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墨然只能恢复到以往冷漠的神情:“这样,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姚情抿了一口茶,唇角弯起绝美的弧度:“这次进宫,真的是发现了不少,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墨然轻轻往书桌上一靠,双臂环胸,漆黑深邃的眸子流露出冷冽的光芒:“从进宫开始,就不断有人跟在咱们身边,守城的官兵已经不是之前的人,各个宫殿把手的人眼神嗜血,不像之前看到我就紧张的样子,甚至于乾坤殿内的太监、宫女、侍卫也彻底的换了血,看来咱们走的这一个月,宫里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大哥二哥也被他们控制了,太后、母后居然管起父皇的事,这里面,大有文章,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说到这里,墨然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姚情。
姚情淡淡的点了点头:“基本上,我跟你达成了共识,不过,我比你看的更深一点的是,太后、李总管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什么意思?”墨然深邃的眸子很快闪过一抹阴狠,他们的速度怎能如此之快,那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功亏一篑了吗?
“太后是易容的,那个太监,也是易容的!”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这点墨然更好奇,为什么所有事都逃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睛?她真的是上天派给他的福星吗?
“看出来的。那个太监破绽比较大,神色不对,加上演技也不高,一眼就被我看了出来。至于太后,我开始只是疑惑她前后对我的态度相差过多,后来凑近后发现,她的脸上有问题,我曾经跟师傅学过易容术,所以,看的出来她戴着面具,而且,这个假太后功夫不低,你要小心。”姚情神色淡然的品着茶,眸中却闪过一抹深思。
“她还会武功?”墨然一直将精力放在了父皇身上,这些细节他都没有注意到。
“嗯,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发现她走路沉稳有力,像个练家子,而且很年轻。那个太监,你也不能够姑息,想必身手也不会太差了,综合以上,很明显,最后的主谋是这个皇后,但是,不排除她与敌国联盟的可能,凭她一个女人,实在难做到这一点。”
“你说的没错,今天,谢谢你!”
“客气什么?你这做儿子更难的事还在后面呢,你现在该担心的,恐怕是你老子的病了,他中的毒,可不简单!”
“是什么毒?”
“江湖上最最狠辣的一种蛊术——血蛊。毒素的潜伏期有三个月,也就是说,你父皇三个月前就已经被人下了蛊。中毒者第一个症状是意识不清楚、健忘,逐渐演变成疯狂抓咬,期间你父皇一定发过疯,被挡了下来;其次,发作期间还会不停的呕血,尤其是每天早上,呕出的黑血将用来养蛊,这种用毒血养出来的蛊,奇毒无比,见血封喉。这也是你父皇为什么一个月内就病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主要原因。最后,这个蛊毒无药可解,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你说什么?无药可解?那父皇,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折磨而死?”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除非,有冰天蟾,每日为他吸毒血,直至生出新鲜的血液为止,可是,这个过程是漫长的,而且,冰天蟾,又岂是说找就找得到的?”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知道去哪里寻找冰天蟾对吗?”
“知道是知道,可是那个地方,去过的人,至今还没有回来过的。”
“什么地方?”
“冰火双重天极地!”
“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是什么地方,一般人,无法寻找到那里!”在位于药王谷附近,这是个秘密,她谁都不能说。
“又是不能说的秘密?”
“对不起,真的不能说。不然这样吧,我替你去寻找冰天蟾,你留在宫中善后!”
“不行,绝对不行,老子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人去涉险?我再想想办法。”墨然紧蹙着眉头,眼底满是冷酷。
而姚情此时,已经在心中做了一个打算,既然不能告诉他地方,那就替他跑一趟,说不定,美人师父有办法呢?
殊不知,这次草率的一个决定,差点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代美少女就此断送在冰火崖之上,凡事,三思而后行,绝对不能懈怠!
次日一早,刚刚起床的墨然,还没穿好衣服,便听到门外急切的拍门声,漆黑的眸子顿时闪过一抹讶异,遂扬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不好了,王妃她走了!”门外响起清风急切的声音。
“嘭”的一声,披着外套就跑出来的墨然一脸急切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情儿她走了?”
“是的,王爷,奴婢今天早上就叫王妃起床时,发现她留下的这一封信。”花容哭丧着一张脸,将信递给了墨王。
墨然脸上一黑:“这个女人,居然敢离家出走?谁给她的胆子?”心下一急,便再也按耐不住紧张之感,一把接过信,细细查看之后,他震惊了,寒着脸冲着清风明月低吼:“快,速速准备马匹,该死的,她居然自己去找冰天蟾,这个女人,眼里面还有本王吗?”
其他人一听,则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家主子,什么是冰天蟾?但疑惑归疑惑,还是训练有素的下去准备马匹,而此时的端木墨然,则不断的释放出足矣冻死人的寒气,花容、月色两人则缩着脖子跟在身后,谁能告诉她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而此时,在远离京城的一个树林里,姚情一脸惬意的蹲在小溪边洗着脸,水中的那张脸,是那般的不食人间烟火,看的水溪儿、水渺儿直摇头:“小姐啊,你这几个月是怎么熬的?这么热的天,您还天天顶着那张面具,不怕长痘痘吗?”
“你们以为我愿意啊?那不是没办法吗?”水紫悠随意的撩起一把溪水,往小脸上拍了拍:“哎呀,还是自己的脸舒服啊,你们都不知道,那张假面具,已经该修补了,再在王府待下去,早晚要露出破绽,幸好可以趁此机会,溜出门去找解药,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办呢!”
“小姐,您说王爷会不会发火啊?”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水溪儿可不认为他是好相处的。
“应该会吧?管他呢,老娘都已经走了,他发火给谁看呢?再说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他么!”水紫悠黛眉微微蹙着,无力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