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薛昊社长在和谁说话？”
    顾瑟瑟穿着一件棒球衣，下半身是热裤，而且不是齐腿热裤，大腿外侧的位置要稍高一些，显得她的腿更加细长。
    粉粉嫩嫩的模样更显白皙。
    柳莫施抬眼，神色平静。
    “生意场上的朋友。”
    没有疑问，而是肯定，听得出来他兴致不高，顾瑟瑟笑了笑。
    “这里还真是能碰到很多熟人。”
    今天柳莫施过来是为了和生意场上的一个人“偶遇”，但是对方听到顾氏的名头后，丝毫不给面子。
    然而这个人虽然没搭上话，但顾瑟瑟却见了许多别的政客商人，比她在酒宴里见的都要厉害。
    所以算起来，这趟也没有白来，毕竟手机里多了许多成功人士的联系方式。
    本来他们已经打算走了，但顾瑟瑟却对一群人站着的方向产生了好奇。
    那些人中，不乏让顾晋礼让三分的人，但此刻恭敬的不像个样子。
    “学长，我们过去看看吧？”
    顾瑟瑟抓着柳莫施衬衫下摆，仰起头，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渴望。
    “你去吧。”
    柳莫施不动声色的扯回自己的衣服，往外面一点头。
    “我去抽根烟。”
    顾瑟瑟一愣，但也只是片刻，就恢复了盈盈笑意。
    丝毫不管柳莫施，迈着步子往目标走去。
    薛昊斟词酌句的和沈慕川对话，不妨眼角闯进一个人影，白花花的看起来极为惹眼。
    他话语一顿，抬头正对上顾瑟瑟的脸，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但他隐藏的很好。
    不过不代表身后的人也是。
    有人认出来那是顾瑟瑟，伸手问道：“咦，这不是沈少夫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同伴拽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全身出了一片冷汗，大热天却觉得手脚冰冷。
    为了和沈慕川搭上话，每一个人都非常了解沈慕川周边的人。
    尤其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沈少夫人。
    连带着顾氏和顾晋年少的荒唐事也打听了不少。
    自然也认识顾瑟瑟这个人，一个和沈少夫人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毕竟不久之前，顾千寻和顾晋断绝父女关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此时此刻，顾瑟瑟出现，用脚趾头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千寻神色依旧平静，没有因为刚才那人的失言有任何不悦，但情绪也不高。
    转眼间，顾瑟瑟也靠近了众人的位置，脸上的笑容转淡。
    一股冷意上身。
    她该想到的。
    在a市，除了沈慕川，还有什么人会这么大排场？
    可笑自己还想过来，昨天沈慕川喊人赶自己出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噩梦。
    但她已经走到了这里，而且众人都看见了她。
    这个是后续转身离开更加难看。
    顾瑟瑟身子微微发颤，紧走两步来到顾千寻身边。
    只说了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原来真的是姐姐，我没有看错，姐姐在忙我就不打扰了，只是希望你有时间能回去看一眼爸爸。”
    几乎是没有停顿的说完这句话，顾瑟瑟压不住自己的步伐，健步如飞。
    缓缓而来，匆匆离去。
    不免让人多看了两眼，只是眼中的嘲弄的显而易见。
    刚才被顾瑟瑟搭讪的老板不屑地看了她背影一眼。
    要是真的早就看出来是顾千寻，她还会过来？
    浸淫商场多年，什么样手段的女人没见过？就顾瑟瑟的手腕，连入门都算不上。
    要不是看在柳莫施的面子上，估计没人会在意她。
    这个插曲没有影响任何人，只是沈慕川的温和却突然消失，让薛昊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
    在顾瑟瑟离开不到两分钟，众人识趣的告别。
    只是远离沈慕川后，嘴里不住咒骂顾瑟瑟来的不是时候。
    “要不是她来打乱，说不定我们能和沈总另约个时间呢。”
    “一个仗着几分美貌就急着上门送货的女人，白给我都不要。”
    这些话散在球场中，除了相约的几人，没外人听见，但在a市一部分人的心中，已然对顾瑟瑟这个女人记恨上了。
    顾瑟瑟从球场出来，在休息室看见了柳莫施的背影。
    这一刻，她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学长。”
    顾瑟瑟轻轻柔柔开口，柳莫施正打着电话，闻言对电话那边说：“晚点再联系。”
    “学长在给谁打电话？”
    “朋友。”
    柳莫施掐了烟，问：“好了？”
    想起刚才的窘境顾瑟瑟脸就烧得很，她低下头。
    “嗯，好了。”
    “那走吧。”
    柳莫施抬脚往外走去，顾瑟瑟紧跟其后，看着他的背影里多里几分思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柳莫施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紧走两步，顾瑟瑟和柳莫施并肩，看着他温润的面庞，心头微跳。
    “学长，我请你吃饭吧？”
    “不了，公司还有事。”
    柳莫施坐在主驾驶，顾瑟瑟立即上了副驾驶，笑着说：“不过是一顿饭，没什么碍事的。”
    “改天吧，等事情结束。”
    顾瑟瑟抿唇，放了心。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顾氏危机解除？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柳莫施开车的姿势极为优雅，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表银白，不过是个寻常的牌子，但戴在他手上却格外脱尘。
    顾瑟瑟看着他放在变速器上的右手，想了想覆上去。
    “学长不要太累了，注意身体。”
    柳莫施身子一顿，面色紧绷，低沉的嗯了一声。
    正巧仪表盘上的手机响了，他不动声色的甩开顾瑟瑟的手，然后接通。
    是蒋海义的。
    “怎么了？案子的事吗？人就在我身边，想问什么？”
    本来只是打骚扰电话的蒋海义话全塞在嗓子眼里，嗯嗯啊啊了半天，“行吧，你给她吧。”
    话是说不成了，只能再找时间。
    顾瑟瑟笑着接过电话，轻柔的嗓音让蒋海义差点将手里的笔折断。
    “蒋律师有什么事吗？”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和那边有没有过私下调解。”
    顾瑟瑟看了一眼柳莫施，遗憾地说道：“我和姐姐解释过不是我做的，但是她不信。”
    幽幽叹了一口气。
    “那我也只能打官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