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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生死搏斗(二)
    我说:“丁老板不太象汉族人啊。”
    “啊,是的。”丁胖子笑了,带着自嘲地说:“我父亲是汉族,母亲是维族,我是混血儿,本地人叫我们这种人是‘二转子’,你们中原地区大概叫‘杂种’。哈哈!”
    “哈哈哈!”我们都笑起来。
    我问:“丁老板找我们有什么吩咐?”
    “哦,是这样,”丁胖子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我想买这位小妹妹的项链,请开个价,钱好商量。五万?十万?好吧,最高我出五十万,怎么样?价格够高了吧?”
    我笑了,伸手揽住飞飞:“对不起丁老板,我女朋友和她的项链一样,都是无价之宝,属于非卖品,这个生意没得谈。”
    “哈哈哈!”丁胖子大笑起来:“非卖品?不错,我知道这个项链是件稀世奇珍,的确是个无价之宝。可是在丁某眼里就没有什么非卖不非买,只有价钱合适不合适。”
    说着,他从自己脖子里拽出来一个鹅蛋大小的圆盘:“宇先生认识这个吗?这个东西叫做‘金花’,是柯族人祖传之宝,据说是通往一个神秘宝藏之地的钥匙,价值连城,也是非卖品,但还是被我买下来了,嘿嘿。”
    “哦?”我故作惊奇地说:“丁老板能让我开开眼吗?”
    “当然可以。”丁胖子把圆盘解下递过来。
    我接过来仔细地端详着,圆盘是青铜铸造的,工艺十分精美,分为两层,一大一小,两层都是花朵的造型,图案极其复杂,上面还有一些非常奇怪的符号,既象文字又像符咒。中间镶着一块比蚕豆略大的玉石,突出的部分都象黄金一样发亮,显然是常年在身上佩戴摩擦所致。
    “哈哈,这个东西还有个机关,”丁胖子说:“你只要按动中间的玉石,就会看到。”
    我按了一下那块玉石,两个圆盘竟然吱吱地转动起来,上面的小圆盘顺时针转,下面的大圆盘逆时针转,“呛”地一声,从两个圆盘之间伸出来六个半个月牙形的尖角,拿起来看整个圆盘就像是一个发光的太阳。再按动玉石,圆盘重新转回去,六个尖角也跟着收了起来。
    “好精巧的东西,真是少见,”我把圆盘还给丁胖子:“不知道丁老板花了多少钱买的?”
    丁胖子笑笑,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万!”
    “哈哈,是五百万还是五百元啊?”我故意笑了。
    丁胖子脸上的笑容一滞,接着笑了:“我说的是五百万。”
    “那就奇怪了,”我说:“您买这个东西花五百万,买我女朋友的项链却只给五十万,不是看不起人吗?”
    “嘿嘿,我的玉器鉴定师认为这个东西最多值五十万,所以我只能出五十万,宇先生痛快点,卖不卖吧?”丁胖子有点不耐烦了。
    “不卖!”我很干脆地回答:“不过,我对丁老板的这个圆盘很感兴趣,倒愿意出十万把丁老板的这个圆盘买下来收藏,不知道丁老板愿意吗?”
    “嘿嘿,我五百万买的,你给十万?”丁胖子阴险地一笑:“如果宇先生肯出五百万,我可以卖给你。不过现在咱们不谈这个,我只想买你女朋友的项链。”
    “我已经说了,这是非卖品,不卖!”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本来就是一桩没得谈的事情。”
    丁胖子的脸一寒:“嘿嘿,宇先生,在于田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拒我的面子。”
    “也许。但我们不是于田人,只是游客。我知道丁老板在本地人气很旺,可别欺负外来的客人哦。”我冷嘲热讽。
    丁胖子嘿嘿笑着,扶了扶眼镜,阴阴地说:“宇先生,你知道惹恼了我会是什么后果吗?”
    “很遗憾,不知道,”我双手一摊:“但是我知道惹恼了我的后果。”
    “嘿嘿,那么看来真的没得谈了,”丁胖子站起来:“但是我还是希望宇先生能考虑一下,这是一桩好生意,可别错过了。”
    到了11点左右,我们从舞厅里出来,开车回到旅馆。我告诉大家:晚上睡觉警觉点,我觉得丁胖子要对我们不利。我让大块头拿出手枪分给大家,让他们保管好,然后分头去睡觉。一夜却很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不亮,大家都来到我们的房间,商量该怎么办。
    我说:“看来事情要麻烦。今天晚上还是去‘蓝田风’等丁胖子,然后找机会下手。”
    我和大块头每人拿了一支手枪掖在后腰上,然后出来买早餐,让飞飞等三个人在房间里等。
    我和大块头出来,拐过街角,买了馕、烤肉、奶茶等食物,然后往回走,前后不到十分钟,刚拐过街角,就看见旅店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一黑一红两辆桑塔纳,接着就看见丁胖子手下的那个秃头带着五个人从旅社里冲出来,上了两辆车呜地一声开走了。
    “不好,出事了!”我大惊失色。和大块头飞跑进旅社,看到阿扎提和一个服务员站在那里发愣,惊魂未定的样子。
    阿扎提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他们说来、来找你们……”
    我和大块头跑上二楼冲进房间一看,耗子和皮亚男满脸是血倒在地上,飞飞则被一副手铐铐在床头上,披头散发的,双颊红肿,嘴角流血,嘴里还塞在一条枕巾,显然也挨了毒打。
    我上前把飞飞嘴里的枕巾拿出来,飞飞就大叫:“他们抢走了我的项链!”
    大块头挨个试试耗子和皮亚男的鼻息:“他们被打昏了,没死。”然后走到飞飞跟前,从她头上拔下一根发卡,伸进手铐的锁眼里拨弄了几下,把手铐打开了。
    “飞飞把耗子和皮亚男弄醒,”我觉得血往头上涌,一股怒火象火山一样喷发了,吼道:“大块头抄家伙,我们去追他们!”
    大块头把床下的大帆布包拖出来,拿出了猎枪和一支冲锋枪,把猎枪里压满子弹,给冲锋枪上了弹匣,又拿了两个弹匣放在裤兜里。
    “给我两个手雷!”我吼道,大块头扔给我两个手雷。
    我和大块头把上衣搭在长枪上跑了出来,本来想到后面去开车,一眼看见门口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皮卡,上面放着几个箱子,似乎是送货的,但车边没人。
    “用那个!”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对大块头说:“你枪打得准,准备和他们对射。我来开车!”
    我们跑到皮卡跟前上了车,打着火挂档猛踩油门就冲了出去,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向前狂追。也就追了不到十分钟,就远远看见那两辆桑塔纳黑的在前,红的在后,正晃晃悠悠的往昆仑山方向跑,估计他们要去山中的玉石矿。车子拖起来烟尘弥漫,老远就能看到。
    我猛踩油门,快速地追上去。这里的路面状况不好,象桑塔纳这样的车跑不起来,而皮卡地盘高,反而要比桑塔纳跑得快。
    大概对方看到了我们的车,知道我们追上来了,也突然加速。
    路上没有行人,连个车辆都看不见,只有我们三辆车在疯狂追逐,整个公路上尘土飞扬。
    我一边开车一边喊:“大块头准备好,打他们的车轮子。”这时候我虽然暴怒到了极点,但是还是不想杀人,只是想夺回司命符。
    看看快赶上了,突然从后面的红桑塔纳两边的车窗探出两个人头,同时伸出两支冲锋枪。
    “小心!”我大喊一声,伏下身子猛地一打方向,车斜着往前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