脏病的办法,小潘自己试过之后,非常管用,能够有效的缓解心脏病的一些病症。所以,小潘对黄村长对症下药,算是有效的控制住了黄村长的病情,黄村长就觉得这小潘医术高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没事就请小潘去家里喝酒。每次小潘都提醒他不要喝酒,对心脏不好,别人劝他都不管用,只有小潘一说,黄村长立马就放下酒杯,改和白开水了。
整个村子都知道,小潘是黄村长的救命恩人,他们的关系也走的非常近。
除了黄村长这个五十多岁的忘年之交,还有个和小潘年龄差不多的女子,是隔壁村子的,是个小寡妇。说是寡妇,其实是自己老公刚结婚没有三个月就外出了,也有说是结婚前这男的就有别的相好的,那相好的是个ji、女,家里不同意,所以,这小伙子被迫和结婚,婚后也不喜欢自己的这个老婆,所以,干脆离家出走,再也不会来了。
虽然是走了,但是毕竟结婚了三个月,俩人也行过夫妻之实,点还特别正,独守空房的妻子查处了已经怀孕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在五个越大的时候,自然流产。从此之后,这姑娘身体就一直不好,婆家人一看她流产了,也不要她了,回自己娘家,娘家嫌弃她丢人,也不想让她回来。她就只能在村子里租了一套房子,平时靠着做一些微商,在微信上卖点东西,勉强过活。
这样的一个年轻的姑娘,就被村子里的人成为了活寡妇。
小寡妇也有自己的名字,叫姜艳,名字很艳丽,其实长得还真不错。村里很多老爷们都纳闷了,他丈夫到底被外面的女人迷成什么样子了,这么漂亮的媳妇都不要,说走就走了?老爷们不光想着这些,还有很多老爷们儿都惦记上这个女人了,有事没事的,大半夜总有男人来敲姜艳的院门。甚至有那么几次,还有村里的人看到过有的老爷们翻进了她家的院墙。
村里女人们都说,这姜艳就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但私下里,就是靠着勾引男人,跟男人上床,然后要男人的钱,甚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这个睡过,跟那个睡过,还明码标价。后来,姜艳就不仅仅是活寡妇了,甚至还多了个狐狸精的外号。
走在村子里,都不敢抬头见人。去村子里小卖铺买东西,花的一样的价钱,但是只给她最不好的商品。
备受屈辱的姜艳,尝尽了人间的一切痛苦,走投无路,想要自寻短见。村外的一颗歪脖树下,她用绳子绑了一个圈套,想要上吊自杀,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清白,就就在她自寻短见的时候,刚好被小潘看到,小潘赶紧救下她,听她诉苦,从此,两个人也就越走越近。
但是,联防办的小伙子还没有调查出他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是情侣关系了,只知道,小潘死了之后,这个姜艳,也从村子里消失了。
“消失了?”听范小龙介绍完姜艳之后,陈一惊讶的问了一句。
“对,消失了。我也纳闷呢。这女人的行为很反常啊。自己的救命恩人死了,都不说来吊唁祭拜一下。人家那个黄村长还知道去派出所问问凶手找没找到呢,而这女人,竟然跑了。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杀的小潘,可是,没有理由啊,没有动机啊。”
“你们对那个姜艳做过进一步的调查吗?”陈一问到。
“什么叫进一步调查?是调查她的家庭背景吗?”
“她的家庭背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平时的为人。”陈一问到。
“我们去村子里打听了,很多村里的女人都说,姜艳是个狐狸精,不要脸,勾引男人,光听这些村里的女人阐述的,那这姜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不妨去姜艳家里转一转,跟她的父母了解一下。”
“好,姜艳的娘家,也是附近村子,我们已经查到了地址,现在就能去。”
陈一点点头,叫上范小龙和左助,三个人出发了,这种调查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人。联防办的其他成员,陈一也都给他们部署了事情,有的去找黄村长继续调查,有的则是继续盯着顾明和张小敏这对夫妻,还有的人,已经盯上了乡卫生院的院长顾胜海,这些人虽然都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杀人的理由,但是,他们都会成为案子目前为止的主要线索,只要有这些现所在,这个案子才能够继续走下去。
陈一出门办事,即便是为了公事,也从不用公家的车。首先是他这个级别不够,在一个是,都没有自己的车舒服。
让左助开着宝马x5,范小龙坐在副驾驶的位子,陈一一个人坐在后排,空间比较大,座椅也非常舒服。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车子在村与村之间的道路上行驶,一颗颗树木飞快的从眼前晃过,又一次经过那片荒芜的野地,被杨芜说成是极阴之地的厄运之地,脑子里仔细会一直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细节,看到了一个人刨坑,然后那个人就不见了。
虽然当时很模糊,但是从身影上判断,和小潘的身形很像,如果那个黑影就是小潘的话,他为什么要刨坑?而且,为什么第二天调查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刨坑用的工具,难道说……
很有可能,那个工具,已经掉进井里了。
而且,据附近村民说,这片野地,平时很少人来的。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口井,而且,由于这片地就根本不适合中任何农作物,一直荒废着,这口井即便是有水,也很多年没有人用了。人们怕小孩子来这里玩,不慎掉进井里,都用石头把井口压住,一直都是被石头压着,上面已经跟平地一样了。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小潘刨坑,是要把这口井挖出来。他大晚上的,为什么来挖这口井?挖这口井对他来说,能有什么意义?
