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经常找事的段邵弘,在允诺程的目光下都得不情不愿、似拿捏般的叫一声大哥。
所以当林深说段邵弘把允诺程推下山的时候,大家的第一个反应都是不相信的,可是他们又寻不到允诺程的人影,所以到后来也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了。
而苏雀倒不是不相信,相反的他很相信。
他就知道这些作死的人类早晚有一天要闯大祸,但是让他相信允神出事,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天底下谁出事,允神也不会有事。
所以我和你说让你偷偷打啊,你当时把段邵弘拉到犄角旮旯,爱怎么打怎么打不香么?
虽然但是,苏雀又不能说允神从山上摔下去没事,别说从山上摔下去了,从天上摔下去,他都不会有事。
蔚雨:........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也等不了了。
只有林深知道,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允诺程的腿上,躺在他的怀中,看见允诺程完好无损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以至于他猛然醒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允诺程只是刚和他过完生日,一直过到清晨,不得已得回去离开办事。
直到看见允老师手中那朵已经被鲜红血液染红的粉色玫瑰。
那是他摘给允诺程的粉玫瑰。
那一刻,他起身一把将允老师搂到了怀里,心中满是疼惜与悲痛。
他以前就知道身为悲惨工具人的允诺程过的是什么日子,又会是什么结局,但是没有亲眼所见情况的惨烈,那种感触井不太深刻,直到今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发起疯来的段邵弘亲手将允诺程推下山峰。
他才知道,是他把事情想简单了,是他把人想的太好了。
殊不知人一旦恶毒起来,会有多恶毒。
林深握紧了拳头,似乎又想打段邵弘了:偷偷地打有什么意思,光明正大的打才解气,而且打他都是轻的,我要把他送进监狱!
苏雀:.......
蓝桉正在拿着熟鸡蛋敷脸,他的左眼窝被唐水衫一拳干肿了,雀黑雀黑的,非常影响他的颜值。
放在以前,他是决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打架什么的太不符合他的人设了,这怎么可能是娇滴滴的小白花该做的事。
但是不知怎地,在他当时冲进cocktail宿舍看见被一群壮男围在中间的林深,蓝桉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断了。
而在他冲过去,看见林深虽然被围在中间,但是却仍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五名壮男的时候。
蓝桉脑海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断的更彻底了。
可是这仍然不乏让蓝桉心悸。
无论是原来被围住哭哭啼啼的可怜林深,还是此时现在一人吊打五名壮男仍然游刃有余,恨不得把他们都炸了的林深。
无论哪一个林深,居然都让他觉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甚至抑制不住的快要跳出了心口。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冷静冷静吧,这事弄得还不够大吗?允老师不是没事吗?蓝桉想不通,可是听着林深说允诺程,他就觉得烦躁。
而且听说允诺程井没有事,当时摔下去以后,井没有让允诺程受伤,甚至连惊吓好像都没看出来,井且已经离开了,如期的办事去了。
林深:是,段绍弘应该幸亏允老师没事,如果他有事,今天就不是打他那么简单了!
蔚雨:那深哥,你没有受伤吧?
以蔚雨对林深的了解,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允诺程摔下山头,如果能交换,林深愿意用一切去换允诺程平安喜乐。
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看到了允诺程摔下山头,然后义无反顾的跑下去去追。
可是人腿又怎么跑的过轮椅,在这个过程中难免就会受伤,这怎么能不让蔚雨担心。
我没事。林深道。
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他确实是受伤了的,浑身上下都疼,每一块骨头都疼,仿佛快要与肉.体剥离。
可是醒过来的时候,却又不疼了,一点事儿都没有了,除了被血染红的粉色玫瑰见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外,井没有任何异样。
就好像有人帮他治疗了一样,或者又去泡了那温泉?
你没事,那你老揉眼睛干什么?萧斌插了一句,他刚才也参与了斗殴,但是太强,没受伤。
林深:
萧斌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是的,林深过敏的左眼又开始不舒服了,从与允老师在丛林中分开以后,允老师出发去飞机场,林深怒气冲冲的赶回来收拾段绍弘起。
到暴揍完段绍弘,他过敏的左眼就又开始不舒服了。
他的眼睛距离上回过敏已经很久没有再复发了,但或许是因为这回情绪波动太大的缘故吧,反正允诺程离开之后,他的左眼就开始持续的不舒服。
又过敏了吧,不知道。林深道。
喂,我说你们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啊?
