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付明提出要离婚？
    刘婕淑脑袋一片空白，瘫坐下来。
    “付明！”罗菲菲急了：“你，你是干嘛？”
    付明只是用冷峻的眼神看向了刘老太太：“奶奶，你们既然现在都容不下我，还有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逼我走。”
    “我在刘家四年，虽说没有出过什么力，也没有做过什么贡献。可是我问你们一句，我可曾害过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吗？”
    一番话，问得刘家人无言以对。
    确实，付明在刘家，任劳任怨，除了在女儿付雪的事情上，他没有跟任何人争过，更没红过脸。反而是所有的脏活累活都干完了。
    “可没想到，人心和石头还是不一样的，始终捂不热。”
    付明还想说什么，但想来半天，只是一声叹息道：“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
    什么意思？
    接着，付明的举动再次震惊了所有人。
    付明将食指放入口中，狠狠一咬。
    一股鲜血流出，一如他现在的心。
    用那根手指，他亲手血书，在那离婚协议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付明……”
    刘婕淑呆住了，她没想到，付明会做到如此境地。
    她刚刚以为误会解除，付明就可以跟以前一样，和自己重归于好。
    最近吵了好几次，哪次不是这样？付明总能在自己发火过后，第二天照常为自己做一顿美味丰盛的早餐。
    而且付明已经去公司上班，第一天就立下了一功，那今后更是可以走向正轨……
    一切就要变好，他怎么就要……
    连刘老太太与刘华都愣住了。
    通过罗菲菲的证明，付明占据了主动权，怎么一下子，还要选择离开？
    唐红燕不是他的靠山，那他离开了刘家，不就真的无依无靠了吗？
    他真的豁出去了？还是故意演一出苦情戏？
    付明很平静地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张管家。
    “我付明，今后，与刘家再无瓜葛。”
    付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刘婕淑：“小雪的事，我们今后有空再谈吧。你先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她。”
    “你让我怎么和小雪说？”
    “就说她爸爸有事要出差，很久才回来吧。”付明说道：“放心，抚养权的事，我还会跟你商量的。”
    刘婕淑悲愤地说道：“你就这么没有责任心？不要我就算了，连同她都要抛弃？”
    “不是我不要你！”
    付明大吼了一声：“是你要离我而去！”
    这一吼，把刘婕淑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刚刚，你但凡有一点相信我的意思，我也不会这样。”付明的手还在滴血：“可是你依旧选择了沉默，不肯跟我一起站到一起，还是怕奶奶。”
    “既然如此，我何必呢？又何苦呢？”
    付明又是一声叹息。
    “再见吧。”
    刘婕淑看着付明离去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倾泻而出。
    ……
    一个小时了。
    付明还在街上走着，好像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付明！”
    罗菲菲再次追了上来：“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你不用来找我。”付明说道：“刚刚也不用帮我的。”
    “我哪里帮你了！”罗菲菲说道：“我只是看不惯那个老太婆，还有那个刘华，他们这么冤枉你，你就不反抗一下？”
    “反抗也没用啊。”付明苦笑：“四年下来了，一切都没变，我再不变，可能就真的变不了了。”
    “这不是你！”罗菲菲大声抗议：“而且走之前，总要好好地让他们知道教训，这么让他们得了便宜……”
    “你很了解我的样子啊。”付明笑了：“可我们明明才认识了不到十个小时。”
    罗菲菲这一下脸红了，说话也吞吞吐吐地：“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你的本心。”
    “无所谓了。”付明叹息道：“既然他们容不下我，那我就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吧。又不是非要靠他们不可。”
    “话是这么说……”
    突然，一阵惊雷响起。
    “要下雨了。”付明摇摇头：“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你跟我上车吧。”罗菲菲说道：“不要在外面逛了。”
    “我可不回你家。”付明想起罗家的那栋怪房子，心里还有点不安：“行了，你回家吧，我自己可以找到住的地方。”
    “不行，你已经这么久没吃饭了。”罗菲菲不依不饶地说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付明实在搞不懂这个小女孩在想什么，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行，你既然坚持，我们先吃饭。”付明心说一会儿让薛灵儿来接自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一直都寄人篱下，突然就“自由”了，付明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呢。
    二人一起找了个餐厅。
    “好了，吃点什么呢？”罗菲菲微笑着看付明。
    “喵！”
    雪球突然一个飞扑，把罗菲菲面前的茶水给弄洒了，罗菲菲的裙子上都是污渍。
    “哎呀，雪球，你干嘛！”罗菲菲生气地抖抖身上的茶水：“你……”
    “好了，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来点菜。”付明挥挥手：“雪球也交给我来照顾吧。”
    罗菲菲嘴上不情愿，也只能照做了。
    “找我有事？”
    付明知道刚刚是孔明会会长又来了，为了跟自己通话而故意弄的把戏。
    “你还真是够傻的。”
    会长笑道：“这么干脆就离开了刘家。”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付明喝一口茶：“没有刘家我一样可以活。”
    “我是问你干嘛不好好地折磨一下那个老太婆和刘华。”会长说道：“你刚刚想让他们生不如死，有很多办法吧？”
    付明不回答：“你很闲嘛，会长大人。”
    “我猜猜啊。”会长似乎在坏笑：“你还没放下刘婕淑对吧？”
    “我都已经血书离婚了。”付明说道：“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骗的了别人，能骗我？”会长说道：“你离婚不是为了撒气赌气，也不是为了自由，而是为了保护她对不对？”
    付明心中一阵疑惑。
    这人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