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啥？他在说啥？
    夭锦渔从刚刚的意外里清醒过来，再看他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内个，虽然活了三辈子，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过，但若论亲密接触，可怜的她还是个雏儿。
    前世就不提了，她连个正儿八经的男友都没交往过就嗝屁了。
    上世与南宫瑄之间，初识她十二岁，他十七岁，她一直觉得自己年纪小，要会保护自己。
    而且，陌生的天翔大陆，女人必须要矜持。
    南宫瑄更是君子有礼，两人即使再亲密，也只是相敬如宾的，最多只拉个小手。
    她以为，在这个大陆上，男女之间能和南宫瑄那样就很难得了。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能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又有两情相悦，多难得啊。
    如今再想想，若是真的情到深处，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
    因为喜欢，才越发想靠得近一点。
    因为深爱，才想亲昵得旁若无人。
    恋爱中的男女，应当如东方无敌这样，明里暗里想更亲密一些，也应当如她，脸红得忘记矜持，尽显小女子情态。
    咳了一声，虽然板着脸也掩不住红晕，但总算不是那么尴尬，夭锦渔道：“最后一个问题，很重要。”
    “嗯，你说。”
    东方无敌从偷亲成功就一直很正经，即使她脸红得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也只眼神狼光闪烁，脸色那叫个正经。
    “你对从一而终这词有啥感想？”若你小子敢说那是女人的事，老娘还是趁早甩了你。
    她不是不信他，上世他的生死相随给她的影响特别深刻，她想她永远忘不了临死前他那双眼。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人家将来是镇西王呢，人家有大陆第一美人倾慕呢。
    嗯，她就是没事找事问问他，看看他会如何回答。
    哪知人东方世子想都没想，直接道：“你若敢背着我找野男人，老子废了你再大卸八块再拖出去喂狗，当然，我若背着你找野女人，你也可如此办理。”
    他知道她的心思，早在夭家的时候，她就对她爹有妾室一事极为不待见。
    但她却不知道，他对这些祸根更是深恶痛绝。
    若不是东方氻他娘，他亲娘何至于抛家弃子一去不回。
    他从小就发过毒誓，若他有了心爱的妻，必不会让她受他娘的苦楚，也不会让他的儿女，经历他的痛。
    而且，说实在的，他的担心远远比她多好不？
    自从知道她的前世居然是仙界神鳌后，他就患得患失，既不想阻碍她成长，又不愿她过于耀眼。
    他无法想象，有一天他再也追不上她的脚步。
    就在刚才，在她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就安心了。
    他堂堂镇西府世子爷，即使看上仙女也会想办法折断她翅膀，夭二翅膀还没长出来呢。
    目前他要做的，就是趁她还嫩的时候，从心到身完全霸占，让她长了翅膀也别想飞出他掌心！
    夭锦渔对东方世子的用心完全感觉不到，她只对以上那句霸道答案表示膜拜了。
    嗯，虽然处理方式过于凶残了点，不过，姐还是觉得挺爽快。
    既如此，夭锦渔就道：“看你这么乖的份上，姐姐带你去个地方，闭眼。”
    东方无敌乖乖闭眼，先不和她计较喜欢当人家姐姐这事。
    夭锦渔握住他的手，心念一动，闪进了她的秘密空间——她当然不知道，东方世子早一年多前就曾经在里面撒过欢。
    饶是东方无敌有心理准备，再进灵泉空间，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能让他觉得熟悉的，只有那眼灵泉了。
    药田郁郁葱葱一眼看不到边，梧桐林枝繁叶茂看不到头，两座宫殿一白一黑相映成趣。
    还有，灵泉旁边一潭黑水，即使死气沉沉也带了氤氲的灵性。
    再有，灵泉边的美人榻上，排排坐了一、二、三、四、五只可爱的灵宠。
    透明的萌物，矮胖的蚺大帅，黑毛绒绒的小朱，紫眼汪汪的小玄子，比兔子还大的白耗子。
    诶，那朵花貌似没见过，软萌的小花极其可爱。
    看来自己不在后，夭二的灵宠队伍又扩大了。
    如今她已经契约了五只灵宠，个个品质怪异，不知未来还会契约什么品种，他挺期待。
    见他似乎被镇住了，夭锦渔满意地介绍道：“我的空间，欢迎东方世子光临。”
    “伦家是蚺大帅，小夭夭最喜欢的灵宠哦~~”蚺大帅第一个溜了过来，自我介绍。
