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决:凤驭九宠 作者:
帝凰决:凤驭九宠第8部分阅读
,有那么几时,他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
千等万等,终于盼来了玉寒雪,玉寒雪冷冷的看了一眼这梁明松,却是没有赦免他,萍儿跟着玉寒雪走到梳妆台前,为她摘下头上的发饰,梳理着丝滑的长发。
“桂公公今日如何”玉寒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的问道。
“桂公公在床上趴了一日,晚上早早的休息了,说起来,也是一把年纪了,又伤在那里,自然是心里不痛快了,不过先前也打听过公主殿下你回来没有。”
“让人好好盯着他,想来等他伤好差不多了,也该是有行动了”玉寒雪把玩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漫不经心的说道。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铜盆砸在地上的发出的金属刺耳的声音,许妈妈梁卫东的亲娘踱步走进来,“公主殿下,是梁明松,梁公子晕倒了”
“哼,不中用的废物,拖下去”玉寒雪的声音了没有一丝温度。
第三十六章 本宫这里只有菊花
今夜是许妈妈守夜,过往她在尚书府的时候,每日便是过得战战兢兢,如今因为儿子的体面来到凤王府做了管事婆子,自然更加的如履薄冰,不敢有半分懈怠,尤其是今晚,是她第一次值班守夜。
服侍了玉寒雪躺下后,许妈妈便是收拾了一下屋子,拿着针线活儿坐在油灯下刺绣,玉寒雪则是习惯在睡前看上一本书,若不然是如何都睡不着的,许妈妈见玉寒雪在看书,便是让人多送来几盏烛台灯笼,屋子里瞬间也就敞亮了。
玉寒雪抬眸看了一眼低头做活计的许妈妈,便是放下了书,“许妈妈,你手里绣的是什么”
许妈妈连忙站起来,将手里的刺绣送到玉寒雪的面前,“是一只喜鹊,奴才笨拙,让公主殿下见笑了,这原是要给公主殿下做个荷包的”
玉寒雪看着那丝绸上的喜鹊,倒是栩栩如生,“你女红素来不错,之前萍儿也说过,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喜欢极了,本宫闲来无事,待这手臂好了,许妈妈也得空教教本宫”
许妈妈有些惶恐,“公主殿下是金枝玉叶,这样的粗活儿,哪里能让公主殿下做”
玉寒雪没有说话,便是眯起了眼睛,许妈妈知道玉寒雪是要睡了,连忙的放下幔帐,自己也睡到屋子里的卧榻上,耳朵却是竖得尖尖的,听着玉寒雪的每一个呼吸声。
夜,已然很深,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阵凉风,屋子里的最后一盏烛火也就灭了,黑暗中,玉寒雪警惕的睁开双眼,闪烁着璀璨的星光,仿佛能穿破这漆黑,看清楚世间的一切。
原本还睡得不踏实的许妈妈,此刻呼吸竟是沉下去了,整个人都进入了酣睡状态,黑暗中,一个人影敏捷的翻入房间里,自由的穿梭在这偌大的寝宫里,不似其他小贼那般,蒙面黑衣,反倒是大摇大摆的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锦袍,高高束起的马尾辫带着几分散漫不羁。
漆黑的屋子又亮起来了,隔着幔帐,玉寒雪静静的看着那人点亮一盏烛台,罩上灯罩子,随即便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自己的床榻,修长如玉的手指掀开幔帐,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低笑:“都说这长公主奇丑无比,小爷我今日也要好生瞧瞧了”
只是话还不曾落音,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是抵在他的脖子上,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一双眼眸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连一份情绪都没有,只是那么清冷的盯着他。
花影尧没想到自己会对上这样一双眼睛,顿了一下,他以为,床上的人应该是被迷晕了,却没想到,这长公主的警惕性竟是这样高,还是说这迷药对她来说没用花影尧比较相信前者,这迷药在江湖上,无论是多厉害的武林高手,至少在睡着或者放松的情况下,没有一个可以避免的。
只是片刻的错愕,花影尧便是玩世不恭的笑了,“听闻公主殿下素来酷爱男色,小爷这尊容,公主殿下舍得么”说着还很自恋的抛了一个媚眼,却是不动声色的推开了脖子上的匕首,仿佛这匕首根本不足以成为他的威胁。
