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里和何进并不知道所谓龙城方面的大佬条约,自然也就无法反应到这份文件丢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杨没为不让他们感到恐慌,自然也就没有细说。
但是花彩蝶则不一样,听到杨没说出这个消息之后,明显可以看见她的瞳孔一缩,紧张的情绪立刻写在脸上。
“没能阻止得住吗?”
“当时江百里伤得很重,而且盗窃者已经走远,我已经无法追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因为他们都清楚,如果那个盗取文件的是对面的人,那么之前悬空做的那部分隐秘的事情,就算暴露。
想来想去也知道,如果不是对方的人,根本都不会来偷这份文件,所以很明显,对方就是想要一个能证明隆昌财团先动手的证据。
“那份文件可以被他们强说成是玄空暗中动手的证据,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等于是给乾坤制造机会。”花彩蝶一边说,一边不安地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
杨没看着花彩蝶:“我正是想到这一点,才明白为什么我们已经把瑞阳卡得如此紧的情况下,对方还毫无动静,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权宾和万豪都失去联系。”
女人略微沉吟片刻,像是作出某种决定似地开口说:“要不我们还是抽个时间,再去一趟长春观吧?”
“我没有这个打算,而且我也相信事情现在发展成这样,玄空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的办法,与其去找他,还不如我们自己好好思考一下来得实在。”
这倒不是杨没在赌气,根本原因在于敌人很明显已经要把玄空作为突破口,这时候让他做出应对反而会中计。
“你其实是不想连累他吧?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会有这样的顾虑。”花彩蝶倒是把事情看得很清楚。
“我相信敌人既然已经开始这么做,那就会把他那一环给一起算进去,作为你们财团一整个省城的实际领导,他至少也该有点像样的手段才是。”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杨没稍作思考,便大方地回答:“其实我本来是想从你这里获得一点敌人的信息,但是似乎你知道的也并不多。”
“有关于龙城方面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比较隐秘,原谅我知道的也不多,没办法帮上忙。”花彩蝶一脸的歉意。
“没事,既然都不知道,那反而就不用害怕了,避无可避不如就勇敢的直面过去。”杨没突然变得很是洒脱。
他拿起桌上的饮料,站起身来,然后向花彩蝶道别:“今天打扰您,早点回家吧,明天开始,我会先想办法找到万豪和权宾,虽然敌人已经把局给布好,但该做的还是要继续。”
花彩蝶也同样爽朗地笑起来:“商海浮沉这么多年,能把功利二字做到杨总这个程度的,确实很少。”
便利店的落地窗前,两人像是达成共识一般,碰了碰饮料瓶。
第二天,杨没一早就去往万豪的会所,他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点线索,以推测万豪到底去了哪里。
根据他手底下的工作人员描述,万豪在三天前曾经带权宾来过这里,说是因为权宾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万豪作为老部下,打算最后送他一程,所以结伴离开,再没回来。
“三天前,就他们两个人,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吗?”杨没将要点重新又复述一遍。
工作人员点点头说:“是的,所以我们也在找。”
杨没示意对方去忙,然后踱步来到万豪的办公室,这里倒是还保留着三天之前万豪离开时的模样。
本来他并看不出什么疑点,但是桌面上一个小小的平安符引起他的注意,他连忙过去将平安符拿到手里。
小巧的平安符已经有点磨损,杨没突然想起来万豪之前跟自己说的话,他说这个小平安符是他年初的时候在寺庙中求来,一直带在身边,以保平安。
“不太对,如果真的是要出一趟院门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而且这不像是随意摆放的样子,他不是忘掉,而是特地放在这里的,这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在杨没的脑海里划过,当事情越接近真相的时候,有些东西反而越难以让人理解。
杨没又尝试给万豪打个电话,但是还是无人接听,既不是关机也没有被人挂断,这让他的疑惑更深一层。
一个奇怪的可能性绕过他的脑海,但他立刻就否定掉,万豪无论如何不会是内奸,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杨没又找来刚才的工作人员,开口就问:“你们万总是亲口说自己要送权宾回去的嘛?”
“不是,是一个我们不太认识的人说的。”
“不太认识?那是什么人?”杨没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一个黑黑高高的汉子,当时是他开车来接万总,搬东西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嘴,我们才知道。”
杨没终于捕捉到其中的这缕线索,连忙追问:“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听到万豪亲口说,而是那个你不认识的人这么说的,是吗?”
“这也很好理解吧,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
杨没不再说话,他知道这是一个文字游戏,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对方做出这样的行动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他们才刚刚反应过来。
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把所有的细节一遍一遍回放,想要找出万豪现在的真正所在。
黑乎乎的意识中,一桩大楼逐渐清晰起来,杨没知道那是瑞阳投资大厦,目前的所有细节全部指向它,是时候要去侦查一次。
不过,鉴于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手的所作所为,杨没明显也没有打算要好好地去,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玩着万豪的平安符,似乎是自言自语:“说到暗中调查,你们还真的是惹错了人。”
而这个时候,瑞阳的总裁办公室里,洪红的对面,正站着一个黑黑高高的壮汉,正在汇报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