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云朗都要睡了的时候,萧然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敲响了云朗的门。
“亲爱的大侄子,看到我有没有觉得很惊喜?为了早点看到你,我可是推了好几个饭局呢,感动了没有?”
云朗嫌弃的说他:“不随便跟着人家出去吃饭喝酒就对了,我允许你拿我当借口推掉所有的饭局邀约。”
嘴上说着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的让开了卧室的门,让萧然进来,并倒了水递过去:
“瞧你这一身的臭汗味儿,赶紧喝杯水去冲一冲,臭死了。”
萧然把行李箱往边儿一推,一边喝水一边抱怨:
“他们都说我身上弥漫着一股迷人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这是男人的魅力,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遭嫌弃呢?”
云朗嫌弃的撇嘴:“汗臭味儿就汗臭味儿,说那么肉麻干什么?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萧然叹气:“亲爱的大侄子,你都不知道没有你当借口的日子里,我过的有多累,比老黄牛还要勤劳。
我经纪人真不是个玩意儿,工作都排到明年这个时候了,不猜不出我都多长时间没睡一个囫囵觉看?早晚炒了他。”
云朗呵呵:“累是累了点,但你腰包不是也鼓了起来吗?你要是在外面这么说,是要被人套麻袋的。”
萧然把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搁,就要往云朗的床上坐,被云朗一把拽住:
“你身上这么臭把我床都熏臭了,快去冲一冲,洗干净了咱们还是好朋友。”
萧然伸出手指着云朗抖啊抖:“你嫌弃我?”
云朗瞥了他一眼:“你自己闻闻身上的味儿受不受得了?我留了隔壁的卧室给你,你快去洗澡。”
萧然撇嘴:“什么破毛病?跟个姑娘似的,瞎干净。”
云朗深呼吸一口气:“你好歹也是丹阳学院毕业的,干净自己尊重他人的道理不会不知道吧?少啰嗦,快点去。”
萧然继续撇嘴:“去就去,凶什么?”
一边说一边重新拉起自己的行李箱,瞪眼:“前头带路。”
云朗呵呵,还是开了隔壁的门,帮着打开了灯,得意的问道:“怎么样?这房间的风格喜欢吧?”
萧然摸摸下巴:“很熟悉的感觉。”
云朗心说:熟悉就对了,这床上的床单,枕头套,可都是从你家里顺出来的呢。
萧然也是光棍,门一关就开始脱衣服,吓得云朗一声尖叫“你干什么?臭流氓。”
萧然一脸的懵逼:“你不是让我洗澡吗?我洗澡脱衣服怎么就成了臭流氓?”
云朗:“你去里面脱啊,怎么当着外人的面就脱?你这个暴一一露狂。”
萧然哼一声:“你是外人吗?咱们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你居然还把我当外人?你个无情的狠心人。”
云朗气的拿枕头丢他:“这么讨厌呢?赶紧滚去洗澡,不穿衣服瞎晃什么?”
萧然一边吹口哨,一边得意的往浴室走:“亲爱的大侄子,帮小叔叔把行李整理一下啦,爱你么么哒。”
云朗两个白眼送出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要去睡觉了,你知道的,一到点儿我就要睡的。”
从萧然房间出来,就看到了从楼下上来的小辫儿,小辫儿指了指云朗身后的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刚刚来的那个男人怎么长的那么像大明星萧然呢?”
云阿玲呵呵:“他就是啊,师父和于老师还在楼下说事儿呢?刚刚谁给我小叔叔开的门?”
小辫儿脸上的惊讶掩都掩不住:“真的是萧然啊?我没做梦吧?我的天呐,我居然看到了活的大明星?”
云朗无奈:“你是他粉丝啊这么激动?我跟你讲,只要你踏踏实实跟着师父好好学本事,将来你长他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比他还红,羡慕他干什么?”
小辫儿不赞同的摇头:“反正我就是崇拜他,刚刚于老师开的门,还说了一会儿话呢。”
云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我习惯早睡早起,这就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小辫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还不困,一会儿再睡,我会轻一点不打扰你休息。”
“没事儿,这房间隔音挺好的,你正常说话走路完全打扰不到我,晚安。”
挥了挥手,云朗回了自己卧室,窗帘什么的都拉好,换上睡衣,想着还等着的梅先生,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萧然洗完澡出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忍不住笑骂一句“没良心的,说不管我就不管我?”
认命的从行李箱中拿出睡衣换上,往床一一上一躺怎么都睡不着,心里脑子里想的全是云朗。
最后直接坐了起来,再次骂了一句“害人不浅的云朗”
没有遇见云朗之前,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想干嘛就干嘛,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与见云朗之后,不管在外面呆多晚都得回家,不然心里就跟猫抓一样。
怕云朗一个人在家害怕,怕坏人闯进家里欺负他,怕他夜里有事儿找不着人出事,怕他不肯好好吃饭不肯乖乖睡觉,简直操碎了一颗慈父心。
好容易习惯了有这么个祖宗在身边,也习惯了不管多晚回家,家里都有一个人等着。
结果云景霄没事儿找事还真的欺负上门了,当时那种情况自然得先顾着云景霄,没想到云朗脾气倒是大,直接把东西打包头也不回的离家出走了。
没错,在萧然眼里,云朗就是跟他置气离家出走的叛逆儿童,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反正只是一个半路侄子。
只是在看到被云朗扫荡一空的房间时,心里竟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更过分的是没了云朗在家里,萧然破天荒竟然失眠了,成夜成夜的睡不着,想着隔壁空荡荡的卧室,心里空空的。
后来试着换了好几个地方,这种空落落的感觉非但没有减少,反倒越来越磨人。
云朗离开了几个月,萧然就被失眠折磨了几个月,只好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直到今天接到云朗的电话,萧然工作一结束,立马屁颠屁颠的拎着行李箱就过来了。
萧然这么积极,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失眠痛苦,究竟是不是因为云朗这个小坏蛋。
想到这里,萧然伸手锤了捶床,直接抱着自己的薄毯溜进了云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