玉寒雪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和动作,只是坐起身,随手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斗篷披在身上,这样的冷静的玉寒雪倒是让花影尧越发的好奇了,他的目光瞥过她受伤的手臂,最后落在她脸上的胎记上,可惜道:“啧啧,若非是这胎记,公主殿下定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玉寒雪没有理会花影尧的油腔滑调,只是静静的坐在桌子边,倒了一杯热茶,想驱走这夜晚的寒凉,只是那茶水刚倒完,却被花影尧这厮厚脸皮的抢先一步喝了,喝完还意犹未尽的感叹,“公主殿下亲手奉茶,当真是暖人心脾啊公主殿下不大喊救命么或者是有刺客”
花影尧眨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烛光下,玉寒雪这才有机会认真的打量眼前这男子,不得不说,这古代的美男子倒是犹如雨后春笋,一个个的都在玉寒雪的面前拔了尖儿,那是一张美的让女人都妒忌的面孔,带着几分狂魅和邪肆,就似那黑夜中风流不羁的放荡子,宛如是神话故事中那俊美邪恶的吸血鬼,揉碎漫天的玫瑰,让天下女子都甘之如饴的为他奉上鲜血和生命。
玉寒雪忍不住的拿他和莫染比较起来,那是两种相似而又完全不相同的美,若说花影尧的美是邪魅不羁的,让女人都妒忌;那么莫染的美便是妖娆蚀骨的,让男人都可以为之疯狂颠覆。
“你这样盯着小爷,莫不是被小爷给迷倒了吧”花影尧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厌恶极了玉寒雪这种审视物品价值的目光打量自己。
玉寒雪也没有理会花影尧的轻浮,幽幽的说道:“凤王府守卫森严,你既是能避过所有的耳目,来到本宫的房间,想来外面那些人也不是你的对手,本宫又何必浪费力气,倒不如你直接说明来意”
“长公主果然胆识过人,不愧是”花影尧忽然很暧昧的笑了,凑到玉寒雪的耳边吐气如兰,“不愧是雁鴜国的第一女王爷”
见玉寒雪依旧纹丝不动,花影尧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大减,还是说外面关于长公主好色的传言都是骗人的。
花影尧手指绕起玉寒雪的一缕长发,在鼻尖轻嗅,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早就闻到了那股清幽的香味,犹如雨后的翠竹,“公主殿下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小爷我可是江湖上流传的采花大盗”
玉寒雪终于因为花影尧这句话有了反应,抬眸仔细的打量着花影尧,只是这一眼,花影尧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随即邪魅的笑了,“害怕了小爷可是身经百战,保证你永生难忘”
玉寒雪自然是明白花影尧的暗示,却故意的牛头不对马嘴,“你喜欢采什么花如今本宫的院子里只有菊花”
第三十七章 重口味
花影尧差点没当场喷了,玉寒雪的这个回答让他完美的表情露出了一丝龟裂,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放荡不羁,轻蔑的笑了,“公主殿下这是在和小爷装傻么”
花影尧俯下身,有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玉寒雪的眼眸,试图能从她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看到其他的色彩,然而很失望,玉寒雪的眼中依旧是波澜不惊,仿佛花影尧这个人就是一个空气,完全是透明的。
“小爷我今日就是要采下你这朵开在荆棘中的花”花影尧有些不服输的调戏着。
“荆棘”玉寒雪轻蔑的笑了,“你口味还真是重”
花影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是玉寒雪今晚露出的第一个表情,那就是笑,虽然是带着轻蔑嘲讽的笑,至少看到她的笑容时,花影尧还是忍不住的新奇了。
“小爷清粥小菜吃多了,很想换个重口味的”花影尧轻浮的笑着,手指拂过玉寒雪嫣红的嘴唇,“再笑一个给爷瞧瞧”
花影尧原以为玉寒雪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脸面的,却没想到,玉寒雪当真微微扬眉,妖娆的笑了,这一笑竟是让他失了神,那胎记此刻完全没有影响她这份妩媚,反而增添了几分刺激。