    这小子给它一种熟稔的气息，待会它得想办法探探他的底，别让他骗了小夭夭，小夭夭这么嫩，要被人骗财骗色了，它作为守护宠会发疯哒。
    “臭蛇一边去，伦家才是小鱼鱼最喜欢的！”
    萌物不甘示弱，飘到东方无敌肩膀，耸着鼻子嗅了嗅，这美男子味道还行，有小鱼鱼的味道。
    “本公子是小朱，神兽朱雀的小朱哦~~”小朱嘎嘎叫着，忽上忽下地飞，一身黑毛膨胀地像个黑球，丝毫看不出神兽朱雀的半分风采。
    白耗子小爪子抱着手臂，扫了一眼懒得说话，它就知道这两人有奸/情，哼。
    小玄子伸长触角，慢腾腾缠到夭锦渔腰上，抻着圆圆的脑袋，道：“伦家是小玄子，好看的哥哥有没有想起人家是谁……”
    话还没完，‘啪’一声，整个身子就被白耗子硬生生拖走，“你个笨龟，你以为人都和你一样忘东忘西，得了好处的事怎么可能忘，哼。”
    最后一个哼是对着东方无敌的，表示本耗子对你这个欺负老鼠的人记着仇呢。
    这白老鼠真欠收拾，东方无敌对夭锦渔挑眉，意思是你家宠物就这德行，还不赶紧揍一顿。
    夭锦渔耸肩，坐到美人榻上，把小玄子从白耗子手里揪出来，道：“你的确得了好处，被它哼几声而已。”
    东方无敌也耸肩，紧挨着她坐下，摸了摸榻上的软枕，眼里瞬间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蚺大帅蹲在地上，恰好就捕捉到了这一瞬，黄眼珠子转了转，溜到软枕上，大脑袋枕到东方无敌腿上，越闻这气息越熟，对，不败狗的味道。
    东方无敌垂着眼，与那对竖起的黄眼珠对视，这赖皮蛇，还是和以前一样，浑身污泥，鬼鬼祟祟磨蹭他大腿，想作甚？
    莫非——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继续对视，道：“你很喜欢爷？可爷不喜欢脏东西。”
    你才是脏东西，你全家都是脏东西！
    蚺大帅仰着胖脖子，努力用眼神表达反弹。
    可惜，黄眼珠子不敌某世子越来越阴冷的气质，被盯得小心肝颤了个抖，呲溜钻到软枕后面，暗道，此人好阔怕?——
    算了算了，人家已经是武圣了，还长这么美，还是什么镇西世子。
    再看看小夭夭，灵力不如人家，家世不如人家，连长相都不如人家美。
    所以说，被骗财骗色的，还不知是哪个呢，对吧？
    夭锦渔看见这一人一蛇的造型，忍不住咧嘴笑，世子爷有没有洁癖不知道，反正蚺大帅是真的很脏。
    它这么亲近无敌，大概是因为不败的关系吧，就道：“你让不败出来玩会儿，这里它呆过很久。”
    东方无敌逼退对他起疑的蚺大帅，抬手把小白虎放到蚺大帅鼻尖前。
    不败狗傻乎乎出现在蚺大帅面前，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蚺大帅森森觉得，自己刚刚对东方世子的怀疑，完全是幻觉。
    不败有两个名字，在杨叔及东方无敌那里，可以称为虎子，在夭锦渔这边，全体嚷嚷着喊不败。
    “不败，你忒不够义气了，竟然不和俺们在一起，认别人当主人，看你胖成这样，脑袋大得伦家都搂不过来鸟。”
    蚺大帅用尾巴不停去卷不败的狗头，奈何它尾巴太短小，怎么卷也卷不到，一边开启了话痨模式。
    不败确实长大了不少，和一年半前离开时相比，足足大了两圈。
    原来还是个小奶狗，如今已经是半大狼狗了。
    就连外形，其实已经脱离了狗的范畴了，头更圆了，耳朵更短了，尾巴更粗了，圆圆的鼻头已经有威风的胡须了。
    连原本灰白的斑纹，颜色也开始加深，白得更白，灰的变成深灰。
    它一出来，夭锦渔就知道，不败，确实不是狗。
    其实从那次暗境里它破开空间救她，她就知道它不是普通的灵宠。
    看着它依然美丽的眼，早已经褪去原本的懵懂和稚嫩，连这双和身边人相似的眼睛，如今也不像了，越发凶狠了。
    如今的它，整体看起来，和它主子东方无敌一样，已经能看出未来成长后的凛凛威风了。
    然后，萌物端详不败半天，突地冒出一句让夭锦渔绝倒的话，“好奇怪，人类不是有句话，什么主子养什么宠物，不败跟了他咋长得不像他了，原本还挺像的。”
    “呵。”东方无敌先笑了。
    不败的眼睛因为灵魂的转换，而随之有些变化，如今的模样，才应该是它原本的模样。
    不败一出来有点懵，清醒过来后，就端端正正蹲坐在榻上，盯着近在咫尺的灵泉，一脸严肃。
    任蚺大帅骚扰，任萌物它们围着它打量，一副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端庄态度。
    直到东方无敌拍拍它脑袋，指指那眼灵泉，道：“去，去里面泡泡。”
    不败嗖一下就跳了进去，虽然灵泉水让它爽得不要不要的，脸上仍是威严的模样。
    逗得夭锦渔乐出了声，“不败这百兽之王的表情是跟谁学的，太有趣了。”
    东方无敌懒洋洋躺到美人榻上，呼吸着空间浓郁的灵气，感受着全身连汗毛孔都舒畅地张开，这感觉，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