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轻轻一跳,避开了反击,江锦绣连它的毫毛也没碰到。
接下来,狼又发动了两次进攻,江锦绣的梭标可不是吃素,用尽全身力气扎向那只狼。
毕竟是三只爪子的狼,奈何不了江锦绣,最后它停下来看了看她,摇摇头、摆摆尾,无可奈何地走了。
江锦绣才松了一口气,远处突然传来了凄厉的野兽咆哮声。
先只是一两声吼,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杂,变成了嚎叫,在空旷漆黑的夜空下十分恐怖骇人。
听着由远及近的嚎叫声,江锦绣心里暗叫不好:狼群来了!
怪不得说狼行无单,狼原本就是成群活动的动物。
那头三只爪子的狼,召唤到了它的同伴!
这些狼约摸有十来只,个头都很大,也很健壮,它们向着江锦绣逼近着,嚎叫着,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
江锦绣发现立在中间的一只灰狼,背上的毛都白了,正是跟踪她的那只。
灰狼不停地左右摇摆脑袋嚎叫着,似乎在指挥狼群向她进攻。
江锦绣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摔倒,一倒下,就完了!
跑了不知多少时候,江锦绣赫然瞧见:自己已经到了一座小山脚下,且她所在的这面甚是陡峭,根本无路可退。
她立定脚,狼群包围着她,并在不断缩小包围圈,一只只露出森森白牙。
江锦绣在狼群冲上来的时候,就用梭标使劲朝那只灰狼扎,表现出不弄死你绝不罢休的样子。
灰狼一躲,边上的一只狼却猛地一跃扑来,张嘴朝她的胳膊便咬。
就在江锦绣魂飞魄散之际,不知哪里飞来一枝箭,力道极大,正射中那狼的咽喉。
射得那狼一声哀嚎,从半空中直跌了下来,还就地打了个滚。
“锦绣别怕,我来救你!”
正是杨震的声音。
江锦绣看着杨震向她飞奔而来,心里又是惊喜,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原来杨震终是放心不下江锦绣,即使睡下了,也忍不住爬起来去看她。
因为她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太过乖顺,不吵不闹,根本不象她一贯的作风。
这一看就发觉:江锦绣人已经不见了!
杨震心急如焚,立刻召集了贴身侍卫,兵分几路,命他们一定要找到江锦绣。
月黑风高,山中有狼,这丫头,咋就这么不怕死呢?
杨震自己带了两个侍卫,估摸着江锦绣的方向,果断出发。
半道上,一个侍卫不幸踩中了隐藏在暗中的捕兽夹。
那捕兽夹十分厉害,竟直接将侍卫的脚骨给夹断了,不但行走不得,捕兽夹还取不下来。
杨震只好让另一个侍卫留下来帮那人取捕兽夹,处理伤势,再送回营地。
他自己呢,孤身一人继续前行。
因为关心江锦绣,杨震走得极快。
也不知行了多久,隐约听见了狼群的嚎叫声。
杨震更是焦虑,江锦绣若是被狼群围住的话,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他顾不得喘口气,急匆匆奔跑着。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江锦绣时,发现一只狼正一跃而起,张大嘴啃啮她的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杨震张弓搭箭,将那只狼射死。
然后,他不由分说闯入狼群包围圈,与江锦绣并肩而立。
江锦绣扭头看了他一眼,故意平静地问:“你怎么来了?”
杨震白了她一眼:“我不来,你还有命在?若是我来得迟些,保不准你都变了一堆骨头呢!”
江锦绣听了这话,不但没气,心里反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他说得没错!
而且,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吧?
江锦绣这边来了帮手,可那边厢,狼的数目也在增多。
此时天色变得黑浓,杨震对江锦绣说:“咱们若是跑,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再说了,这么多只狼,咱们是好汉难敌四手。所以,以静制动,等待援兵。”
江锦绣忽然想起来:“我包袱里有火折子,咱们点起火来,狼怕火光。”
杨震说:“你别动,我来捡树枝。”
他蹲下身慢慢移动着,将地上的树枝扒拉到一起,江锦绣则寸步不离,眼见得树枝堆了几堆,她打起火折子点火。
一只狼见江锦绣点火,再也按捺不住,向着江锦绣就扑了过来。
杨震手上拿着江锦绣那杆梭标,飞速向着那狼的腰就捅了过去。
狼是铜头铁背豆腐腰,被杨震这一捅,就捅了个对穿,狼血四溅。
背上有白毛的那只狼果然老奸巨滑,伙同另一只狼一左一右向着江锦绣夹击。
与此同时,也有好几只狼扑向杨震。
杨震将死狼踩在地上,拔出梭标,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先来救江锦绣,一杆梭标舞得密不透风,打退两只狼,护住了江锦绣。
结果一只狼斜刺里就势一跃,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杨震闷哼一声,合身将那狼扑倒在地,另一条胳膊勒在它的脖子上,下死劲往下压。
那狼脖子被勒,透不过气来,后腿一阵乱蹬,杨震掉转梭标,对准那狼的咽喉扎了下去,登时将那狼扎死在地上。
江锦绣将火堆点了起来,火光明亮,加上狼群见一下子死了两只狼,便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只围着俩人来回转。
江锦绣同杨震背靠山壁,瞧见他的手臂上血肉模糊,大感心疼,用他的匕首从包袱皮上割下一块布来,给他包扎好了。
狼群一片寂静,惟有狼眼中,散发着莹莹的绿光,犹如鬼火一般。
天空不知怎么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来,且雪越下越大,拉棉扯絮一般。
风也赶着凑热闹,越刮越大,大风夹着大雪,打得人脸生疼。
到得后来,风横着刮,雪横着飞;风助雪势,雪借风威,耳边只听得龙鸣虎啸一般,而火堆已经被风刮灭了。
四周一片黑暗,江锦绣瑟缩在钻进了杨震的怀里,而杨震将斗篷顶在两人头顶,并紧紧地搂住了她。
杨震凑在江锦绣耳边道:“咱们得起来活动活动,不然后果不是被冻死,就得被雪活埋喽!”
他拉着江锦绣站起来,两人原地跺着脚,顶着风雪搓着手。
此时杨震手臂的血已经不流了,因为被冻住了。
幸亏俩人在山坡下,总算挡了点风,否则指不定被风给刮跑了呢!
天色终于慢慢透出亮来,风仍然再刮,只是稍微小了些;而雪已经埋到了她和杨震的膝盖,到处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但江锦绣惊喜的发现:狼群不见了踪影。
虽然冻得几乎变成了冰棍,俩人都开心极了。
“咱们可以回去了!”杨震松开了怀里的江锦绣。
他用麻木的手拉起江锦绣,才一迈步,险些跌了一跤,脚完全不受使唤似的;江锦绣亦是如此。
俩人活动了好一会子的手脚,又吃了些点心,算是恢复了一些。
那点心是江锦绣带在包袱里的,早已经冻得硬梆梆了。
俩人你搀我扶,艰难地前进着,忽然齐齐踏空,直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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