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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攻心有术
    赵姨妈笑着和我招呼着,一边忙碌,一边拿眼睛打量她的侄儿赵若怀。孙思快速地上上下下打量我一下,然后深深地看我几眼,眼里满是爱怜,又似乎不无醋意和疑问,但终于友好地笑着说:“一路辛苦了!还以为你们要七点左右才到呢!”我说:“坐的是下午二点那趟船,所以就早到了一点,怎么样,这两天生意还行吧?”孙思说:“还行!没问题,心仪,你看今晚这饭,是就在店里吃呢,还是出去吃?”赵姨妈在一旁插话说:“何必呢?店里有吃的,去浪费钱干啥?一会儿,你们去楼上那小阁楼喝酒,又不受打扰,你们吃你们的,有小唐、小魏,我们仨忙活就行了!”孙思说:“这样也行!就是辛苦你们了!”
    我招呼韩磊、陈忆、阿满楼上就座。给他们泡了茶,然后吩咐赵若怀去帮着做菜,自己收拾桌子,摆碗筷。
    七点半钟,我们六人在布置得浪漫温馨的小阁楼上开始喝酒。我给大家倒酒,微笑说:“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自桑榆一别,陈忆、韩磊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用我们翠竹乡计划生育干部的话说,今日不喝趴下两个,就么不倒台!”韩磊显然很熟悉这样的话,率先大笑起来,说:“对了!就是傅老师说的这样,不喝趴下两个,么不倒台!”
    陈忆玩笑说:“心仪这一脸笑容,看上去真是如沐春风呀!难怪赵若怀不顾一切地要回来,这样一比较,我们深圳那过的,叫什么日子?”
    我笑着说:“欢迎回来!怎么样,给我们讲讲深圳吧。你的股票呢?”
    陈忆一脸苦笑说:“没什么好讲的,这几月行情不好,套了!对了,今天十二号,今天深圳机场正式通航,以后进出可能会方便一点了。”
    阿满说:“小妮子,几天没听你说笑话,我可真是没意思透了。”
    我说:“真的还是假的?我有那么重要吗?那依你看来,我和吴昊,到底谁更有意思?”
    阿满说:“当然你有意思。”我调侃说:“阿满,你刚才这话,我真是受宠若…惊呀!来来来,大家先干了这杯,为重逢干杯!为友谊干杯!”大家都一仰脖子喝了。
    赵若怀看看我,说:“咋还没开始喝酒就结巴了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在搬迁办,他们是说受宠若受惊(精)!多一个受字,我刚才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哪种版本。”
    阿满嘀咕说:“妈哟!真不知那里都是些什么人!”我笑笑说:“其实人家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要是受了宠,那接下来,受精的可能性就会很大。”一桌人就都大笑起来,韩磊笑着点头说:“心仪说得没错,秦为他们平时就这样说的。来,我先敬傅老师和赵若怀一杯,表示感谢!”韩磊这一杯刚刚下去,陈忆笑着说:“来,陈忆敬各位朋友一杯。心仪呀!这半年下来,你这嘴更厉害了!”
    我说:“我正要敬你呢!你现在是客!这半年变化可不小啊!沧海桑田的变化,以前我是在朝,现在在野;以前在江山里,现在在江湖间,当然得有一些配套的语言。”然后转向韩磊说:“韩大哥,来,我敬你一杯,在桑榆一年,除了小食店三位哥们以外,唯一的收获就是认识了韩大哥你了。怎么样,前天那事,单位上没问题吧?”
