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里不太相信杨没的话,因为他得知的信息跟杨没的描述有相当大的差别。
“据我所知,杨先生的公司所生产的化妆品,好像在成分上大有猫腻,你用这样的手段排挤同行,不觉得恶心吗?”
“血口喷人,亏你还是会长,就凭你这样的判断能力,我看我根本没有必要来拜会你这所谓的商会会长。”
两人话赶着话,渐渐越说越离谱,不知不觉间已经摩擦出浓浓的火药味道。
杨没从对方的话语中已然明白,肯定是朱鹏飞给他散布的消息,但此时他根本不打算解释。
而江百里的心情同样复杂,杨没的名字他早就听闻,本以为他接管江颜后会登门拜访,谁知这个小辈上任之后就大刀阔斧搞起改革,对会中的会员单位更是打压深重。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可能还没什么,但有一件事是杨没所不知道的,那就是江会长和蓉城一脉的华医交情深厚。
自从上次在蓉城力挫臧宏之后,杨没基本算是把蓉城的一众华医给得罪干净,自此以后很长时间没有起色。
臧宏感觉在蓉城难有发展,便动身来到省城,投靠师兄,也就是省城商会的会长江百里,于是因为师弟的遭遇,江会长最终迁怒。
“杨没,我虽然只是第一次看到你,但我不得不说,你和传言中相差太远,简直是一个无耻之徒。”
面对江会长充满挑衅的语言,杨没非但不生气,反而轻蔑一笑:“你跟传言中倒是一模一样,不但笨,脾气还大。”
江会长听杨没这么说,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一拍桌子就站起身,然后竟然伸手过来要抓杨没的脖子。
杨没实在想不到堂堂的会长,被他两句狠话一激的情况下,竟然会直接动手,而且更加想不到的是,这手动得还相当有水平。
气沉于掌,拳动于形,江百里出招很快,角度也很刁钻,但眼看快要抓到杨没的脖子时,却被他灵巧地躲过。
一闪过江会长的攻击,杨没并未停止后仰的动作,反而是手在地面上一撑的功夫,弹腿已经踢出,脚尖朝向对方手腕。
连防带打,江百里很快就发现这个坐在茶几对面的小伙子是个硬茬,连忙收掉后手,同时在茶几上一撑,在空中翻过一个筋斗,落在对面的空地上。
一招没能得手,江百里没有放弃,调理心神后,缓缓蹲下身,整个人的重心也随之缓缓下移。
杨没看着江百里的架势,知道对方要动真格,但是他并不想尽全力,毕竟在这里打死人很麻烦。
可是江百里就没有这么好的觉悟,他二话不说在地上一借力,左手和右腿在前,直接冲向杨没,右手已经隐藏于背后。
不过这看似比较隐秘的二段攻击,却被杨没完全识破,他一闪身让过第一段的拳脚攻击后,竟然率先伸手抓住江会长尚且背在身后的右手手腕。
江百里显然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抓住自己的进攻手,情急之下赶紧使出绞手,硬生生从杨没的控制下挣脱出来,同时赶紧拉开距离。
再看向杨没时,他的眼神中已经多出一抹警惕,对方的棘手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同样冷静下来的还有杨没,他明白就算今天打赢江百里,省城商会对于他的偏见也不会因此而改变,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朱鹏飞仍然是关键。
“我今天是来解决问题,不是跟你动手的,你现在是死站朱鹏飞那一边,看来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杨没收掉手上的动作,留下这句话便打算离开。
“少在那里大言不惭,说得好像你能打得赢我似的。”江百里气性不小,因为杨没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杨没眼睛微眯,杀气骤现,房间里的空气先是瞬间凝重,然后突然就全部向一个方向聚集,届时他已经由极静转化为极动,带着强大的杀气破空而至。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江百里却是实实在在感觉到这股杀机,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杨没停在墙边悬挂的一个沙袋前,拳头正紧紧贴在沙袋上。
沙袋不但没动,表面也丝毫没有伤痕,杨没收手之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江百里这次并没有阻拦。
本以为杨没也就不过如此的江会长,走近沙袋之后才发现,沙袋背后的皮层已经碎成一绺一绺的布条,但是袋中的沙子却结成块状,一点都没有流出来。
杨没开着车行驶在街道上,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闷,既没有找到朱鹏飞,还跟江百里闹翻,想着尚且躺在病床上的马卫国,创业到现在他第一次感到憋屈。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路边一桩熟悉的建筑闯入眼帘,正是那晚的酒吧,杨没像是想到什么,立刻一打方向盘,在酒吧门前停车。
由于此时是中午,偌大的酒吧里只有几个散客,杨没走到吧台前,伸手示意调酒师给他一杯酒。
“先生,看您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我建议您要不换种饮料,要不就来一杯忘忧草吧。”调酒师很会察言观色,杨没的糟糕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杨没微微一笑,算是同意,在调酒师为他制作饮料的间隙,他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上次出现那样大的事情,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就重新营业,这间酒吧果然不一般。
“先生,您的饮料。”调酒师递过来一杯淡蓝色的软饮。
杨没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从桌上推给调酒师说:“这是给你的小费,不过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见眼前的顾客出手如此大方,调酒师的笑容也温暖起来:“乐意为您效劳。”
“我很想知道,平常在店里负责联络姑娘的是哪一位?”
调酒师一时语塞,但是当杨没推出第二张钞票的时候,这种迟滞感就完全消失。
“我们这里的客户经理,平常是负责这一块的联络,只是不知道您是要干什么呢?”
“当然是做男人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