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淼抻着脖子任由她把自己拎进卧室,笑的傻兮兮的:“我这不是刚找回妈,激动吗,就像把所有我应该有的生活都过回来。”
穆蔷薇心疼的看着她:“你傻不傻,既然已经找回来了,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多着呢,你也犯不着这样啊,把自己搞成这样。”
景淼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蹲在地上哭出了声:“珞珞,你不知道,我爸我妈穿的衣服款式都是十几年前的,补了又补,我妈手上的口子跟小孩子的嘴巴一样,还有我爸,他满手的老茧跟血泡,五十岁的人看着比七十岁的看着都老。但他们还是供着靳晶上了大学,学了那么多年的舞蹈。但是我爸我妈身上穿的还没靳晶一个扣子贵。她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忍心呢?家里的什么都卖了,就为了让她风风光光的上京见亲生父母。这么多年了,但凡她有一点良知,都不会那样对待我爸我妈。”
穆蔷薇也蹲下身,抱着景淼颤抖的肩膀:“淼淼,不哭了,现在你回来了,叔叔阿姨再也不用吃苦受累了,淼淼,你要好好的,才能把叔叔阿姨失去的,都拿回来。”
景淼咬着牙:“对,我要拿回来,靳晶从我爸妈身上拿走的,我都要拿回来。我欠靳家,但我不欠她靳晶,她凭什么这么对我爸妈?她凭什么要拿我爸妈给她的资本寒名立万?只要她进娱乐圈,我就能让她身败名裂,乖乖回去做一个靳家的花瓶女儿。”
穆蔷薇拍着景淼的背,任她在自己臂弯里哭。她、景淼、池御,他们本来都是善良的人,可是总有人逼他们。把他们逼成残忍的样子,他们总是有仇必报的。
等景淼哭够了,穆蔷薇的外套也报废了。靳淼大言不惭地红着两个眼睛拍了拍穆蔷薇的肩膀:“没事,姐姐大方借你一件。”
穆蔷薇把她的爪子挪开:“我谢谢姐姐您嘞,您的衣服我能穿吗?
“……”隔了几秒,景淼开始鬼哭狼嚎:“穆九,你又戳我痛处,友尽,没法相处了!”
身高是景淼最大的伤,穆蔷薇一米七多的身高,她一米五七多一点,不到一米五八。从小到大,穆蔷薇和池御最大的乐趣就是嘲笑她的身高,谁让人家一个一米七多,一个一米八多。
穆蔷薇举起手想给她顺毛,但看着她乱成一团的头发,还是没下得了手,她收回手,说道:“好了好了,你的身高最萌了,我这样的大高个儿最不招人待见了。”
景淼并没有觉得穆蔷薇的安慰有用,她爬起来一边往洗手间里走,一边碎碎念:“个儿高了不起啊,长颈鹿个儿高,你怎么不上动物园跟它此去啊……”
穆蔷薇无语地扶额,看着自己废掉的外套,听着聒噪的抱怨声,摇头笑了。
这要是池御在啊,准能把景淼给怼哭了,他一定回说,景淼啊,你也就能跟柯基比比腿长。
景淼洗完脸出来就开始当着穆蔷薇的面换衣服。
穆蔷薇拿起她扔到地上的脏衣服扔她:“喂,好歹注意注意影响。”
景淼毫不在意地又扔回来,拿了件卫衣套上:“你看我看的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两回。”
穆蔷薇嗤笑:“不害臊。”
“害臊就不是我了。”
穆蔷薇笑了笑:“这倒也是。对了,靳垚怎么在这儿?”
景淼手下动作一顿,又似满不在乎地回道:“他不是之前说要来云城工作吗,就跟我们一起回来了。我爸我妈挺喜欢他的,就让他在家吃饭了。”
穆蔷薇又不傻,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但她没有戳破,再亲密的关系,总要有自己私人的空间,她也会有事不告诉景淼,这很正常,只是穆蔷薇还是忍不住担心,十几年了,靳垚对景淼的态度,转变太快,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先是从小对景淼就特别好,可以说景淼就是靳垚拉扯大的,可是后来等到景淼上高中开始,靳垚就开始频繁的换女朋友,对景淼的态度也是急转直下,最近怎么又开始像小时候一样了,总觉得靳垚现在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临近中午吃饭时池御才过来,见到靳垚他也吃了一惊,偷偷问穆蔷薇:“靳垚怎么在这儿?”
穆蔷薇摇摇头:“问了也不说,淼淼说是她爸妈挺喜欢靳垚的,就让他过来吃个饭。”
池御也是和穆蔷薇一个看法,再好的关系也没必要对方的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还是留一些私人空间比较好。
刚好景母的最后一盘菜端上了饭桌,景父也帮着端菜。景淼跟前跟后的捣乱。
池御上前问好:“叔叔阿姨好,我是池御,淼淼的朋友。”
景父有些拘谨,他从刚才见了穆蔷薇就一直有些拘谨,虽然说穆蔷薇没有一点架子,甚至表现出一个小辈对长辈的足够尊敬,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坐在国务大厅里的将军。一想到这姑娘家里出了五六个将军,十几个大官儿,他就觉得腿肚子转筋。
再看这个池御,皇城根儿下的爷,他能不拘谨吗?
看着这穆蔷薇池御两个人,景父就感叹,女儿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啊,这也太可怕了,非富即贵的。
池御看出景父有些拘谨,便笑着打趣:“叔叔,我虽然长得不是特别俊俏,但也不丑啊,叔叔是不喜欢我吗?”
景父吓了一跳:“哪有哪有。”
景淼拧了池御一把,瞪了他一眼,又笑着安慰她爸:“爸爸,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也不知道他怎么当的律师,这么不会说话。”
景父吓得赶紧去看池御的脸,怕他生气,但池御却只是揉着被掐的地方,笑呵呵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他这才看明白,这两个他们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年轻人,真的是女儿最好的朋友,没有一点因为他们两口子的原因看低景淼,或者疏远景淼。
景母早就知道了这几个孩子的感情,瞪了一眼丈夫,笑着让几个小辈入座。
池御抚着景母:“阿姨,您和叔叔先坐,哪有我们小辈先坐的道理。”
景淼鄙夷地瞪他一眼:“行了行了,别恶心人了,吃饭吃饭。”
池御被拆穿了,也没有尴尬,顺势坐到景母旁边,笑着说道:“叔叔阿姨,你们看,她平时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景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