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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结婚
    蔚蓝蔚蓝的天空,忽然从零星的云朵里飞出六架银白色的飞机,在天空整齐划一地飞翔着,然后慢慢变转航道,舞出各种队形来。
    我和白枫同时仰起头,然后暗呼:“克蝶!”
    我们在克蝶见过这种机型,小巧而敏捷,银白色的机身,透着微微的紫色荧光。
    我们正惊异于这六架克蝶飞机的突如其来,忽然他们的队形急速旋转,在最大的那朵如同棉花糖般的白云里拉出几道断裂的痕迹来,同时机尾喷出紫色的雾气,在蓝色天空白云背景里,美丽得不可方物。
    然而,我以为那不过是几道普通的拉云和雾气,却在六架飞机完成所有的动作后,我们清晰地看见云朵上那仿佛用紫色的画笔勾勒出来的一个“雪”字!
    我震惊,热泪盈眶。
    其中一架飞机在我的眼泪欲流未流之际,忽然低飞,从我们面前略过,我随即透过顶部突起的机窗看见哥哥宠溺的微笑。
    在哥哥的飞机再次返回天空加入队伍时,我终于喜极而泣。
    这时候,那个绝美的“雪”字上,浓浓的紫色渐渐化开,被风吹散成一朵朵绚丽的花,正在盛然绽放。
    六架飞机继续飞舞着,在沙滩上空,洒下一大片白色山茶,每一朵白山茶就像一把精美的小巧降落伞,吊着一盒巧克力,缓缓从天而降,让沙滩上的每一个人都收到我们的结婚喜糖。
    天空被纷纷扬扬的纯美的山茶所笼盖,
    四周的人们一阵欢呼,奔跑着,鼓掌着,向我和白枫投来艳羡的目光。
    刚才差点就袭倒我的孤寂冷清感随即消逝殆尽,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我们欢呼,白枫抱起我转圈,我的婚纱在雏菊和山茶里旋转出一片更加妖艳的白色。
    最后一把降落伞,是用千百来朵彩玫筑成的镂空爱心,下面吊着的是一个心型礼盒,缓缓落在沙滩上,彩玫散落一地随风扬起,吹拂在我的脸庞上,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和白枫轻轻抽散了礼盒的丝带。
    礼盒里,是一件绯红色的晚礼服,一串白钻项链,一对绯红耳环,一朵紫木槿系腕花。
    脑袋里突然像被人重击般一下尖锐的疼痛,我恍惚看见这件衣服已经披到了自己身上,而我面前是一张刚毅俊然的脸和炯炯有神的双眸。
    “焕雪?”白枫的轻唤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刚毅俊然的脸和炯炯有神的双眸?礼服还在礼盒里,眼前是白枫俊美的脸庞和疑惑眼神。
    “我觉得这件衣服我见过。”我喃喃道,忽然想起哥哥,然而再次抬头时,六架飞机已经在天际消失成几个黑点,我的疑问无处可查,头疼渐渐驱散,心情却陡然沉重。
    “是不是你父亲本就为你准备好的嫁妆,曾经被你见到过?”白枫提醒我。
    我坚定地摇摇头:“我觉得我穿过,而且我穿它的时候我也像现在这么大。”
    白枫英眉紧蹙,道:“我不明白。”
    我想说我也不明白,但是远处忽然传来婉怡的笑声:“白枫!荩焕雪!你们声势好大,好壮观哪!”
    我偏头,婉怡拉着莫野跑来这边,她换了一套明黄色的礼服,将优美身形的线条全部勾勒出来,因为奔跑而显得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添几分动人,如此美丽的人儿微笑着调侃我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婚礼,让我暂时忘却了绯红礼服,笑道:“我也没有想到本来说事务繁忙无法前来哥哥会突然出现,还这么大张旗鼓......”
    “哇!这件衣服好漂亮!荩焕雪,今晚海滨酒店的情人晚宴你不要和我坐在一起,我会被你比下去的!”婉怡抚摸着我的礼服,撅着嘴故意警告我,嘴角还带着艳羡的笑意。
    话虽这么说,晚上的时候,我还是穿着这件绯红礼服被婉怡拉进了海滨酒店,今晚这里举办情人晚宴,推出的都是两人配套的设施,坐着的都是结婚或者结婚纪念的一对对们。
    婉怡霸道地让酒店人员拆了两个包厢之间的竹制屏风,这样子我们四个人就坐到了一起,三人组小提琴演奏家在桌边缓缓奏出悠扬的音乐,我拿着手里的零度鸡尾酒,呆呆地看着它鲜艳的色泽在我手心的温度下渐渐变化。白枫为我搭配菜肴,然后体贴地要喂到我嘴里。
    “哎呦!你们就不要秀甜蜜了,莫野,帮姑奶奶倒茶!”婉怡不服气地对莫野开着玩笑,莫野宠溺地揉揉她的下巴,就像逗小猫一样将她挑得直笑,对我们谁:“对付河东狮吼,我有我的一招。”
    我笑,侧头间无意瞥见白枫笑意荡漾的双眸里掠过一丝阴郁,然而转瞬即逝,我以为我看错了。
    酒酣时,婉怡拉起莫野跳舞,莫野顺手拾起花瓶里的郁金香,然后在包厢高台上和婉怡共舞拉丁,郁金香在两人唇间默默传递,眉目传情好不惬意,我听见白枫感慨的声音:“婉怡今天很美。”
    白枫说得很轻,但是还是被我听见了,我当时没有听出话里真意,只是故作吃醋地问道:“你刚娶的太太不美吗?”
    白枫笑,轻轻捏我的鼻子:“不是美,是脱俗,仙女下凡让我遇上了。”
    结束酒宴后我们就住于海滨酒店,总统套房后厅,是一个偌大的游泳池。
    所有打理的酒店人员都退下后,白枫一把抱起我快步走向那深蓝的水。
    “这里的水好蓝。”我坐在池边,接过白枫递过来的一杯普洱,他温柔地话语轻轻响起在我耳畔:“这是从地底接过来的海水。醒醒酒后我们就戏个水。”
    我偏头,看见他眼底难得的坏坏的笑。
    而白枫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为我褪去绯红礼服:“来了海边总不能连海水也不沾一下吧?”
    我脸颊绯红,耳垂滚烫,虽然冥冥中感觉白枫的急切很不寻常,然而很快被他温情的爱抚和纠缠的娆舌打乱了思绪,深深沉入蔚蓝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