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他妈是放屁。
    最后还不得靠她自己。
    事情解决完，付芷柔却没走，她往后站了站，把一直躲在后面的柯莉推到了台前。
    柯莉哆哆嗦嗦的，整个人都慌成一团，半天抖不出一句话来。
    付芷柔拿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似鼓励，实则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狠掐了一把。
    柯莉疼得一个激灵，终于说出话来：“我，我，我错了！”
    咚一声，她直直把膝盖砸了下去，跪在了地上。
    “我不该诬蔑你，我不该把你的线稿发上去说是我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柯莉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说完还觉不够，咣咣地磕了两个头。
    “我，我家实在没那么多钱，能不能，能不能...”
    她希冀地看向柏泠。
    柏泠张嘴想说话，又犹豫了一下看向旁边的苏父苏母。
    苏父苏母鼓励地笑了笑，示意她自己做决定就可以。
    “打欠条吧。”柏泠说。
    还跪在地上的柯莉四肢僵硬，试图挣扎：“那么多万，我什么时候才还得起，我...”
    “那你加油，”柏泠一点同情也没有，“要么打欠条规定每年还款数和利率，要么现在还。”
    柯莉脸色灰败，突然转回头抱住了一旁看戏的付芷柔的小腿。
    “你帮帮我吧，你帮我还了吧，你不是很有钱吗！你帮帮我吧！”
    付芷柔被吓得一声尖叫，忍了半天才忍住把发癫一样的柯莉踹翻的冲动。
    刚准备拒绝，她就看见柯莉对自己做出的口型——
    线、稿。
    付芷柔心里一悸。
    都已经用这个做交换带她来苏家了，她怎么还这么贪心！
    半天，付芷柔才努力扯出一个笑来：“行吧，你给我打个欠条。”
    柏泠倒是无所谓这个结果。
    那几十万对付芷柔是不算什么，但她从来都是个只进不出的人。
    她送苏皎皎一支白来的6号裘德笔，都得时时刻刻提醒一下，换来不少t家高定和各类礼物。
    最后两个人肯定得互相撕，闹得两败俱伤。
    -
    假期结束，恰好是周二的早上。
    柏泠记得上次的教训，提早出门，到学校甚至还早了半个小时。
    离上次c语言基础的课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假期里每次作业她都有按时发邮箱，教授也有批改。
    今天课表上是应用实践课，所以她还背了电脑。
    刚走进教学楼，柏泠就想到已经见过两次的淩白。
    都是蹭课的，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再碰见。
    推门进入教室，她一眼就看见了在后排角落里的那个人。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黑色鸭舌帽。
    柏泠有点开心，走过去发现旁边的位置上已经放了本书。
    “这里有人吗？”
    原本认真盯电脑的淩白听见熟悉的声音迅速抬头，深黑的瞳孔映上少女身影，莫名变得柔和起来。
    他唇角微翘，把书收了回去。
    “坐吧，给你占的位置。”
    “啊，”柏泠有点惊讶，“你知道我今天来呀？”
    淩白点点头：“听教授说的。”
    不过他担心她会提前销假，每天都有占座。
    柏泠没多想，也把电脑拿出来。
    临近上课时间，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
    好多人都在时不时看向她。
    当然，如果淩白没有戴鸭舌帽还用电脑挡住脸的话，柏泠还可能怀疑一下是在看帅哥。
    那些人见她不介意，讨论更明目张胆了一些，有些只字片语都能飘进她耳里。
    “真人好漂亮啊。”
    “人生赢家，有钱有颜，还上c大。”
    “也就专业能找点心理平衡了。”
    ......
    检查了一下邮箱，柏泠发现绘画比赛主办方已经回复了邮件，确认查收。
    淩白问：“事情解决了吗？”
    嗯？
    柏泠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已经解决啦。”
    付芷柔直接请了这个学期的假，一直到期末考试再来学校，想等风波彻底过去。
    柯莉受学校处分欠了钱，还被要求搬出寝室。
    何朱被退学并拘留，听说把家里的房子拿去贷款才攒够的钱。
    柏泠给淩白一一解释了一下，最后感叹：“学校也挺配合的，取证好快。”
    静静听着的淩白也点点头，帽檐下的双眼看着女孩儿带着活力的侧脸。
    感觉心上被淋了一点点温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开来。
    陌生但不讨厌。
    可能，还有点喜欢。
    -
    一整个十月份苏父苏母都一直在家，所以虽然柏泠已经不需要每天用画室，她还是天天都回苏家。
    苏父苏母知道比赛的赌约之后，居然意外地没有担心。
    还和柏泠提起了她的家人，原身的曾祖父和祖父。
    她被苏家收养报恩就是因为原身的曾祖父，曾经在苏家落难的时候变卖全部家产搭救，苏家才得以留存。
    而她的祖父就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山水画家，可惜在某次内乱时被烧毁了全部作品。
    一边听着的苏皎皎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板缝里。
    等晚上，她又偷偷摸到柏泠房间，拿了一堆东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哼出个字来。
    柏泠只好问她：“你拿这么多东西来干嘛？”
    “送给你。”
    这个倒是答得爽快。
    柏泠无奈：“所以你送我这些干什么？”
    苏皎皎又卡住了。
    柏泠懂了。
    她从一堆里挑了一个手链出来。
    “这个我收下了，其他的拿走吧。”
    苏皎皎闷闷地把其他东西又用双手抱了起来。
    柏泠去帮她开门。
    苏皎皎擦身而过，微顿了一下，丢下一声细到几乎听不见的轻语，飞速跑了。
    进房间的背影像是在逃命。
    柏泠也愣在了原地，半晌轻笑了一声。
    便宜妹妹第一次叫姐姐，不太熟练，过于害羞。
    满分十分，给五分。
    再给五分奖励分。
    -
    没有人捣乱，安安心心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绘画比赛可参展作品的名单就快公示了。
    十五天，忆青社需要从五万份画作里筛选入围画作一百二十幅，工作量可以说是十分大。
    所以忆青社邀请了多所美院中的教授，还有很多业界人士，分组对画作进行筛选。
    十组人，在最后五天把筛选的一千多幅画作合在一起，选出前一百二十名。
    结果就在倒数第三天，出现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