    韩磊说:“多亏你和赵若怀。”我说:“我倒没事,赵若怀吃了苦,就是想着你单位的事,当时警察在的时候,我和赵若怀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呀!”韩磊说:“这次连我父亲都说话了,让我务必来感谢感谢你们,所以今天这饭,我请了,吃完饭,大家再一起去金利来玩玩。”
    我说:“今天累了,玩的事情就算了吧!你真要感谢我们,机会有的是。一会就要请你帮忙。”
    陈忆阿满忙问啥事,原来韩磊只告诉了孙思,但这样一问,自然韩磊就又讲了一遍,陈忆忙着去看赵若怀的背,啧啧地说:“伤得不轻呀!”孙思也去看了看,说:“坚持敷药,没个十天半月的好不了。”韩磊说:“对了,看的药费,是多少?”我说:“所以,赵若怀一会儿少喝点酒。韩大哥,医生看是看过了,不过医药费的事情,就算了,我们自己出了就是。大家都是哥们。赵若怀对你那感情,那可真是没得说,我感动呀!下船的时候他看见人群骚动起来,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确定是你,然后撂下我,拔腿就跑。这样耿直的哥们世间少有啊!”
    孙思给大家都满上酒,然后说:“心仪和赵若怀这趟江城,辛苦了!韩磊是我的好兄弟,你们帮韩磊,等于是帮孙思,总算有惊无险。来!大家一起喝一下,为友谊干杯!”阿满看着我说:“小妮子,你和赵大侠一起,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了,我告诉同学们,给你长长脸。”
    我连忙制止说:“别别别!你怎么动不动就是同学们呀!我现在唯一想见的和想认的同学就是你梁阿满。来,咱俩喝一下!”喝完她说:“那怎么行呢?下个月他们要开一小范围的同学会,就定在你们江城,大家都说好你必须去的!”
    陈忆说:“一定又是柳咏张罗的吧?”阿满说:“算你说对了!”赵若怀说:“小范围?两人还是三人?江城?这是调虎离山呀!这人还真顽强!不知道他做其他事有这份毅力没有?”阿满显然想为柳咏抱不平,瞪了赵若怀一眼说:“别人这样说他情有可原,敢问你有什么立场,难道你和他不是同样顽强吗?”
    我息事宁人地说;“阿满说对了,不光是柳咏、赵若怀,所有男人,在攻城这件事上,都是一样地顽强。男人嘛!就喜欢攻城。”
    “攻城?又要发表什么谬论呀?”阿满看着我问。我说:“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说这男人找对象,谈恋爱,就好比攻城,男人都有攻城的兴趣,越是攻不下的城,他就越有兴趣,可一旦攻下,也就兴味索然了。他们只有攻城的兴趣,却耐不住守城的寂廖,所以,通常的表现是只攻不守。”孙思问:“只攻不守?辛辛苦苦攻下来,却又不守,那是为何?有病啊?”我调皮地说:“攻下城以后,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看,哦!原来别处有更好的城池,于是毅然弃城而走,去攻打新的城池去了。”
    在其他人的笑声中,我和阿满碰一下杯,说:“所以呀!梁阿满同学,千万要拿捏分寸,不要让人家三下两下攻下城来。”阿满碰碰我的酒杯说:“与君共勉!”赵若怀说:‘行!那你们就坚守着,等到姜子牙攻下朝歌城那把年纪,然后再打开城门,我看还有没有人愿意进城,到时不要说将军,连士兵都跑光喽!”
    阿满、孙思、我们三人率先大笑起来,陈忆稍后,韩磊最后明白过来,也跟着笑。笑完我一本正经地严肃地对阿满说:“姓赵的说的有道理呀!咱拿捏分寸也得讲点火候,差不多得了,该开城门就开城门!不然白白耗老了就没意思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陈忆和我碰一下杯,笑着说:“心仪,你说的那不是绝大多数男人的做法,哪有辛辛苦苦攻下来,又轻言放弃的呢?”
    赵若怀给四位男同志都斟上酒,然后一边去碰他们的杯子,一边指指我,调皮地挖苦说:“就她那嘴,树上的麻雀都能哄下来,你听她的!她说的那种男人,也不是没有,有是有的!是些什么男人呢?都是些脑袋被门挤坏了的!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攻下来,然后不守,让别人长驱直入。哥几个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赵若怀是没那么好的谦让精神。”大家又都大笑起来。韩磊到了这会儿,总算彻底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了,然后发问说:“是啊!只攻不守,那有什么意思,没那么傻的人!”
