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杨没听朱鹏飞这么一说,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又遗漏不少细节,连忙询问。
朱鹏飞回头看看门口的保镖,确定没事才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汤家的那桩惨案,其实就是权宾在搞鬼吧?”
“是啊,我就是一直这样以为,包括汤应元自己现在都在为这件事做调查,想要还家人一个公道。”
“能不能听我一句,这次的事情只要把权宾给扳倒之后,我们就停手,后面的千万不要再继续。”朱鹏飞的脸上露出一种深深的忌惮。
可是杨没却摇摇头:“我们只是想要追寻一个真相,如果权宾真的是凶手,自然不会放过他,但如果他并不是,也不会冤枉他。”
“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他就是!”
“你在害怕什么?是他背后的势力?很庞大嘛?”
朱鹏飞抓着两鬓的头发,几乎要把头埋到自己的大腿里面,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已经不是用势力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东西,他们就是神。”
杨没沉默良久,突然说出一句权宾听不懂的话:“天地不仁,万古如长夜,习身者更应力挽狂澜。”
两人不再说话,一个坐在床上发呆,另一个站在窗边看向窗外。
突然,杨没走向门边,并且打开房门,对两名保镖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个点点头,跟在他后面走进来。
朱鹏飞见两名保镖靠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下意识地正要躲避的时候,只听到两声闷响,站在他们背后的杨没已经将这两人给打晕。
“还坐在那里傻看什么,都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我总不能看着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下地府吧,快来帮忙。”杨没一边说,一边动手脱保安的衣服。
哪怕再笨的人,也能明白杨没到底要做什么,朱鹏飞闻到一丝自由的气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加入扒衣服大军。
要说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需要经验,这两人很快就把两个保镖的衣服扒下又换到自己身上,不得不说倒是还挺合身。
“把这两个家伙弄到床上去,然后捆起来,一会儿我去给他们搞点镇静剂,也让他们尝尝一觉睡到天亮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杨没兴致勃勃地一边动手,一边指挥。
“我们要怎么做?逃跑吗?”朱鹏飞整理一下领带,不解地问。
“是你要逃跑,我要留下,毕竟斗争才刚刚开始,同伴们都还等着我挑大梁,我怎么可能现在就走?”
“你还是要留下来?”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你的选择就是这样,当然我也并不怪你,千万别有负担。”杨没扭过头来,脸上满是笑容。
虽然朱鹏飞也很想留下来帮忙,但是理智告诉他这并不可取,于是等杨没将两个保镖处理好之后,他们就一道离开病房。
杨没出门之后立刻右转,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道:“就在这里别过吧,这样摄像头就没办法拍到你,现在又是凌晨,这时候离开,不会有人发现。”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朱鹏飞有点疑惑地看着杨没。
“我暂时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走。”
一是因为移花接木以后总要掩盖一下痕迹,第二点自然就是因为曾燕还在这里。
好在这个走廊的摄像头不多,杨没的神识反而是更好的监视系统,他选择的路径都可以完美避开摄像覆盖范围。
于是朱鹏飞点点头,顺着楼梯就向楼下走,而杨没则朝楼上走半层,然后直接翻到窗户外面,在墙壁的雨檐上几个借力,跳到旁边病房的阳台上。
“幸好我没有恐高症,要不然这个把戏还真的玩不来。”杨没看看这里的落差之后,叹口气,擦擦头上的细汗,黑色的西服袖子下,竟是一双带着手术手套的手。
曾燕这时候还没有睡,正当她想出去看看杨没到底在干嘛的时候,背后的窗户上突然有人轻轻敲击。
她一回头,黑暗中只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窗外,猛然间吓她一跳,只不过这个人不停地比划手势,她定睛细看,竟然是杨没。
曾燕连忙过去打开窗户,把杨没放进房间。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从窗户回来,还搞一身这样的打扮?”
“遇到点麻烦,那边病房里面所谓的精神病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刚刚才把他救下来,我为躲避摄像头的追踪,迫不得已才绕路过来,毕竟翻窗户安全。”
杨没进房间后就立刻脱掉身上的西装,露出原来的衣服,这样明天如果有情况,至少也看不出破绽。
曾燕很有默契地从他手里接过西服,然后藏到床边的柜子里,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看着眼前的姑娘,杨没突生疑问。
“你不说自然有你的道理,等到时机成熟,我相信你就会说的。”
曾燕的话让杨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愣了半天才岔开话题:“你爸爸他怎么样?”
“之前醒过一会儿,然后又继续睡下,吃完药后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曾燕的脸上又露出担忧的神色。
“总会好起来,先别想这些。”杨没笑笑,像是在保证。
黑暗的病房再无声音,曾燕实在太过疲惫,坐在床边开始打盹,杨没靠过去,让她得以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窗外的天空不知不觉都已经开始泛白光,他们俩竟然不知不觉地熬过一个通宵。
杨没轻轻抬手看一下手表,不出意外等早上七点钟护士开始交班的时候,她们就会发现朱鹏飞病房的事情,到时候就又能看见权宾。
“真是阴魂不散,也不知道是他缠着我还是我缠着他。”杨没嘴角微微一咧,自嘲地一笑。
而这个时候,朱鹏飞刚刚跑到自己家,本想拿点东西走人,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再一次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