“想爬上本宫床的人很多,你这张脸本宫很喜欢,既然今日你送上门,本宫又有什么理由拒绝”玉寒雪侧身走到贵妃椅上窝着,挑眉看着花影尧,漫不经心道,“脱衣服”
花影尧明显的有些跟不上玉寒雪的节奏,先是一顿,随即邪魅的笑了,这个女人果然如外界说的那般好色,说起来,他对她原本只是抱着来玩玩看的态度,这会子却是真的有了几分兴趣,既然她要他脱衣服,他脱了便是,至于能不能爬上他的床,就另当别论了。
花影尧优雅的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裳,露出精壮的身材,一览无遗,没有一丝赘肉,白皙丝滑的肌肤让人垂涎。花影尧背对着玉寒雪,“公主殿下可满意小爷这身子”
话刚落音,火辣辣的刺痛便是蔓延了全身,抽鞭的声音还在屋子里回荡着,花影尧全身肌肉一缩,扭头愤怒的盯着玉寒雪,他没想到玉寒雪居然会用藤条抽打自己。
玉寒雪犹如一个女王,轻蔑的睥睨着花影尧,“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本宫的兴趣爱好就是折磨男人么尤其是漂亮的男人,本宫喜欢在像你这样漂亮的男人身上留下属于本宫的印记,这一鞭便是本宫赏你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自己的男人,玉寒雪是如何都会给他一点教训的,自然,这点教训也是无伤大雅的。
花影尧眼中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色,白皙的后背上多了一条醒目的血痕,配上花影尧那张脸,竟是凸显出一种妖娆的美。
花影尧不动声色的将衣裳重新穿戴好,走到玉寒雪的面前,“记住,小爷的名字叫花影尧,等着,小爷很快就会成为你的男人你唯一的男人”说完便是一个翻身,消失在屋子里,不带走一片云彩,仿佛就不曾来过。
自始至终,两人仿佛达成某种默契一样,谁也没有惊动王府的侍卫,包括隐藏在暗处的影卫。
许妈妈这一晚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日黎明,萍儿来摇醒了她,她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看了周围一眼,整个人仿佛是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惊醒了,一骨碌滚下卧榻,“萍儿姑娘我”
萍儿自然是知道许妈妈和梁管家的关系,只觉得她这是仗着有梁卫东在府中做管家,懈怠了,不免有些生气,“许妈妈,你怎么竟是睡得这么沉公主殿下若是夜里唤你,你也没个醒神的”
“我”许妈妈有些惶恐不安,她是刚刚被抬上来的婆子,素来小心翼翼,怎么这一夜就迷糊了,“对不起,萍儿姑娘,我昨儿个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就睡着了”
“这事儿,你自个儿去和梁管家说吧”萍儿不满的说道,又觉得这许妈妈平日里待人和蔼,做事也勤快,这一晚大约是不小心的疏忽。
幔帐里的玉寒雪也听到了萍儿和许妈妈的对话,只是冷冷的说道:“许妈妈到底也不曾耽误什么大事,就算是给梁管家的体面,罚半个月的月银就是了”
许妈妈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公主殿下”
萍儿走过去,掀开幔帐的一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玉寒雪,“公主殿下醒了可是奴婢扰了公主殿下清梦”
“无关你的事”玉寒雪动了一下身子,看外面天色依旧很暗,“本宫再睡一会儿,你去守着,莫要让人吵着本宫”
“是,公主殿下”萍儿放下幔帐,便是让几个丫鬟轻手轻脚的放下窗户上黑帘布,以免太阳升起来时,刺眼的阳光弄醒了玉寒雪。
玉寒雪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依旧是灰暗的,只是那黑色帘布依旧能透出几缕阳光,玉寒雪就那样平躺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屋顶,许久在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时,才肯起床。
萍儿听到动静,便是进了屋子,让丫鬟们撤了帘布,刺眼的阳光让玉寒雪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用手去遮住眼睛,许久才慢慢挪开。
丫鬟们陆续进来,萍儿为玉寒雪亲自更衣,侍奉她漱口洗脸,一边说道:“桂公公今儿早上原是要来看看公主殿下的,听说公主殿下还在睡觉,也就回屋去养伤了。”