    我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意思?这意思可大了去了!攻下一座城来,在城头上插上红旗,表示这城是我攻下的,我曾经占领过,进驻过,男人找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怎么搞的,你们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一阵笑声中,大家又干了一杯。阿满说:“完全不守那是不可能的,可能会守那么一小段时间,把城中的珠宝、值钱的东西以最短的时间劫掠一空。然后再…”我赞叹说:“不愧是我的同学,补充得太到位了!”陈忆说:“如果是一座没多大价值的城池,那真的可以考虑这样。”
    我连忙说:“如何?高度个性化的语言,我就说嘛!三人行!必有一陈世美。”几人又都大笑一阵。赵若怀笑着说:“问题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两座城,她可都是价值连城的智慧之城,等到这城忙活完了,就该须发皆白了,当陈世美是无望喽!”我和陈忆、阿满喝了一杯。阿满问我说:“对了,你怎么想到那石子的。”我碰碰孙思的杯子,说:“师父教的,不是急中生智吗?危急存亡的关头,我想到了师父,可惜师父当日是二石二狗,我没学会,只扔到其中一人,还扔得相当猥琐。”韩磊说:“陈忆呀!你只看到傅老师笑的时候,没看到她发怒的时候,她看见赵若怀受了伤,不顾一切地抡起木棒就要往那人犯头上放,我抱住了木棒,她就开始抬腿就踢,当时那神情……”
    赵若怀插话说:“就是,完全就是一头发怒的小母牛。”我拍一下赵若怀,说:“去你的,你才小母牛呢?”韩磊说:“那字是怎么说的?对,酷!太酷了!美女就是美女,发起怒来一样招人喜爱!”我连忙说:“喝酒!喝酒!放心,不只是赵若怀,现在在座的每一人,受到外敌入侵的时候,我都会是这种表现。”
    韩磊说:“这话有点假了吧?为了韩磊,你也能这样?唉!赵若怀艳福不浅呀!当时看见你们俩抱在一起那样,知道人家警察怎么说吗?他们说赵若怀受点伤,值!”阿满连忙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幸灾乐祸地问:“你俩咋样了?”陈忆嬉皮笑脸地看着赵若怀说:“是啊!赵若怀,你把心仪妹妹咋样了?”
    赵若怀没心没肺地笑着,孙思看着酒杯作深沉状。我说:“没咋样!没听说吗?警察叔叔就在面前,能咋样呢?”轻松加调侃的语气,几人又都笑起来了。我继续说:“所以呀,汉字里‘这样’‘那样’这些词,它其实是挺麻烦的!容易引人误会。”阿满说:“你想蒙混过关,一定有事,是吧?韩磊!”韩磊笑笑说:“你们让赵若怀自己说。”我说:“喝酒!喝酒!说什么呀说?当时我们那是劫后余生,敢问各位,劫后余生那滋味,你们尝试过没有?劫后余生的两人拥抱了一下,这也是正常的人类情感。至此为止,谁要再纠缠这事,今儿我就酒瓶底下和他见分晓。”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孙思的神情相当别扭!是啊,那日兰梅派人围劫我,关键时刻,幸蒙孙思挺身相救。当时的我,那是真正的劫后余生呀!可我并未对孙思有过丝毫的忘情拥抱之类的举措。当时孙思主动拥抱了我,还被我挣脱了,他主动要求背我,被我拒绝了。
    韩磊投降说:“酒瓶底下见分晓呀?我怕!”我说:“那就好!你怕是对的。你呢!在桑榆的时候,算是我酒瓶底下劫后余生的人。”赵若怀、陈忆就都笑了。陈忆笑着说:“心仪,可不敢说大话!真喝起来,你可不是韩磊的对手。”韩磊对我说:“你要这样说,今儿我可不怕你了哈!能醉死在你的酒瓶底下,也算没白活。”我做个投降的姿势,说:“算了,我错了!刚才当我没说。下面得说正事了,这次回江城,挺深的感慨,改革的春风,真是吹到内地来了,江城变化之大,那可真是日新月异呀!市场繁荣,人心思变,就连街上的行人,都多了不少。我们现在是躬逢盛世呀!在此盛世,我们得有所作为。韩磊呀,大家是朋友,是哥们,你和孙思还有师徒情分,以后桑榆有什么生意可做,大家一起合作,有钱大家赚嘛!有些事情,碍于身份,你不便出面,但我们可以出面呀!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商人。那秦为、胡来,一年在桑榆赚不少钱,你知不知道?”韩磊说:“是呀!咱桑榆的钱,都被这二人伙同老龚赚去了,那天我爸还说起这事。以后不能这样了。”我说:“是呀!凭什么呀!你得动动脑筋,好好思考一下!还有,我们三人眼下这合伙做生意的事,我不希望秦为知道,在秦为胡来老龚三人面前,你不要提就是。”
    阿满说:“既然说到躬逢盛世,我就要大胆地说一句了,小妮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呀?就你这张脸、这身高、这身材、这张嘴,你要肯走出去,到外面去混,三下两下就能出人头地,前途不可限量呀!那天老郑老吴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呀!唉!浪费资源!”赵若怀的脸上已经十分挂不住了。阿满不理他,继续说:“这小妮子,太拘泥了,太义气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情愿守这砂锅店,哥几个惜缘吧!”
