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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亡灵深渊,被封印的大陆
    学生散去后,笑忘白将月浅曦叫到跟前:“选拔定在下月,但具体是哪一日暂是未知数,这一月我会为你开启玲珑塔第九层,助你修行。”
    月浅曦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
    “这儿不是只有八层吗?”何来的第九层?
    笑忘白莞尔一笑:“所谓的玲珑塔不过是一件由神殿赐下的神器。”
    说罢,他飞身跃出厢房,月浅曦不甘落后地尾随出去。
    只见笑忘白在捻决后,一道透明结界立即将宝塔周围笼罩住,隔绝了一切声音、目光,外边的人根本无法窥视到结界内的动静。
    “收!”
    【轰轰轰】
    高耸入云的宝塔正以肉眼能看见的可怕速度疯狂缩小。
    月浅曦看直了眼,靠!还能这么玩的?
    宝塔如玩具般,飞入笑忘白的掌心。
    “这才是玲珑塔的本来面目。”
    月浅曦默默咽了下唾沫,以她的炼器水平,想要淬炼出这样的宝器难如登天。
    “它是何人淬炼的?”有机会她定要见见这位炼器师前辈。
    笑忘白眸光微微暗了暗,不易察觉的悲伤在眉宇间悄然隐过。
    “是一位曾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亲自炼化,不过此人已仙逝多年了。”
    “抱歉。”是她提起了副院长的伤心往事。
    失态仅是一瞬,下一秒,笑忘白便咬破了食指,用鲜血为引,滴落在玲珑塔最顶端。
    包裹宝塔的结界散发出刺目的红光,而后,庞大的灵力波动平地而起。
    月浅曦几乎被这气浪吹得睁不开眼。
    好强的威力!
    衣袍翻飞,狂风大作。
    当飓风消散后,八层玲珑塔诡异地又出现了一层,且那一层的墙体与其他八层不同,呈墨黑色,是以多块高阶魔兽核晶铸成,哪怕是站在结界外,都能感受到从第九层里散发出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
    “这里边……”月浅曦艰难启口,心头泛起的骇浪无法停歇。
    这世上,能让她感到恐惧的存在几乎没有。
    而宝塔第九层里飘出的灵力波动,却让她背脊发寒。
    “第九层乃是昔日被神殿封印的亡灵深渊,”笑忘白娓娓道来,“世上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了,连藏书阁里的手札书籍,也难翻阅到亡灵深渊的相关记载,那里是数万年前从天镜之地中划分出的一块大陆。”
    “嘶”,月浅曦倒抽了一口凉气,惊疑不定地看向第九层,“你是说,这里封印了一块大陆?”
    就这么小小的一座宝塔里,居然藏有消失的大陆!?
    月浅曦很想从笑忘白脸上看出些说笑的痕迹,可惜,她失望了。
    除了认真、严肃,别的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错,对亡灵深渊我知道得并不太多,只知里边封印有曾作恶的无数超神兽,以及无数恶人,他们被天镜之地驱逐,流放入亡灵深渊,而后,这块大陆被亚斯大帝亲手封印在玲珑塔内,至今不曾现世。”笑忘白温声解释道。
    “你能开启第九层,难道从没有进去过吗?”月浅曦一针见血地问出了心中疑惑。
    “不行的。”至于为何不行,笑忘白没说,“亡灵深渊虽危机四伏,但同样是修行的最佳场所,和强者交手,是晋升的唯一一条捷径,当然,如果你怕,大可不必进去。”
    “激将法对我没用。”月浅曦揭穿了他拙劣的挑衅,“我会进去的。”
    她要变强,然后跟着洛岚前往天镜之地,为罪海惨死的村民们报仇!找回他失忆的真相,把那些缺失的记忆给找出来,然后带着他,带着小菩提,回到他们真正的家去!
    目光坚定且璀璨,仿若这天上轮日,永不黯淡。
    笑忘白欣慰地笑了:“好,今夜子时你来这里,我助你入第九层。”
    “一言为定。”
    拍板定案以后,笑忘白撤去结界,放月浅曦离开。
    她风风火火地朝北角的擎天阁走去,既然要去别的地方修炼,她得给洛岚说一下,免得他担心她的下落。
    执法者一如既往地把她拦在结界外,但和前几次的态度比较,这回,他们倒是少了几分傲慢,多了丝丝恭敬,极其礼貌地请月浅曦挪步离开。
    “我真的有事要和他说,拜托您通融一下,要不替我通传一声也行。”月浅曦好说好商量地请求道。
    “月姑娘,请不要为难我等。”执法者铁了心不肯违令,任她磨破了嘴皮,态度也没出现半分松动。
    月浅曦咬着牙朝结界看了眼,就在执法者以为她该放弃的时候,她竟后退数米,运气朗呼:“炎洛岚——”
    “炎洛岚——”
    动听悦耳的声线在结界外徘徊不散。
    不远处过路的几名学生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哎,那位肯定又去擎天阁找大人去了。
    他们甚至开始打赌,赌月浅曦这回会在什么时辰死心、放弃。
    “月姑娘!”执法者有些恼了,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全都是看在副院长的面子上,这人却给脸不要脸,不知好歹,着实太过分了!
    月浅曦有些歉疚,但除了这个笨办法,她实在没别的招了。
    “炎……”下一声呼唤卡在了嗓子眼。
    一抹惊鸿般的墨黑身影从天空翩然落下,直挺挺站在她身前。
    早知道这招如此顶用,她一早用多好!