车子到了姜艳的娘家。下车之后,看到姜艳娘家大门紧闭,敲了好多下门,大门这才打开。
院子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探出脑袋,警觉的看了陈一他们一眼,问到:“你们是谁啊,干嘛的?”
“我们是联防办的,这是姜艳家吧。”
“你们有什么事吗?”小伙子又问到。
看来没有找错,陈一又说道:“你父母在家吗,我们想了解一下姜艳的情况。”
“你们等一下啊。”说着,小伙子关上门,估计是找父母去了。
不一会,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出来了,嘴里叼着旱烟,这种烟很少见,即便是在农村里,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人抽这个了。
男人并没有让他们进屋,而是站在门口,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我是姜艳的爸,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在这问吧。之前已经有警察来找过我们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不知道你们又是什么单位。”
范小龙看着陈一,说了一句:“派出所那边动作还是挺快啊,但是跟咱们没有进行消息互通,看来,很多调查,还得靠咱们自己,指望着他们给点信息,是给不了了。”
“他们调查的方向可能跟咱们不一样,这种事情,就得咱们自己,亲力亲为。”说完,陈一客气的跟姜艳的父亲说道:“这位大伯,我们是联防办的,正在跟公安那边联合办案,这次找您呢,其实和您,和您的闺女,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您闺女现在在什么地方您知道吗?”
“警察都问过我们了,那就再跟你说一遍吧,我还真不知道我那个闺女在那,我们都多半年没有见过,没有联系过了。她在外面做什么事情,我全都不知道。”
“您姑娘都多半年没有见您了,您作为家长的,难道不担心吗?”
“担心?都养她那么大了,难不成我们要管她到死啊。再说了,她也都成家了,结了婚,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有她的家庭,也有她的日子要过,跟我们就没有多大关系了吧,她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问她婆家。”
“大伯啊,现在都新时代了,怎么我觉得您这个重男轻女的思想还这么严重呢,这可不好啊。”范小龙在旁边说到。
“我什么思想,那是我的事情,我怎么养孩子,也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这几个小毛孩子来管吧,行了,你们走吧,别在我这门口堵着了。”
看着老汉着急催他们走,陈一依然客气的说道:“老伯,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我这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你回答完了,我们立马就走。”
“有话就快说,我这忙着呢!”
“您觉得,您的女儿,会杀人吗?”
当陈一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老伯当时就愣住了,旁边左助和范小龙也都大吃一惊,没想到陈一会这么直白。这是什么断案的路子,他们还真没见过!
“你……你别弄这血口喷人啊,我告诉你,我们家,行的正坐得直,你在胡说八道,我可告你诽谤,我女儿,不可能杀人,她连杀鸡都不敢!赶紧给我滚蛋!”
姜艳的父亲强行的把陈一他们推走。
开车打道回府,路上,范小龙坐在副驾驶,回过头来看着陈一,一脸疑惑的问道:“陈哥,你……你干嘛那么问,问的有点……有点……太生硬了吧……”
“问的有点不符合逻辑是吧。”
“就算是咱们真的怀疑,现在八字没有一撇,四号线索没有的情况下,也别那么问啊。着不动于打草惊蛇嘛,万一,姜艳就藏在家里怎么办?”
“姜艳,不可能藏在家里,而且,她绝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之前说了,警用电棍,是小潘死亡的直接凶器。姜艳的这种身份,绝对弄不到那种东西,也想不到电棍杀人的办法。而且,我这么跟你们说吧,昨晚上,王探长虽然胡扯了半天,但是,他有一项说的是对的,杀人的,应该是个男性。”
“为什么?”
“凭的是直觉,我感觉到,小潘是一个女人缘不错的人,单身,长相不错,又懂医术,这样的人,都是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