玉寒雪坐在梳妆台前,没有吱声,任由萍儿为她梳理长发,编着简单的麻花辫,萍儿继续说道:“梁公子昨儿个晕倒后,被送去了客房,米公公泼了他冷水,当时倒是清醒了,谁道他那底子太差,竟是病倒了,这会子还发烧呢”
“由着他吃些苦头也罢”玉寒雪漫不经心道,“过几日,差人去让梁尚书来接走他,就说本宫玩腻了”
第三十八章 惺惺相惜
玉寒雪吃过早餐,在院子里晃了一会儿,突然心血来潮,让人准备了颜料画笔以及画纸,画纸平铺在案桌上,玉寒雪看着园子里的景色,拿起炭笔开始画画,她并不擅长国画,甚至是油画她也不是很精通,过去倒是偶尔会画一些插画。
萍儿走到玉寒雪的身边,“公主殿下,适才皓真公子差人来说,请公主殿下过去喝药”
玉寒雪头也不抬,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去皓月轩,把药端来便是了”
萍儿点头,玉寒雪一来是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炭笔,懒得走这一趟,尤其是特地为了去喝药;二来,昨儿晚上皓真已经和自己恼了,今日她也就更不必去触他的霉头。
空气中蔓延着苦涩的药味,玉寒雪不用看也知道她又要喝那恶心的药了,心里再次倒数了一下,还剩下六次了,只要熬过这十天,就不用再喝这恶心的东西。
炭笔在画纸上已经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玉寒雪稍稍描绘了几笔,耳边却是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该喝药了”
玉寒雪顿了一下,回眸狐疑的看着皓真,她的确是很意外,皓真居然会亲自将这汤药给送过来,放下了手中的炭笔,走过去端起小碗,“怎么是你亲自送来的奴才们都在偷懒么”
玉寒雪眉头都没皱一下,屏住呼吸一口将碗里的汤药灌下去,掏出手绢擦拭着嘴角的药汁,毫无意外的,皓真和往常一样递给她两颗蜜枣。
“是我自己要送来的,怕你阳奉阴违,糟蹋了我的药,让我前功尽弃”皓真有些别扭的说道,目光却是落在玉寒雪的画纸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风,倒也是新鲜。
“我自然不会容许前功尽弃,如何都会喝完这十剂药的”玉寒雪淡淡的回答,再次执笔开始画画,这样的日子里,她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大约也就只能画画了。
“这是你画的”皓真目光一直都盯着那幅画。
“不然你以为呢”玉寒雪轻笑,世人眼中的长公主大约应该是不学无术的吧“还不曾上颜色”
“我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画”皓真的声音里有了几分赞叹和新奇,这些日子和玉寒雪在一起,他也渐渐有了情绪,不似过往那般,死灰一样。
“你自小是在道观里长大,看的是上古大神画像听的是靡靡之音,自然对外面的大千世界是孤陋寡闻了”玉寒雪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皓真有些不服气了,“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我阅览群书,即便是不知道这样的画风,却也不至于是孤陋寡闻。”
玉寒雪被皓真这好胜的样子逗笑了,这一笑当真是百媚横生,“我从不知,你也有争强好胜的一面,原以为你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皓真听到玉寒雪这般形容自己,不由得楞了一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她的眼中,自己有这般好么
“你既是说我孤陋寡闻,今日这画风我也是难得一见,一会子你上颜色的时候,可否教我,也好让我长个见识”皓真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请求。
玉寒雪也不吝啬的答应了,皓真便是跟着她拿起一只细毛笔,一边听着玉寒雪的指导,在相应的部分图上色彩,偶尔也会抬眸瞥一眼认真绘画的玉寒雪,不知何时起,他的心思开始追逐着谜一样的她了。
皓真的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念头,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有那么一刻,他渴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或者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在她身边,虽不说是琴瑟和鸣,却也是相濡以沫的画着同一幅画。
