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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都是些混蛋
    做不到李泰这般跳脱,在讨父皇的欢心上李泰总是占上风。
    李承乾心中有一种无力感,青雀总是可以恰逢其会地让父皇高兴起来。
    回到东宫之后,李承乾见到了李纲,“老师,孤刚去见父皇回来。”
    李纲点头便开始讲课。
    听着一些古老的圣人先贤事迹与文章,给人一种非常陈旧的感觉,又想到李泰的笑容,李承乾莫名感觉迷茫。
    李泰可以在张阳身边见到新事物。
    孤面前却是这些陈旧的学识,给人沉重的感觉。
    看着这些圣人教诲,先贤的文章,李承乾感觉这些是一道道枷锁,每铭记一句就会在心里多一道枷。
    “老师。”李承乾打断了李纲的讲课。
    正在读着尚书的李纲被李承乾打断,神情很是不解。
    “或许是孤想多了,老师继续吧。”李承乾把心里的困惑咽了下去,低声说道。
    长安城的一处宅院里,师徒俩人正在下棋。
    棋盘上厮杀惨烈,张公瑾一步步将黑棋逼得没有退路,却见张阳拿着车跳到了将前。
    原本胜算很大的张公谨,不得不回来防守。
    张阳用两只车做配合围着张公瑾的帅周旋,终于在两只车的配合下将死了张公瑾的帅。
    长出一口气,张阳擦了擦汗水,“险胜。”
    张公瑾叹道,“终究还是棋差一招,棋盘如战场,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说着话,张公瑾回味着刚刚的棋局,那种势均力敌的感觉很少感觉到了,平时调养身体,养尊处优,竟然发现自己流汗了。
    棋盘上是输了,张公瑾心中没有太多的失落,反而是因为下了一局好棋感到高兴。
    张阳喝下一口水,重新整理好棋盘。
    “多少年了,老夫很少这般紧张。”
    “如今天下安宁了,老师自然也是放宽了心情,也不再经历战场搏杀,也没有了尔虞我诈的日子。”
    张公瑾低声说着,“其实陛下也喜欢,陛下的棋盘也很大,他不仅能下自己的棋,还会去动别人的棋盘。”
    “和皇帝下棋对弈是一件自找苦吃的事情。”
    “为何这么想。”
    “和一个控制规则的人下棋,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弈。”
    看着棋盘被整理好,张公瑾又问道,“如果陛下想要与你对弈,你会拒绝吗?”
    “我会直接投降认输。”
    听到这个回答,张公瑾笑了笑,“如果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和陛下对弈呢?”
    “咱们陛下有这么无聊吗?”张阳不解道。
    “当陛下觉得你是威胁的时候,自然会这么做。”
    “我是个没有威胁的人。”
    张公瑾将自己的卒子往前推一步,“现在的你对所有人都没威胁,可这一次你赢了长孙无忌。”
    ….“呵,成功果实都被长孙无忌取走了,我哪里赢了?”张阳将马推上前。
    “输了就是输了,说什么成功的果实不重要,老夫的弟子竟然能赢长孙无忌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老夫也值得骄傲了。”
    “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浑蛋,非要在我们的努力上夺取功劳。”张阳说完又摇头道:“不!我觉得那些在朝堂上身居高位都是不要脸的浑蛋。”
    “哈哈哈……”张公瑾肆意地笑着。
    张阳吃了一只卒子,“等到事情摆平之后,我就辞官。”
    张公瑾笑道,“陛下不会轻易答应的。”
    “那我就请长假。”
    “陛下会让太医署给你治病,你若是没大碍还是躲不过。”张公瑾抚须道,“有些时候一个人犯错陛下会重责,可又有些时候法不责众。”
    “我明白了,多谢老师指点。”
    张公瑾笑了笑,“你是老夫的弟子,总要给你出谋划策的,只要你能够照顾好老夫的儿子们就行。”
    “行,就这么说定了。”
    张大象,张大素,张大安三兄弟在权贵二代中的日子比其他人差了些,张公瑾一旦离世,他们就会失去依靠。
    李世民虽然念及旧情会照拂,总不会照顾到无微不至。
