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秀轻轻颔首道:“阿秀明白,在回京城的路上阿秀就听到许多跟比武招亲有关的传言,大多是说这件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京城很多势力都牵涉其中,非常危险。”
她关心地看向谢铁棒:“阿秀不会劝谢师姐放弃任务,但是请你一定要小心敬慎!如果这边得到了什么新消息,也会尽快托人告诉师姐的!”
谢铁棒毫不怀疑筠秀这样的京城名伶有着充足的信息源,她们除了人身自由被幕后黑手牢牢把控,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可以说立于食物链顶端,因为长得漂亮名气又大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怎么找到我吗?”
“当然,宿太师府,找雷恩雷公子,对吧?”筠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谢铁棒立刻笑了起来:“聪明,我如果有急事找阿秀,也会去醉仙楼的。”
说完正事,两人又腻在一起说了半天悄悄话,谢铁棒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筠秀。
当她重新伪装完毕出现在酒楼大厅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成一片漆黑,大厅中的客人也所剩无几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陈谷和穆俊良这两个家伙居然还没离开,而是坐在最靠近酒楼内部区域的一张桌子上百无聊赖地喝着闷酒,似乎在等什么人。
听到脚步声的陈穆两人迅速转过头看向这边,在看清谢铁棒的身影后马上站起身,朝着谢铁棒飞奔而来,两张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好奇。
“雷兄!”
“雷兄,你可算出来了!”
陈穆二人冲到谢铁棒身边,绕着她转了两圈,又凑近距离使劲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在她临近发飙前穆俊良才满脸堆笑道:“雷兄,你进入筠秀大家的房间已经过去足足三个时辰了,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啊?”
“啊?有这么久吗?”谢铁棒柳眉微皱,她在筠秀房间时完全忘记了时间,没想到外边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换言之谢铁棒跟筠秀从傍晚六、七点钟一直腻歪到了凌晨一两点。
陈谷表现得比穆俊良冷静了不少,但一双眼睛也充满了羡慕和八卦,点头笑道:“的确如此,在下听说以前筠秀大家单独接见过的客人中,时间最长的一个也只是在她房间中滞留了不到一个时辰。据他自己描述筠秀大家就是招待他吃了几杯小酒小菜,探讨了一下诗词而已。”
“而雷兄这次一进去就是三个时辰以上,远远超出了在下的认知,不知雷兄可愿跟我们兄弟分享一下与筠秀大家的相处经过?”
“对啊对啊!”穆俊良也叫道:“雷兄快说说,你跟筠秀大家聊了些什么?怎么能聊这么久的?”
“要真说了还不得被你们生吞活剥?”谢铁棒一边悄悄想着,一边回答:“这个嘛,其实我们就聊了些新式绘画方面的东西,再来就是些日常琐事,具体的东西在下也记不太清了。”
穆俊良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尖声叫道:“你骗谁呢!跟筠秀大家这样的绝世美人独处,怎么可能记不清经过?雷兄连这点事情都不愿跟兄弟说实话,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吧?”
他的声音在情绪激荡下有些大,引得远处几桌客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陈谷连忙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嘴边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道:“穆兄小声点,难道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然后,陈谷又转向谢铁棒,半调侃半敲打地说:“不过雷兄之前确实有些不够意思,我们三人今天一整天天相处融洽、意气相投,现在本应无话不谈。可雷兄刚才的话几乎等同于什么都没说,自然不能让穆兄和在下信服。”
谢铁棒忍不住在心中一通腹诽,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出冥思苦想的神情,假作回忆道:“在下并非有意敷衍两位,实在是跟筠秀大家相处时心中过于欢喜,迷迷糊糊中度过了大部分时间,只记得少许详情了。”
“什么叫过于欢喜?筠秀姑娘到底跟你说什么了?”穆俊良又喊了起来,不过这次他谨记陈谷的话压低了声音,没有再引起别人注意。
陈谷也面带关切地说:“少许详情也好,还请雷兄不吝分享!”
“对啊,快跟我们说说,你跟筠秀姑娘说什么了……”
陈谷赶在穆俊良的嘴巴说出更过分的话将其一把捂住,低声斥道:“穆兄你就别胡说八道了,让雷兄自己慢慢说!”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色,有些不敢直视谢铁棒好奇的目光,沉声道:“实不相瞒,在下和穆兄获得离开门派驻地自由进出京城权利的时间还不是很久,所以在怎么追求女子上一点经验都没有,只凭着书上和前辈们扣扣相传的东西行动,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姑娘跟我俩相处过……”
谢铁棒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却没考虑到自己在穿越之前的记忆中也是个只会打游戏的肥宅。
她不露声色的微笑道:“其实在下也没什么经验,进了筠秀姑娘的房间后,我们只是坐在一起聊天喝酒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坐在一起?你们靠得很近吗?”穆俊良挣脱了陈谷的手,急问道。
谢铁棒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还好吧,筠秀姑娘房里有一张大床,我们并肩坐在床沿上探讨画作中的关键技巧……”
她完全实在闭着眼睛胡说,然而穆俊良却越听越兴奋,惊呼道:“什么!?你们并肩坐在床上?”
这回连陈谷都没有再限制他,而是也跟着一起激动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据我所知筠秀大家从未跟人如此亲近过,雷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深深吸引着她……”
两人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围在谢铁棒身边,使得谢铁棒的嘴角不停抽动,几乎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