相濡以沫皓真咬了咬牙,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是一定要回道观的,他如何也开始动了男女之情这样的龌龊的心思皓真有些懊恼自己,却还是控制心底不断涌上来的暖流,他真的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盯着我做什么”玉寒雪察觉到皓真正盯着自己看。
皓真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的说道:“我在研究你脸上的胎毒,要如何去除”
玉寒雪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皓真,“你不是已经有对策了么”
皓真无言以对,便是低下头胡乱的上色,不再去理会玉寒雪,玉寒雪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是个怪胎。
“过些日子,便是帝都一年一度的赏菊,那天我便是准你出去逛逛,顺便也陪陪你的那个师妹,想来上次被我赶走了,心中定是不高兴,你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与她和好”
皓真微微蹙眉,他与茯苓只是师兄妹的关系,虽然他一直都知道那丫头对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终究是当她是妹妹看,从不曾动过男女感情,如今听到玉寒雪这么说,心里却是很不舒服。
一幅插画图终于完成了,没有山水写意的那种大气,可色彩却是十分的鲜艳分明,透出几分童趣,一片青草地上点缀着几朵小花,草地上站着一个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孩。
玉寒雪放下画笔,皓真看着这幅简单的画,却是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这画可要题词”
“我诗词歌赋素来不精通,何况这样的画,也不需要题词”玉寒雪轻描淡写的回答。
萍儿已经领着丫鬟端着水盆来让玉寒雪洗手,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公主殿下这画可真是好看,可要奴婢差人表起来”
“不用了,闲来无事画着玩玩罢了,丢了吧”
皓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萍儿继续说道:“公主殿下和皓真公子也该用膳了,早已过了午膳的时候,晌午瞧着公主殿下太专心,也不敢打扰,这会子饭菜还在锅里温着”
玉寒雪这才想起他们还不曾用膳,瞧着太阳的方向,已经是下午了,“传膳吧”又扭头看着皓真,“你可要留下一同吃”
“也好”皓真没有拒绝,潜意识里,想要抓住和她相处的机会。
第三十九章
膳食刚刚摆上桌,玉寒雪才喝了几口汤,梁卫东便是低眉顺眼的走过来了,“公主殿下皓真公子”
玉寒雪抬眸看了一眼梁卫东,他在这时候来找自己,必定是有事要说,便是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掏出丝绢很优雅的擦了擦嘴唇,对皓真说道:“本宫还有事,失陪了,你慢用”说完便是起身离开了,梁卫东只是朝着皓真微微颔首,随即跟上去。
皓真看着满桌子的菜,瞬间没了胃口,原本以为今日多少是可以补偿一下昨晚的遗憾,可以安安静静的二人一同吃完一顿饭,谁知她却突然离席,此刻剩下自己一人,这饭即便是再美味,却也是食之无味了。
皓真随意的吃了几口,也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玉寒雪的那幅画,便是随手将画卷起来一同带走了,谁也不曾注意到这个动作,毕竟玉寒雪刚才已经说了,只是一副打发无聊时间的画,不需要特别留下。
玉寒雪慵懒的坐在书房的红木椅上,手指随意的摆弄着案桌上的砚台,“可是有什么消息”
“依着公主殿下的意思,奴才已经让人在市井散出消息,说皓真公子准备为公主殿下治好脸上的胎记,现如今上到达官贵族下到街头小贩,都私下里设了赌局,赌公主殿下您的脸能不能治好,治好之后的容貌是否姣好”
梁卫东波澜不惊的叙述着外面的情况,玉寒雪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你做得很好,本宫就是要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以免日后,本宫当真一鸣惊人之时,还要有人怀疑本宫的身份”
