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谢铁棒目光中的鄙视,徐仓忙说:“我们沉渊殿弟子大多注重心法理论的探究和武技法术的开发,在实战能力和经验上远远落后于破浪殿弟子。”
“宁教友又是破浪殿最为出类拔萃的弟子之一,所以我们即便两人联手,也难以与她相争……”
徐仓花费了大量口舌想要说服谢铁棒,谁知谢铁棒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吕首座却听不下去了。
自己掌管的地盘被隔壁的小辈欺上门来,弟子们却一个个灰头土脸无法应对,让他感觉脸上无光。
以前也就罢了,最糟糕的是今天有客人来访,弟子们的无能全被看在眼里。
吕首座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徐仓的发言,随即一巴掌抽了过去。
“闭嘴,技不如人就加倍修炼,别找什么借口!”
徐仓被一巴掌扇在脑袋上,不由得缩着脖子惊呼道:“徐仓知错了,今后一定谨遵首座之言多加修炼!”
这巴掌看起来凶,谢铁棒却看出来吕首座最后关头收了大半力道,对徐仓这样身怀心动后期内力的修士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说了半天,不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吗。照你这么宠下去,这些弟子能变强才怪了。”谢铁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想道。
她沉吟片刻才道:“吕首座说那位宁道友不归你管辖,但她也是归一门弟子,又整天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就不能商量一下么?”
说着,谢铁棒抬头看了远处的宁绥两眼,发现对方从自己出现以来一直没变过姿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知刚才的话是否被她听到了。
吕首座黑着脸说:“要商量,谢姑娘自己去跟她商量,老夫恕不奉陪。”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沉渊殿中,速度之快让人多少感觉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徐仓见状,干笑着上前礼道:“首座也是没有办法,谢姑娘请暂且将就一下,由在下带你去客房吧。”
他的姿态已经放得极低了,谢铁棒也不好再给脸色,便轻叹一声随他走去。
然而,就在两人靠近堡垒正门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你就是那个谢铁棒?”
谢铁棒立即扭头看去,只见宁绥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用鹰隼盯着猎物般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刚要开口,就听宁绥又问道:“那个蓝水仙整天挂在嘴边的谢铁棒?”
谢铁棒不禁愣道:“蓝水仙?你们不都是叫圣女殿下么?”
徐仓一脸尴尬地说:“呃……宁教友和圣女殿下当初都是圣教最出色的女弟子,两人的天赋和实力不相伯仲。”
“在最后的圣女之争中,宁教友仅以一招之差落败,圣女殿下便由此拜入门主麾下成为亲传弟子。”
谢铁棒奇道:“也就是说,她还想挑战蓝道友,以期夺回圣女之位了?”
徐仓很快答道:“不是的,圣女一旦确立便不会轻易更改,只不过……”
宁绥立刻打断了他,冷冰冰地说:“圣女之位无关紧要,宁绥只想赢回来。”
她顿了顿,又强调道:“把蓝水仙偷走的胜利赢回来!”
“偷走的胜利?”谢铁棒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
徐仓抹了把汗说:“是这样的,当初圣女殿下在与宁教友交手的最后关头突施冷箭,用一枚细小的针型暗器打断了宁教友的法咒,从而赢得了比试。”
谢铁棒浑身一震:“针型暗器!?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我们唐门手段?”
她随即想到:“可我第一次跟蓝美眉见面是在四年多前那场修行大会上,当时的她早就当上魔门圣女了。这招不可能是跟我学的,那会是谁呢?”
谢铁棒还在冥思苦想,远处的宁绥却悄然站起身来,一头瀑布般的雪亮黑发从腰间散落,直拖到了地上。
但宁绥似乎对自己的头发沾上尘土的事毫不在意,两眼只盯着谢铁棒,在朝她步步逼近的同时冷声说道:“既然蓝水仙还没出关,那先拿你练练手也不错。”
徐仓大惊失色道:“宁教友不可,谢姑娘是我等的贵客,不得对她无礼啊!”
可是宁绥却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脚下步伐越来越快,手中也隐隐闪过银光。
“等一下!”谢铁棒突然抬起手道:“要打一架也可以,不过宁道友若是输了,就要代替徐道友给我当一个月的导游和保姆。”
徐仓一愣,还在猜测保姆是什么意思,宁绥已经答应道:“好,如果宁绥输了,就是陪你睡觉也没关系。”
“陪我睡……睡觉!?”谢铁棒一腔热血猛地冲上脑门,差点没忍住从鼻子流出来。
她恨不得马上回房间铺床,哪还有半分犹豫,立刻朝宁绥冲了过去,大笑道:“那好,这比试我接了!”
“谢姑娘……”徐仓失声叫道,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宁绥再怎么过分也是自己人,总不能偏帮谢铁棒这个门外来客吧。
谢铁棒没有听到他的喊声,却早就注意到了宁绥的异样。
宁绥身为专精咒语法术的归一门弟子,面对迅速接近自己的谢铁棒时不但没有立即拉开身位或者施展法术,反而迎着对方快步走去。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寥寥数米时,宁绥突然双手一张,指尖银光电闪,赫然握着六柄柳叶般的小刀!
谢铁棒不惊反笑,因为她发现这位长发美女居然跟自己想到了一块去。
唐门也是以远程攻击见长,所以谢铁棒突然掏出黑铁棒才能打人一个出其不意,和宁绥作为站桩法师却使出小刀一个道理。
她往腰间一抹,那根又粗又长的黑铁棒便出现在手中,迎着柳叶刀狠狠撞了上去,发出“铛”的一声锐响。
交战双方修为相近,使用的也同样是近战兵器,谢铁棒的力量优势和黑铁棒的长度优势顿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只是原地抖了抖,而宁绥却被反震力推着向后倒退好几步,十根手指酸麻不已,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