    我看看赵若怀、孙思,这两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连忙说:“可不能小看咱这砂锅店呀!咱这砂锅店,和孔乙己那咸亨酒店,至少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声。傅心仪找的就是这种感觉。再说了,咱也不是只有砂锅店,接下来,我就想说舞厅的事情了。来!韩磊、阿满,我先敬你两一杯,舞厅的事情,还得二位帮忙,尽可能在朋友熟人中宣传宣传。在刚开业不景气的这段时间,尽可能介绍点朋友来凑凑热闹。反正每人就一元钱,费事不大,问题是得有那么一些人,先把气氛造起来,这是关键。至于后来,那就是靠我们自己的魅力招徕顾客了。”
    韩磊说:“没问题,傅老师发了话,再难我也得想办法,城里熟人还是不少,宣传没问题,开业这段时间,我从桑榆带人过来凑热闹,好不好?”我问:“桑榆,有操作性吗?”韩磊说:“没事,招集十多二十人,不成问题,每天骑摩托来,跳二个小时,九点钟,骑摩托回去。摩托车单边也就半小时嘛!”我想想说:“这可能算不过账了,油钱不划算呀!还有,晚上回去也不安全。”韩磊说:“没事,我们经常骑摩托到金利来玩,然后晚上一二点再回去。”阿满说:“我叫你别那么拘泥,像郑元直这样的人,你要是关系处理得好,能帮上不少忙。他们本来就说哪天要来店里吃饭,来了,你就和今天这样,和大家说笑说笑,陪着喝点酒,然后让他帮你。”
    我和阿满碰一下杯,说:“你说的没错,我最近也想,要做生意,可能是不能太拘泥了!关键我有顾虑,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双刃剑呀!”赵若怀说:“算了,这事就别麻烦人家郑总了,舞厅的事,他也帮不上忙。他认识的人或许有钱,但却不一定很多,咱这花费一元的舞厅,那追求的是人的数量。再说了,他认识的那些个建筑老板,人家玩也是在夜总会这种地方,哪有雅兴跳你这一元钱的舞。”孙思说:“是啊!赵若怀说得有理,舞厅这生意,比较特别,去求人家,他最多也就带上那么三五人来,照顾个三五天的生意,算下来才多少钱,真正是自己朋友倒也罢了!为这事欠下人情,不值!”