梁卫东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字条,那是一张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纸,梁卫东小心的在桌子上铺开,“这是奴才买通宫里的嬷嬷,从五公主的屋子里拿来的,原是五公主随手写了便是要丢弃的,那嬷嬷留了心眼才收下来给了我”
玉寒雪的目光落在那纸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上,看得出写字的人很不擅长用毛笔,即便是选用了最细的软毛笔,写出来的字依旧如蚯蚓一样,让人看了便是要作笑,如此不堪的字迹若是流出去,只怕是要遭人笑话的。
“奴才也看过,只是没看明白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梁卫东低着头,对自己的无能无知很抱歉,“皓真公子博览群书,若不然公主殿下是否要请皓真公子瞧瞧”
“不必,本宫已经看懂了,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市井小曲罢了”玉寒雪打开火折子,将那字条烧成灰烬,梁卫东是从未见过那样的曲谱,虽有疑惑,可玉寒雪这么说了,他也就自然不会再去追究了。
梁卫东看着落地的灰烬,又继续了下一个话题:“粱尚书和梁明松的妻子私下里找过我”
“嗯,既是私下里找你,那便是你的私事”玉寒雪不用想也猜到他们找梁卫东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梁明松。
“奴才是公主殿下的奴才,自然不该对公主殿下有所隐瞒,何况是关于梁明松的事”梁卫东例行公事的回答,完全没有半分徇私,也不知是他太忠诚了,还是他恨毒了梁家。
玉寒雪青葱玉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跳跃着,偶尔会发出马蹄声,“梁明松现在如何”
“一直在发烧中,大约是受了惊吓,昏迷中还在说胡话,我瞧着他才两日,便是瘦了很多”梁卫东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玉寒雪,还不曾对梁明松出手,他的身上还不曾有伤痕,却是已经硬生生的把人家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梁尚书是来要儿子的”玉寒雪轻蔑的眯起眼眸。
“梁尚书并不是很积极要带回梁明松,大约是梁明松的姨娘和妻子在家里闹腾的”梁卫东说出自己的猜测。
“既是如此,就让梁尚书来把人领走吧本宫这里也不愿意养着一个吃闲饭的废物”玉寒雪冷冰冰的说道,“若是死了,本宫还要处理他的尸体,反而耗费人力物力”如此冷漠无情的话就这样轻松的从玉寒雪的口中吐出。
“是”梁卫东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有了几分难为的色彩,“公主殿下,关于许妈妈”梁卫东并不是要为自己的母亲求情,事实是,许妈妈是犯错了,居然在值夜班的时候睡的那么沉。
玉寒雪挥挥手,“本宫已经罚过她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不必介怀,今晚依旧让许妈妈守夜吧”
梁卫东有些感动,跪下来,“多谢公主殿下”
玉寒雪想起了什么,“你过来,本宫有事要吩咐你去做,这件事,一定要做的隐秘,知道么”
“是,公主殿下的吩咐,奴才自当拼命完成不知公主殿下这次要奴才去办的事是”
“本宫听闻江湖上有个暗杀组织叫生死当铺”玉寒雪慵懒的眯起眼眸,眼底掠过一抹森冷的寒光。
“奴才也曾略有耳闻,生死当铺,只要你能付出对方要求的代价,任何人任何事,不问理由,都能替你解决公主殿下是要和生死当铺做交易”梁卫东微微蹙眉,有些不赞成,“这个生死当铺,素来诡异,公主殿下还是要谨慎”
“本宫自然明白,所以本宫要做的交易,自然也希望是金钱可以解决的”玉寒雪招手让梁卫东低头倾耳,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梁卫东先是一愣,随即便是点头,“是,奴才立刻去办”
梁卫东有些不明白玉寒雪这么做的目的,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却是想不通,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帝凰决
“阁主”隔着珠帘,珠帘外站着一个青衣男子,珠帘内则是坐着两个绝色的男子正在对弈。