    月浅曦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不是说过,让你往后莫要再来骚扰本尊吗?”炎洛岚抿唇冷问。
    可奇怪的是,他虽神情颇为危险,但却无半分杀意。
    月浅曦嘿嘿一笑:“有吗?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过类似的话?”
    无耻!
    炎洛岚瞳孔微缩,心头生出几分哭笑不得。
    一个姑娘家竟能这般厚颜无赖,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他后半句话虽没说出口,但驱赶的意思已十分明显。
    月浅曦脸上明媚的色彩黯淡了些许,转瞬,她又打起精神来。
    “是这样的,我今日被副院长收做了入室弟子。”
    “和本尊有关吗?”炎洛岚兴致恹恹的反问道,似乎对她得到了什么造化并不感兴趣。
    “当然有。”月浅曦不假思索地说。
    “行了,若你只是想来报喜,本尊明确的告诉你,你得道也好,落魄也罢,都与本尊毫不相干。”言罢,他拧眉转身,不再理会月浅曦的呼唤纵身飞进了结界之中。
    他才不想听到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与别的男人有关的任何事!
    “喂!”她还没说到正题呢。
    月浅曦急得干跺脚,可人都走了,她再上火又有什么用?
    混蛋洛岚,等到他恢复记忆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和他清算这些账!
    气恼后,月浅曦一步一回头般,离开了擎天阁。
    她太了解洛岚了,他不肯理她,那么她再在这儿纠缠,他也绝不会心软的现身相见。
    回到新生住所,月浅曦特地把要跟着笑忘白修炼一段时日的事告诉了南诀三人。
    当然,她谨慎地没有提及亡灵深渊,只说副院长有一神器,能连接魔兽丛林,她就在神器中修行,直至选拔开始前才会回来。
    南诀不放心她孤身一人修炼,死皮赖脸地缠着月浅曦,非要跟着一起去。
    “月姑娘是副院长的弟子,所以才能得到机缘,你又不是,再说了,你的实力就算跟去了能帮上忙吗?不拖后腿就不错了。”璎珞直言讽刺。
    南诀立马黑了脸,他也知道自己实力太逊,可这种事有必要一再提醒他吗?他只是放心不下浅曦嘛。
    两人再次争锋相对,开启了斗嘴模式。
    月浅曦无力地揉了揉眉心,悄然挪步到皇甫身边,低声说:“我走的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
    守着这两个随时会斗得不可开交的家伙,可比修行艰难多了。
    “姑娘自己也要小心,我还盼着姑娘实现诺言的一天呢。”皇甫意有所指地说道,神色很是郑重。
    月浅曦自然晓得他说的是为罪海的人报仇一事,重重点头:“相信我,那一天一定会到的,到时候,咱们去把天镜之地搅得天翻地覆,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知道,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
    皇甫诺言顿时笑了:“好!”
    他信她!
    天色渐渐沉了,南诀一股脑把纳戒中的各种草药通通塞给了月浅曦,让她随身带上,而璎珞也将身上藏有的毒药送与她做防身之用。
    “好了,我的纳戒快要装不下了。”月浅曦只捡了几样疗伤的草药,别的一概没拿,“我走了以后,南诀,你记得加紧修炼,别忘了你的心愿。”
    “放心吧,小爷会努力的。”他可不想被朋友抛得太远,他得加倍努力追上浅曦,直到有一天能和她并肩作战,而不是一直躲在她的背后,受她保护!
    恋恋不舍的惜别后,月浅曦头也不回融入了夜色。
    前往玲珑塔之前,她拐道又去了趟擎天阁,本是想碰碰运气,或许能见上洛岚一面。
    可惜这回,人不仅没见到,反而在半道见着了返回学院的四名圣师。
    她当即止步,有这四人在她能见到洛岚的可能性完全没有。
    月浅曦失望地叹了口气。
    罢了,如今的短暂分别,不也是为了能去天镜之地,和他更多的相处在一起吗?
    想通了这点,她深深睨着结界,好似透过那混沌的雾色,看见了炎洛岚熟悉的身影。
    子时,月浅曦踩着点来到玲珑宝塔。
    “前辈,我离开以后如果大领者他问起我的去处,劳烦您向他解释一下。”她扭头向笑忘白托付道。
    “我会的。”笑忘白手持宝塔,悠然站在布下的结界里,“这块玉简你戴在身上,一旦遇到危险,可以向它注入灵力,我会及时救你出来,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
    手腕轻晃,一枚纯银锻造的灵力玉简出现在他的指缝间。
    月浅曦乖乖收下。
    “选拔开始的日子定下来以后,我会用它通知你。”
    “好,有劳前辈了。”月浅曦没有改口称呼他为老师,在她心里,这个称呼已经属于了另一个人,即使笑忘白于她有恩,即使她已将他视作值得尊重的老师,但她仍然坚持,只唤他为前辈。
    笑忘白不在乎这小小的细节,手掌覆上宝塔的结界,用灵力强行打开一道缝隙。
    “快进去。”
    月浅曦没有迟疑,手指靠近那道裂痕,里边突然传出一股可怕的吸力,她来不及运气抵抗,整个人便被吸入了结界里,凭空消失了。
    “哈!”笑忘白失力过多,温润的面庞尽显苍白,但他却笑了,笑得畅快而又狰狞。
    是她,她就是他们苦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