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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8
    光阴酿 作者:冷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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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血的的女人扔在地上,扭了扭脖子,“接下来呢?装棺?”

    即曳拦住她,“等等,来把她的衣裳脱了,给那个女的穿上。”

    “论脱女人衣服,你不是更在行?”

    “这是皇贵妃嘛,不能冒犯。”

    汐凉面露鄙夷,“伪君子。”走上前来,“帮我扶着她。”以为三两下就可以脱光的衣裳居然倒腾出了一身的汗,喘气道,“宫装复杂也就罢了,没想到死人的宫装更复杂。”

    “我还以为你穿过,所以会很熟练呢。”

    “拜托,那时我才多大,就算复杂能复杂到哪里去?而且还隔了这么多年,怎么穿怎么脱早忘得干净了。”一边不满抱怨,一边任劳任怨把脱下来的繁复华裳拖抱到真正死了的女人身边,给她胡乱穿上了,一脚踹醒等得快要睡着的即曳,“好了,把人弄进去。”

    封棺比开棺要简单得多,即曳听到汐凉在一旁自言自语絮絮叨叨,“你一个侍女,能以皇贵妃礼制下葬,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莫要怪我杀你啊……”

    即曳有点想笑,“怎么害怕起来了?以前见你杀人,也不这样。”

    “你懂什么,之前杀人是为自己能活迫不得已,今天杀得是无辜之人,我不祷告一两声心里难安,罪孽太深,以后会不得善终的。”

    “照你这么说,那我真该被千刀万剐。”即曳把只着里衣的人再次抱起来,为免颠簸,直接横抱在怀里,“真想要好好过下半辈子,就乖乖回去。天天在外头跑的女孩子,以后要嫁不出去。好不容易养大了你,我可不想再费力给你找夫婿啊。”

    汐凉笑的时候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天真又可爱,“不急,等我把骏傻子拐到手再说。”

    “走吧。”

    一道劲风平地而起,摆放棺椁的大厅再次恢复宁寂和死气。

    龙辇之内,慕容曒坐在主位,几个王爷依次在下面落座,好半天没有人说话,气氛异常低沉。

    郦清妍缩在角落,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将到最低。这种场合,她的本意是想要出去避一避,等事情商量完了再回来,结果慕容曒不许,硬让她坐着旁听。

    若是全程聊政事,或是讨论是放弃此次春狩打道回府,或者继续快马加鞭前往木仓也就罢了,偏偏约好了似的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郦清妍的胆子还没肥到当着这么多皇亲国戚给慕容曒脸色看的地步,只得乖乖做鹌鹑状,蜷缩着一边默背《金刚经》,一边转着手上的珊瑚手钏,数手指玩。

    慕容曒眼睛看着慕容亭云,眼角余光却在看她,见她那百般无聊,可能脑子里正琢磨着一会儿怎么扳回这局的模样,不自觉露出一丝淡到自己也未察的笑意。

    原来这个不是安生到过分,就是跳脱到违反常理的人,也有这样的一面。像一块表面再普通不过的璞玉,越往里面打磨,就越发璀璨夺目,最后发现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而自己已经深深为其吸引迷恋,再也无法割舍。

    他突然生出一种冲动来,要将这个人永远囚禁在身边,隔绝她和栖月,这样栖月就不会爱上她,而她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

    这是他活了二十一年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的感觉。如此突如其来,在面前坐着一堆看不清真实表情的兄弟和亲戚的场合里,在他上一刻还在考虑该怎么瞒这家伙不顾情况凭空射出弓箭来的时候,在他思考刺客背后主使是谁,此行目的何为的当口,这种强烈的感觉,就这样叩响了他的心扉。

    周围的一切景致都模糊淡化,只有角落的那个身影是有实体的,是清晰的,是触手可及的。

    他想要靠近她,早在瑶华宫里,她跪在地上,他捏着她的下巴看清她的面容时;他想要了解她,在第一次对饮,她莫名其妙就哭了,然后说喝醉了会被很多人欺负时;他想要打击她,在她一次又一次搅乱他的布局,虽然并不见得会赢,却总能再次爬起来高傲宣战时;他想要逗弄她,在看到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般,处处和他作对,惹怒他,忤逆他,反抗他时;他想要保护她,在她受惊后大哭也不忘发怒狠咬他一口时。

    此时此刻,如此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周围氛围一点也不对,那个人头发松乱粉黛不施,看起来和精致美好完全不搭边……

    慕容曒却无比惊讶地发现,他动心了。

    第115章

    郦清妍觉得有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停在她身上, 每每抬头去寻,对方总能早一刻将目光收起,避开她的捕捉, 心中不由疑惑。看向慕容曒,对方讳莫如深地坐在椅子里,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 根本没有在看她。郦清妍觉得慕容曒不可能无聊到这个地步, 会和她玩目光的你追我赶游戏。眸子垂下去时,却没看见那男人缓缓浮现的笑容。

    慕容亭云敏锐地发觉了慕容曒的不对劲, 眼睛在他和角落里的人身上扫了一圈, 若有所思,手指在黄梨木椅扶手上轻轻敲着, 平时积威甚重, 倒也不显慵懒。他突然开口道,“此次袭击, 刺客似对行进路线异常熟悉, 连在哪处停留,哪处歇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怕车队里混进了细作, 时时将情况传递出去。”

    “不需要细作, 朕的车队, 向来铺张,若是连这也发现不了,朕才要怀疑对方会否有阴谋。”

    “皇上的意思, 是要引蛇出洞?”献王揣测他的意思。

    慕容曒拨了拨手中的小叶紫檀钏子,不置可否。

    詹王道,“改道后本就比走原来的大路要困难,现在又为贼人盯上,前路危险甚多,臣弟建议皇上与敬王先行回京,留臣弟继续前往木仓,布置周全,待贼人下次出手时,一并抓获。如此既能保护皇上安全,也不误剿清这些胆大妄为的人。”

    丰暕庞暤二人做惯了闲散王爷,年纪又还小,给不出什么有新意的建议,倒是都扭头去看敬王,想着他年纪大些,经历过的大小场合不知比他们多了几多,定有好方法解决眼前进退两难的处境。

    慕容曒也往慕容亭云看去,不过眼光转了一圈,最后却落在郦清妍身上,“兴晨以为如何?”

    正数到五百七十三就快要睡着的郦清妍“啊”了一声,抬头时一脸茫然,“皇上叫我何事?”

    献王的那声不屑嗤笑刺入耳膜,郦清妍却像未听见般不为所动,继续神色自若地看着慕容曒,以及在场的其他人。

    慕容曒将问题又问一遍,“眼下局势,你认为退好,还是进好?”

    还未做出回答,献王又嗤笑出声,这次所夹带的嘲讽几乎要凝成实体,“一介女流,不被吓傻就算不错了,还能怎么认为?”在场除了敬王,其他几位王爷显然对郦清妍能说出什么好话也不抱希望,虽不至于像和她有仇的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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