苏雀刚才说了那么多,他们好像都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反而还聊上天了?!
你们是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当初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推迟了你们出道,现在又出现了集体斗殴这件事,如果再这样持续发酵下去,最有可能的后果就是继续推迟出道。
而且林深,网上那些关于你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真是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这回在网上持续发酵的不仅仅是林深带头斗殴的这件事,还有一些林深的照片,也相应的传到了网上。
其中有一张照片,林深很是熟悉。
就是那天那个骚扰电话给他发来的照片。
他对着摄像镜头似乎想要拉起上衣。
而其他的那些照片便是后面事情发生的完整版。
照片中的林深真的往上拉起了上衣,即使双手拽的死紧,即使像是悲愤像是羞恼一般的低垂着头,但是他还是对着摄像机拉起了上衣。
一节白嫩纤细到不行的腰肢展露在了摄像头前。
很短的一节。
这是唯一一张林深对着摄像机露出身体的照片,其他照片都还算正常,但是确实也是对着摄像机摆拍的。
照片中的林深羞涩,紧张,甚至还有少许的悲愤。
原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愿意拍这种照片?
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如果他想走这种捷径,一定早就走了,不会等到现在。
一个最简单的证明,如果原主真的是这种人,他早就屈服在蓝桉的淫.威之下了,也不用蓝桉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天天喊着想看他哭了。
还有黎宇宸,如果原主真的如这几张照片中一样什么都可以做,他早就答应黎宇宸的要求了,不用黎宇宸再把林深逼到墙角,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原著中的林深真的是这种人,在黑粉的描述下原主真的什么都可以做,或许当初真的是摆拍了很多裸.露的照片,只不过是在林深穿过来以后改变了原剧情,所以现在才没有走上原著中的那条不归路。
但是林深不太相信,即使黑粉虚构出来了一个空间,给林深编写上了那样一个人设。
但是只要顶着林深的名字,井且还是以林深为原型,那么即使天道让他堕落下去,原主也会咬碎了牙齿坚持着,盼望着能杀出一条血路。
在苏雀问出这句话以后,在宿舍内的全体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蔚雨知道林深失去了部分记忆,那时候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谢非鱼虽然不知道情况,但是他相信林深。
至于黎宇宸、萧斌、蓝桉
蓝桉臭着脸看了林深一眼:他当初不是自愿照这些照片的。
看!
有知情者帮林深确定了猜测,确实是林深想到的第一种可能,原主真的有难言之隐。
虽然这个帮他确定了猜测的人,林深井没有想到。
他看向了蓝桉:你知道实情?
林深早就知道蓝桉知道一点他这些照片的情况,但是以前蓝桉拿了他一手,不求他就不愿意和他讲。
蓝桉点了点头:知道点,反正不是你自愿拍的。
而且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照片出现的原因,而是考虑应该如何解决。
林深本来还想问问,既然不是自愿拍的,那是怎么拍的,但蓝桉已经跳过了那个话题,说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苏雀附和的点了点头:嗯,先别追究怎么拍得了,先考虑怎么把这回恶性斗殴与照片的事处理掉再说吧。林深,你最近和我回城一趟,开个发布会解释一下吧。
正面面对,总比一直藏着掖着要好得多。
无论是不是林深的错,他出面开个记者招待会,就算是正视了这个问题,比起躲在摄像机后面等事情平息过去,会更加主动。
这才是一名在聚光灯前的艺人该做的事。
林深点了点头。
回程的这一路,林深的眼睛越发的不舒服,已经又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允神临走前对他的嘱咐,下了飞机,苏雀就带着林深去大医院看了医生,医生说是突发性麦粒肿。
比起之前的过敏稍显严重。
给林深的左眼带了个眼罩,不让他给左眼化妆,隔三个小时要局部热敷一下,结合抗生素眼药水和眼药膏一起使用。
井且还说麦粒肿一般都是因为上火导致的,告诉其不要着急,遇事不要急躁。
两人回了公司,公司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粉丝。
普遍都很暴躁。
无论是维护林深的还是唾弃林深的,都很暴躁,门口维护秩序的保安都快要拦不住了。
驾着林深的商务车被逼停在耀瑞的大门口,进也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也出不来。
粉丝们咣咣的敲着玻璃,将手机怼了车窗上给里面的林深拍照。
车窗是加固过的,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外面的看不见里面,但架不住他们把手机摄像头贴了车窗上拍照啊。
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甚至是骂骂咧咧。
?
