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这个组织的资料,粟依看得头疼,她年纪小时,背书也是断断续续地,现在看起了其他语言的资料,更是为难她了。
她甚至一度想冲到流烨面前,问他为什么不卖m国语言的版本给自己,后来,她发现,那个黑市也不见了。
粟依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觉得那个黑市像是特意给她开地,是谁一次次的这么恰好的帮她,又给她留下一大堆难题。
她苦恼地翻译着,这才依稀有了些门路。
“寒夜,国际贩毒组织。成立七年,迅速壮大并且交易广泛,常年霍乱各国边疆,尤其是m国这种陆上领国线绵长的。”
“寒夜组织的首领是个年纪五十的中年人,特种兵出身,各种兵器精通,且现无夫人,性取向不明确。”
“寒夜每年会自制新的毒品,而且存在人口交易。”
“……”
粟依把那些资料看完,觉得寒夜简直可以说是一个运转十分精确的大仪器,好像无论干掉那个人,哪怕是首领,他们也不会乱。粟依最烦这种了,有组织有纪律,简直不让人钻一点空子。
“现在边疆都这么混乱吗?是我以前过得太安逸了,还是爷爷和二哥把我保护的太好了。”
粟依晃得不知道自己身置何处了,大概是由于她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琴声?”粟依楠楠地问出了一句话,却果断地反驳了,怎么会呢?这荒郊野外地那里来的琴声。
粟依找了点吃的东西,她有时候忙起来确实会忘了时间,很多她上次托妲慕买地水果都长起了真菌。
她有点儿想念那些顾老师为她做饭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和顾从墨还会不会见面了。
——
“什么你要去寒夜卧底?”
“景哥哥,你知道寒夜?!”粟依本来只是怀着碰运气的心理,想着宋景哪怕也没听会,也会一个建议。
“知道。”宋景的声音低了几个分贝。
“怎么从来没人告诉我!我明明也在军区啊,明明也跟着二哥出任务,为什么这些事我都不知道!”粟依头一次觉得,她自己应该不止是被霍沐山和宋景瞒了一次。
宋景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他和粟依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这么多事瞒着她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难道他要把那些执行任务后的收尾环节再和粟依说一遍吗?
他就算不怕被霍沐山降职减薪的,可他也觉得粟依知道了那些事后,可能会接受不了。
两边沉默了一会儿,宋景才说:“小依,你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我们一起执行的一项任务吗?就是摧毁我国境内的贩毒基地。”
“记得。”
“嗯。本来也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去也就是走个过场,无非是把那些人看牢点,当时你留在公安旁边,我和你二哥消失了一段时间。”
“这个我也记得,当时我还以为你们去哪里鬼混了。”
宋景叹了一口气,“确实是鬼混。那个基地的的后山,全是尸体。我和头儿只是去拍照,当时那些尸体,有些都还是热的……”
“我——我知道了。景哥哥,我知道了。”粟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她是心狠手辣,可她真的从来没想过世间险恶,哪里又只有一处或者两处呢?
粟依找到了一个机会。
她知道自己要是敢去寒夜卧底,估计也是竖着进去,躺着出去了。
边疆这边,晚上天空的星星贼多了。粟依想,要是这里就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安逸,那该多好。
难道栀城就是像表面那么安逸了吗?粟依觉得不是的。
——
“收到消息,她出发了,算时间这会儿已经到寒夜旗下的酒店了。”
流烨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屋里那个人。
那人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才用一种极为命令地语气说:“这个人,别让她死了。”
粟依胆子本来就大,她得知这个酒店就是寒夜旗下的时候,就收拾东西来了。
这里已经不是m国的领土了。她乔装打扮,装作一个贪玩地迷路游客,酒店的表面功夫做的到位,还真给她开了一间房。
粟依环视了一遍,发现这房子的采光自然是好的没得说。
就是透过窗户看到的都是绿洲,其实这里有一条河,但是汛期不定,有些绿洲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哪怕就是一两百米的直线距离,粟依在六层也是看得不真切。
这里还架不起枪,找不到合适位置,其次粟依也在房间发现了摄像头,这是她的习惯,发现后她没有什么异常。
“嗯,知道了。好的,我回去就去听……”粟依正接着妲慕的电话,妲慕以为粟依还在家,原本是想邀请她去学校看三天后的钢琴表演。
妲慕没有什么矫情的撒娇,她很懂事地说:“姐姐,你要快点赶回来,我们钢琴老师非常好看,他应该也会喜欢你哦,而且……”
“嗯嗯,姐姐都听到了,也记下了。”粟依听着妲慕反复的语气,她有些忍俊不禁。
末了,她改了一种语气,像是一种很执着,又像是要放弃什么,嘱咐道:“妲慕,姐姐完整地名字是粟依。”
粟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最后一句话,她觉得自己像是在说遗嘱了。
寒夜酒店像是在沙漠中的摘星楼,很高,只能看着周边有些零碎地星火。
“herecomestheworldpianist!”
“yes,thisway.”
平心而论,粟依对钢琴还是有感情的,她欣赏这夜色也是无聊,正打算和一群人一起去听钢琴演奏,一个女人坐在了粟依对面。
那个女人染着张扬地口红,带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楚,嘴里还叼着烟,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
“粟依,胆子挺大的。”
粟依虽然有一丝惊讶,但是这几天来她经历的惊讶也够多了,也就只是按兵不动的。
“看来,粟依小姐是看不起我们这种同样只是资格考试合格了的人。”那个女人加重了同样这两个字。
粟依这才问:“是吗?那小姐贵姓?把我打听的这么清楚,是在黑市花了多少钱?”
“咦,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我叫杨漾。”杨漾摘下了墨镜,又把烟吐掉,看起来就和粟依的年纪差不多了,“话说,你的资料的确很贵,花了我半年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