    张阳对那老实中带着点憨厚的三兄弟没什么反感,这种人也是最适合做朋友的。
    又是一盘棋下完,张公瑾失落地摇头,“第一盘棋局下完就有些心力交瘁,这第二盘老夫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老师已经很厉害了,学生都只是险胜一招。”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老夫还要多学习才是。”
    “老师过谦了。”
    俩人正下着棋,一旁就传来了湖味,这是师母正在学着做菜,估计是又有什么东西烧湖了。
    几盘棋局下来,张公瑾又是摇头又是无奈,“再给老夫几日,必定可以赢你。”
    “学生就先告辞了。”
    张公瑾的目光依旧在棋盘上,他不解的是这小子的棋路为何总是千变万化,有种不是在和一个人下棋,像是在和很多人下棋的感觉。
    一个人有自己的棋路也能理解,这是长久积累的结果。
    可一个人的棋路千变万化着实费解。
    棋局在半道上,张阳前一半的棋局还算是正常,可是后半段棋路陡然又是一变,下法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每每交手总是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他身边有一群各式各样的人在教他一般。
    前面十多步都是一个人的路数,可后半段像是换了一个人。
    张公瑾看着眼前的差距,抚须思索着。
    家中,李玥已经画好了图纸。
    一张张的图纸挂在墙上,张阳的目光扫视图纸,开始制造水车的模型。
    先前的水车模型已经造好了,只要往水盆里倒水,水车就可以转动起来,并且也会带动齿轮转动。
    ….李玥正在做着一道数学题,这个题目其实很简单,也是和水力相关利用齿轮的题目,大齿轮的齿轮是一百个,小齿轮的齿轮数五十个。
    “相比得出是2,那么大齿轮转完了一圈,小齿轮已经转了两圈。”李玥一边算着一边念着,“这是一种正比关系,如果大齿轮的齿轮数量越多,小齿轮转速便会越快。”
    这种题目李玥已经不用打草稿来他完全可以进行口算,“如果三个齿轮效果会递增,但是因为传递间的消耗,导致转速也会变慢,水流固定的情况下,水力小于大水车的推力,则齿轮不转动。”
    张阳一边削着木料,“算好了吗?”
    李玥思量着,“三个齿轮,大中小,齿轮数分别为,两百,一百,五十。”
    张阳点头便开始做。
    今年的夏季来得早,长安城早早进入了燥热难耐的一日。
    半月后的渭水河边,牛闯分了一些人来造这个大水车。
    李玥的复杂图纸牛闯也能看懂。
    上官仪对村子的管理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且在建设上与周边村子有了麻烦,上官仪也能出面解决。
    渭水的上游要新修水利,下游自然会有影响
    为了这件事上官仪还和蓝田县的县丞有过几次交谈,都被他摆平了。
    村中的村民也越来越对上官仪信服。
    在处理这些问题上,比如说和官府打交道,还是上官仪更加得心应手,如果让牛闯来应付,说不定还会当场动起手来。
    再次见到孙思邈的时候,张阳有些诧异,老神医显得有些狼狈。
    李泰笑道,“在陇西一带找到了神医。”
    孙思邈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听说你要见老道?”
    这一两个月不见,孙思邈出去一遭,如今再见道袍破烂,须发也是散乱,好在他手中没拿着一个碗。
    张阳拱手道,“最近在下研制出了一种金疮药,有活血化瘀,去腐生肌的功效。”
    “是吗?”
    张阳拿出一块药膏,药膏是用一张纸包着的。
    孙思邈接过药膏细细闻了闻,“三七?儿茶?麝香?”
    说完孙思邈还舔了舔,“这油腻腻的是什么?”
    张阳说道,“是猪油,其中最重要的成分就是用野三七磨成的药粉,再加入大黄,儿茶,麝香等。”
    孙思邈点头道,“你这个办法倒是稀奇。”
    “这样一来这金疮药就可以随取随用。”
    “对付一般的伤口还行,对付淤伤也可,心思倒是巧,出门在外带上几片也可以随时能用,还有多的吗?好东西,多给一些。”
    “您自己不会做吗?”