“何事”
“之前阁主让属下调查凤王玉寒雪,属下查过了,并无异样”
“嗯”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波澜。
“但是今日属下接到一笔交易,是凤王玉寒雪的委托”
“哦”听到这句话,明显是让珠帘内的人有了兴趣,“她想要做什么”
青衣男子想了想,带着几分疑虑说道:“一个很小的交易,让咱们生死当铺派人去刺杀二公主玉卿,但是不能伤了二公主,说白了,就是一场戏”
“有趣我就说,这玉寒雪绝对是有猫腻既是委托,就依着规矩办事吧收她一千两白银就是了”
青衣男子一顿,好廉价的生意,可这是阁主的意思,他自然是要照办的。
第四十章 体己话
梁明松很快就被尚书府的人来带走了,粱尚书为此还亲自登门向玉寒雪谢罪了,看到梁明松那半死不活精神恍惚的模样,心中对这个残酷狠辣的长公主更是恐惧了,梁明松的身上找不到一点伤口,可回到尚书府以后,却是一病不起了,众人都在猜测着,玉寒雪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凌虐了梁明松,竟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逼到这地步了。
玉寒雪对梁家的事没兴趣,那日出手也只是单纯的要阻止风无痕而已,并不是真的对这梁明松有兴趣。这几日,她除了喝药这件痛苦的事情意外,每日都是十分惬意的,早上睡到日上三竿,白日里闲来无事,要么画画要么做一些柔软运动,再不然便是泡在书房里看上一天的书。
“公主殿下”桂公公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走到玉寒雪身边,他屁股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曾痊愈,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痛,于是就一瘸一拐的,那姿势甚是滑稽,“奴才适才让人做了一碗雪蛤炖梨,公主殿下你最近脸色可是憔悴了很多,奴才瞧着都心疼啊”
玉寒雪放下手中的书,“这样的小事,怎敢劳烦桂公公你以后这些事,还是交给丫鬟们去做好了,桂公公你身子还不曾好,就不要随意走动了,以免牵扯了伤口。”
“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伺候公主殿下是奴才的荣幸,事事都让那些个丫头片子经手,奴才还不放心呢呵呵哎呀,许多人都说,奴才天生就是这劳碌命,闲不下来”
玉寒雪微微一笑,客套了几句,便是接过那一晚雪蛤炖梨低头品尝了一口,又让桂公公坐在自己的对面,桂公公细细打量着玉寒雪那张脸,这皓真要为玉寒雪去除脸上胎记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只是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玉寒雪脸色近日的确是憔悴了很多,那胎记似乎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变大了,几乎占据了她半边脸,越发的狰狞丑陋了,也难怪玉寒雪这些日子不肯出门,总躲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她本就在意自己的容貌,如今这般丑陋,更是不愿意出去见人了。
桂公公想了想,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道:“那皓真可有说,公主殿下脸上这胎记,何时能去除奴才瞧着”
即便是权倾后宫的桂公公,此刻也不敢再说下去,玉寒雪的性子谁都知道,玉寒雪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谈及她的容貌,见玉寒雪低头沉默,气息也沉重了几分,桂公公连忙站起身,主动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奴才该死,奴才这张嘴惹了公主殿下伤心,奴才该死”
玉寒雪挥挥手,让桂公公坐下,“桂公公你多虑了,本宫又岂会不知桂公公你的心思呢你也是心疼本宫罢了,皓真倒是说了,要治好这脸,必须先毁了它,本宫姑且就信他一次,若是治不好”
玉寒雪的眼中掠过一抹寒光,那强烈的杀气竟是让桂公公都忍不住的颤抖了,“本宫定是会让他生不如死,还会让整个清风观的人陪葬”
这便是皇帝纵宠的长公主,心狠手辣的凤王,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和锋芒,是如何都遮盖不了的,桂公公看着玉寒雪,眼中除了畏惧,更多的是崇拜。