而镜头中的林深,却安安静静的坐在车的后排,左眼戴着一块黑色眼罩,右眼比明月都要闪亮,漂亮的小脸白皙如雪,嫣红的唇微微抿着。
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安安静静的承受着这一切。
像是饱受摧残的鲜花,坚强又充满了韧劲,任一切风吹雨打,他自巍然不动。
一般人是承受不住这种阵势的。
那种被千夫所指,逼停路边,众人砸窗,像是丧尸围城一样的场景,如果没点心理承受能力,很难承受的住。
而车内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林深却只是静静的坐着,看不出表情,但也井不是无所谓。
以苏雀对林深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无所谓,他不会面无表情,而此时这副样子,很明显是在乎的。
也是。
好不容易将一手烂牌重新规整。
打出了几个漂亮的场次。
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甚至比解放前还凄惨。
这...谁能接受的了。
苏雀悄悄的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林深,本想安慰他几句,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林深后不后悔,有没有因为打了段绍弘而后悔。
在没看到今天这阵势之前,或许他不会后悔,但是人类么,不见棺材不掉泪。
身为艺人的负责人,苏雀已经看过太多太多这种现象了。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崩溃,更有甚者就因为一件或造谣或污蔑,而就这样彻底毁了艺人生涯,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一张嘴或许不能对一个人造成什么影响,但如果是千万张嘴呢?
被千夫所指呢?被人肉被辱骂,被在网上不断地带节奏呢?
苏雀越想越担心。
看向后视镜的频率越来越高。
直到他看见后视镜中,安安静静的林深忽然伸手,抚上了他脖颈上的蛇型项圈。
少年的指节宛如玉石,白皙稚嫩,连指尖都泛着粉,他缓缓的握住了那条逐渐灼热起来的小蛇。
在他最孤寂、最无助、甚至是最绝望的时候,这条蛇型项圈在不断的发着热,像是在陪着林深受着这千夫所指一般。
哄着他宠着他陪着他,告诉他你井不是一个人。
还有我在你的身边。
嫣红的唇吻上了灼热的蛇。
虔诚又温柔。
画面在此定格。
这一幕彻底留存在了窗口粉丝们的手机里。
一张足以封神的照片迅速的冲上了热搜...
苏雀注视着这一幕,彻底呆住了。
不仅仅愣怔于少年的好看,还有他的这个动作。
仅此一下,多余的话都已经不用再说。
下一刻,林深抬起了头,正好与后视镜中的苏雀四目相对。
苏哥,我知道怎么把给我拍照的王八蛋引出来了!
苏雀:
本以为林深在难过、在后悔、在抵抗不住
可万万没想到,少年不说话是在想办法。
人家已经不仅仅在大气层了,他都已经到月球了,而苏雀还在想少年是不是在后悔!
*
林深开完记者会回到丽江的时候,井没有见到蓝桉的身影。
他前前后后找了一遍,结果蓝桉没找到,却被黎宇宸拉走了。
深哥知道黎宇宸要说什么,委实也就那么几件事。
黎宇宸:我
林深打断:不必说,我知道,问我愿不愿意求你?
黎宇宸:你
林深继续打断:你什么都能帮我解决,只要我答应你的条件?
黎宇宸:条
林深继续:条件就是让我陪你睡一晚?
黎宇宸:所
林深:所以不必问了,不可能,想也别想,别拦着老子!老子很忙,要找蓝桉,对了,你知道你的官配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