    “又不是自己用,可以给一些战场回来的人用,再者说你小娃娃又没有受伤。”
    见张阳还是不想给的样子,孙思邈不耐烦道,“难不成要老道找你买不成。”
    看孙思邈一副老顽童的模样,张阳叹道,“孙神医不是想和我坐而论道吗?”
    ….孙思邈抚须道,“当然,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老道我也不会来。”
    说完孙思邈指了指身后几个官兵,“这帮家伙好生无礼,就差给老道我绑来了,好好的官兵犹如山匪一般。”
    几个官兵连忙躬身行礼,低着头以表歉意。
    李泰看着几个官兵的样子笑道,“你们就先回去吧。”
    “喏。”
    张阳拿出一份书卷,“这是我最近写出来的外伤急救手册,还请孙神医过目。”
    孙思邈接过这份手册看了起来。
    这些日子抽空写出来的,都是后世的一些伤口应急处理的办法,李玥在家里画图纸的时候,自己趁着那些时间写出来的。
    孙思邈皱眉看着时辰点头,时常又是不解的疑惑。
    “孙神医,不论是战场上还是山林间,受伤流血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出现感染。”
    “什么是感染?”孙思邈疑惑道。
    “就是因为创伤面太大,导致的人高热发寒的症状。”
    “没错,确实会有这种危险,往往救治不及时,原本可以活下来的人就在过世了。”
    孙思邈一边说着目光还看着手册,“你这上面的酒精是何物?”
    张阳解释道,“是一种高浓度的烈酒,此物用来清洗伤口最好,而且还能用来杀菌。”
    孙思邈不解道,“如何证明?”
    张阳揣着手道,“就像是放在盐中的肉会失去水分,这是失水的缘故,高浓度的酒精也是这个道理,可以杀死细菌。”
    “就像是你说的,细菌也是虫子?”
    “没错。”
    又和孙思邈聊了一会外伤救治的方式。
    相比火烫的高温杀菌,孙思邈也很好奇酒精是什么东西。
    看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还是要把酒精做出来才行。
    酒精的提炼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就是工序复杂了一些,李泰提了一坛酒来。
    用一根管子放入酒坛中,与酒水保持一定距离,并且保持酒坛子密封。
    竹管来做冷凝管,用凉水来浇也行。
    孙思邈站在一旁看着张阳忙活着,“先不说酒精这东西是何物,你的外伤急救手册写得倒是浅显易懂,如果可以传出去,或者用于军中,也能够救治不少人,这是一件功德。”
    烧着这坛酒水,张阳在一旁坐下来,“我也想招收一些大夫,想要孙神医来把关。”
    孙思邈冷笑道,“原来说是想要和老夫坐而论道,没想到还留着这么一手,若是别人老夫肯定不帮,你若是将你说的这种疗伤消毒的神水做出来,不吝啬帮你这个忙,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该做的事情,若能精益求精,贫道不介意跟你堕落一次。”
    堕落……
    这不是堕落这是科学求知。
    孙思邈感慨道,“人们愚昧不知治病救人,却求神救命,若是像你这样的人多一些便好了,贫道很欣赏你的坚守自己本心的做法,虽然你这人利己了一些,心中没什么大义,爱钱财不爱世人。”
    酒水煮着酒香很快就开始飘散开来,蒸馏出来的酒水顺着竹管流出,第一次酒精浓度不够,想要起到杀菌消毒作用的医用酒精,还需要多提纯几次。
    李玥使劲闻了闻,“好香呀。”
    一坛子酒最后提炼出来之后,只有一碗。
    颇有点浪费酒水。
    吹亮一个火折子,张阳将火烟靠近酒精,火一靠近酒精的表面碗中的酒水便开始燃烧了起来。
    看着孙思邈也愣住了,澹蓝色的火焰看着非常妖。
    “酒精也是一种易燃物,在保存的时候也不要靠近明火。”
    我岳父是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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