“是,公主殿下威武,奴才谅那皓真也没这个胆子敢害了公主殿下,否则奴才也是第一个便是不饶他”桂公公连忙的谄媚着,“皇上也是格外看重此事呢”
玉寒雪只是浅笑,她虽然嘴上说得这般狠厉,却是从不曾真的想过要杀皓真的,她既是相信了皓真,便是不会去怀疑他,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肯定了皓真的为人,过于正直善良,有时候也就迂腐的一根筋了。
即便是真的失败了,她亦是不会怪罪于他,从某一方面来看,玉寒雪要比任何人冷静的多,杀了皓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给他时间让他继续慢慢想办法,总是有希望的。
“本宫今日实在是不愿意谈及这件事,索性也就是听天由命,倒是桂公公,若是愿意,可否陪本宫闲聊几句,说些体己话”玉寒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长公主要与一个奴才说体己话,这便是天大的荣耀,桂公公自然是感激涕零,往日那些朝臣面对他时,虽是恭维,可骨子里分明的就是鄙夷,更说不上什么体己话了,如今玉寒雪这般说,那便是给了他天大的体面。
“本宫前些日子进宫,瞧见五公主了,性子似乎变得活泼了许多,却总是胡言乱语,越发的不懂规矩了,宫里有传言说,五公主中邪了,桂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此事你如何看”
桂公公的眼珠子转了几圈,闪过一道精光,“依着规矩,咱们做奴才的,是不能随意议论主子的,不过今日既是公主殿下对五公主的关心,奴才自然也是不能藏着掖着了”
玉寒雪点头,“只是一些家常话,公公不必拘束”
“这五公主自落水后,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没了规矩不说,好几次竟是出言训斥了奴才”桂公公说起五公主,眼中有了凶光,“公主殿下,你是知道的咱们做奴才的,都是依着主子的吩咐做事的,她开口便是辱骂奴才是狗仗人势,说奴才是狗,还揪着奴才要去皇上哪里讨公道,奴才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奴才可是一心一意为了皇上,如今反倒是落了她一句不好了”
玉寒雪眯起眼眸,“如此倒真是五公主的不是了,这后宫自古以来,都是有着各房的规矩的,大家各司其职,她即便是公主,也是不能随意干涉其他宫殿的事,桂公公你当真是受委屈了”
“可不是呢”桂公公翘起兰花指,“奴才当真是怀疑,这五公主被妖怪附身了”
玉寒雪轻蔑的笑了,却是很配合道:“听桂公公的意思,本宫也有些害怕,后宫最怕的就是有妖孽作怪,桂公公,你是大总管,这事儿你可不能马虎了,若不然改日找几个巫师道士的去宫中作法,本宫可是很担心皇上的身子呢”
“公主殿下提点的是,奴才知道该如何做了”桂公公眼睛一亮,五公主是公主,明着不能来,谁说不能暗着来了。
“五公主既是不懂规矩,宫里头难道没有教规矩的嬷嬷么”玉寒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桂公公心里此刻肯定了,这五公主定是在宫里冲撞了玉寒雪,玉寒雪才会这般给她使绊子,对玉寒雪来说,她必须给这个五公主一些教训和警告,必要的时候,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毕竟同来自二十一世纪,难保自己那一日一个不经意的习惯被她发现了,再口不择言,反而引火上身。
第四十一章 背对背的距离
玉寒雪和桂公公随意的闲聊着,偶尔会摆弄一下桌子上的一些摆设,萍儿在这时候进屋了,恭顺的向玉寒雪行礼请安后便是安静的站在屋子的一角,桂公公是何等精明的人,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便是明白萍儿有事要禀报玉寒雪,而自己这个外人是不方便在场的。
“奴才也该回屋去了,就不叨扰公主殿下了”桂公公站起身,朝着玉寒雪卑躬屈膝,玉寒雪微微颔首,桂公公这才退出了屋子。
萍儿走到玉寒雪的面前,将一张请帖放在案桌上,“公主殿下,这是将军府无痕大少爷送来的请帖”
萍儿心里有些疑惑,这将军府的人和玉寒雪之前可是有着很大的成见,这其中的缘由自然也是和风无忧有关,可如今即便是请帖,也该是风无忧出,
帝凰决:凤驭九宠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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