    阿满说:“这就是你们不了解社会了,一叶障目、孤立地看问题。要坚持普遍联系的观点嘛!这就是金钱的作用!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界,金钱它就是万能的!”赵若怀有些激动,又要说话。我连忙碰了碰阿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目光深遂地望着天花板,动情地说:“阿满,你对傅心仪的这片赤诚真是天地可鉴!闲时我想:男人对我友好,或许还可以归之于我这相对还凑合的容颜。可是你梁阿满呢!你图的是什么呀?你的这份深情真的是让我在寒冬里也能感到春风拂面呀!有人说爱情似酒,友情似茶,饮美酒令人心醉,品香茗令人神清。但你的这份友情,真的是让我常常心醉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相反,自己喜欢的、想要的生活,也想让好朋友跟着一起分享。所以呢,你想说服我采用你的方式,我也曾想说服你采用我的方式,享受一种真情的人生。这就是我俩的不同,或者说分歧。虽然咱俩世界观上略有不同,但并不影响这过命的交情。或许你是对的,是得向现实低头!或许将来有一天,我真的不得不出动出击,去和郑总之类的达官贵人搞好关系。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就代表了我傅心仪对现实的彻底低头!但不是现在,至少目前,我还怀揣着一份天真,我觉得人性是向善向美的。我要用自己和赵若怀的歌声,用我们乐队的实力迎来顾客。”
    目光从天花板上移下来时,我发现满座的人都痴痴地望着我,一色的拜服的表情。阿满也动情地说:“小妮子呀!这咋就这么倔呢?舞厅那一元一元地挣,那多辛苦啊!你为什么非要整得这么悲情呢?你不是别人,你是傅心仪!当年在a师大的时候,你素面朝天地从校园走过,多少男同学望而兴叹、黯然神伤呀!你在图书馆看书,那图书馆的窗玻璃外,就必然聚集着一群翘首以待向里窥视的男同学。后来你主动投到孙立夫那里去了,又有多少男同学独自饮泣呀!后来你竟然去了桑榆,知道他们怎么说吗?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再后来你干脆连工作都不要了,开砂锅店!这事让同学们,尤其柳咏不能释怀,不能释怀呀!他们准备开同学会,给你做思想工作。对了,柳咏还想为你保住那工作。现在就是等你一句话了!”
    我感动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角竟然有泪。然后我给大家斟了斟酒,和他们碰了碰杯,对阿满说:“阿满!求你了!别再将我的行踪告诉柳咏了,就让我在他的世界中从此消失吧!”然后给孙思斟上酒。我看看孙思,他端着的酒杯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我连忙碰一碰他的杯子,故作豪爽地说:“继续说舞厅的事,师父啊!你那些个徒弟,恐怕得再动员一下,主要是帮着做宣传,见亲戚朋友同学熟人乃至生人都得宣传,开业这段时间,带人来凑凑热闹!”孙思说:“徒弟们那里,我已经给他们布置过了。朋友又有朋友,熟人又有熟人,所以,虽然眼下咱熟人不多,但过不了多久,就都知道这舞厅了。”我说:“太对了!只要大家真心为我们宣传,就不愁熟人不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陈忆,其实我曾经想招你回来,做乐队吉它手,可是又怕影响了你的前程,留不留下你自己决定。既然回来了,你还在家这段时间,在同学朋友中帮忙宣传宣传。你是这城里土生土长的,同学、熟人不少,现在我对你寄予厚望。”陈忆问:“准备啥时候开业?”
    我看看赵若怀、孙思。赵若怀神情恍惚。孙思说:“姨妈相信看日子,她看了黄历说,大后天,农历是九月初八,就是个好日子。”
    “大后天!就是十五号,星期二。这些乐器进场,安装,房间清洁,两天可以搞定吗?”
    赵若怀说:“没问题!”
    “那行!听姨妈的,那就大后天,在此之前,我们四人得找个时间合一下乐。陈忆,你能不能暂时充当一下吉它手?”
    陈忆爽快地说:“没问题,乐于效命!”
    “孙思,鼓手呢?两天之内能到场吗?”
    “鼓手的事,昨天我已经安排好了,没问题!”
    “门口得安排两人,一方面收钱卖票,一方面兼任保安,这两个人,孙思你有合适的人选没有?要是来不急,先找徒弟应一下急。”
    孙思对韩磊说:“韩磊,明天反正是星期天,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明天跟着帮帮忙。”
    韩磊看着我说:“傅老师,你让韩磊好生佩服!韩磊表个态,有多大力尽多大力吧!行!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这就出去打个电话,给家里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