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们家蒋婉会缠着你一个离过婚的短命鬼？”
    我微微皱眉，没想到蒋母会在公共场合，用这样的话来侮辱人。
    不过，我也应该料到的。
    我出车祸后在蒋氏集团旗下的医院就诊，我的身体检查结果蒋婉能知道，蒋母肯定也能得到消息。
    “蒋夫人，我是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才答应跟您见面的，如果您非要用这样的话来侮辱人，我想我们的交谈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我起身要走，蒋母却一把拉住我，塞给我一张银行卡：“你离婚从蒋家分走不少钱吧？没想到你为了钱居然还这么不要脸！”
    “这笔钱，足够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看着蒋母手中的银行卡，笑了：“既然您也知道，我和蒋婉离婚分到的钱不少，就应该明白现在钱对我没有意义。”
    “我都没有几天好活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您还是留着，好好照顾自己吧。”
    我没有理会蒋母的歇斯底里，转身走出咖啡厅。
    下一秒，我就被一双苍老但却带着温度的手握住：“小晏，你告诉奶奶，是不是那个女人又欺负你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是蒋婉的奶奶。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脸愤怒盯着咖啡厅里同样怒不可遏的蒋母，她转过头看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和蔼不少。
    “小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女人怕不是要到更年期了！”
    我无奈苦笑一声，没想到蒋奶奶也能说出这种话。
    谁知，看到蒋奶奶，蒋母竟然追了出来。
    “老太太，你知不知道蒋婉和他己经离婚了？”
    蒋奶奶一脸不悦，皱眉将我挡在身后：“离婚了又能怎么样？小晏这么好一个人，肯定是蒋婉没照顾好人家！”
    说着，她转身拉着我的手轻拍：“小晏，你放心，奶奶替你教训婉婉。”
    “这丫头跟她爸一个样，脾气倔得要死，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面对蒋奶奶，我说不出一句重话。
    只是，我和蒋婉之间的问题太过于复杂，我不想让蒋奶奶知道。
    蒋奶奶年事己高，我们之间的问题，肯定会让他老人家焦头烂额，索性我就顺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不会生蒋婉的气，奶奶您放心。”
    奶奶红了眼眶，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看看你瘦的，都怪这个女人，教育不好婉婉不说，现在还敢来找你的麻烦！”
    蒋母大约是觉得没面子，冷哼一声：“老太太，你应该还不知道，晏隋己经确诊了胃癌，他这种人继续留在蒋婉身边就是个累赘！”
    说着，她试图上前凑近蒋奶奶，脸上尽显亲昵：“妈，我给蒋婉找了一个家世不错的男人，您也认识，是s市韩家的小儿子。”
    “以后不论是事业还是生活上，都能把蒋婉照顾的很好！”
    说着，她还用眼神示意我尽快离开。
    我本就无心掺和蒋家的事，拿起手机假装看了看：“蒋奶奶，我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就赔您了。”
    可我话音刚落，蒋奶奶却一巴掌打在蒋母脸上，她老人家被气得浑身发抖。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晏隋生病是他自愿的？”
    蒋母和蒋奶奶的婆媳关系本就不好，这会儿更是被落了面子，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当初要不是看他对蒋家还算有点帮助，我是打死也不可能将蒋婉嫁给他的，现在离了也好，以蒋氏集团的地位，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你，你......”
    蒋奶奶被气的说不出话，指着蒋母的手微微颤抖，随即双手捂住胸口，嘴唇开始发紫！
    我听到声音不对，连忙转过身去，就发现蒋奶奶倒在身边的佣人怀里。
    佣人呼喊着蒋奶奶，蒋奶奶却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我一把推开佣人，让蒋奶奶平躺在地面上，一边检查蒋奶奶的情况，一边让佣人拨打急救电话。
    蒋奶奶上了年纪，本就不能生气。
    蒋母什么难听说什么，蒋奶奶的状况自然不会好。
    看着救护车出现，我立刻配合医护人员把蒋奶奶送上救护车。
    蒋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我没理会。
    在救护车上，我拨通了蒋婉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蒋婉的声音很温柔：“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来医院一趟，奶奶......出事了！”
    蒋婉的语气顿时变了：“怎么回事？”
    “你先来医院吧。”
    我知道蒋婉她们母女的关系本就不好，如果我的话会让蒋婉对待蒋母的态度更加恶劣，以后少不了要被蒋母纠缠。
    我挂断电话，看着面无血色的老人家无奈轻叹。
    老人家老年丧子不说，蒋母和她的关系更是差的惊人。
    蒋母一早就把老人家赶到了蒋氏集团名下的疗养院。
    蒋婉虽然跟蒋奶奶的关系很不错，但她工作很忙，而且......也很少有时间能去探望。
    老人家不愿意给小辈添麻烦，总是等到思念成灾，才会打电话问问我们有没有时间。
    跟蒋婉没离婚的时候，我隔三差五就会过去看看。
    因此，老人家对我的印象很好。
    重点是，老人家是极少数知道我曾为蒋婉以及整个蒋家做过什么的人。
    当时，蒋母沉浸在恐惧和担忧之中，蒋婉忙得焦头烂额。
    罗姨见过这位有风骨的老太太，也因此同意帮助蒋家东山再起。
    夜深了。
    我坐在病床旁昏昏欲睡，突然听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知道一定是蒋婉来了，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你母亲要见我，没想到意外撞上奶奶，奶奶被气晕，我也己经尽到了我应尽的义务，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蒋婉攥着我手腕的手迟迟没有松开，我不由得皱眉。
    “你到底要干什么？”
    蒋婉看了一眼蒋奶奶，低声道：“出去说。”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蒋奶奶的病需要静养，我还是顺从的离开了病房。
    刚走出门，我被她拉到楼梯间。
    “我妈找你，说什么了？”
    想起蒋母说的那些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蒋婉，我知道我们离婚这件事闹得不体面，可我从没在外人面前说过你半个不字，为何你母亲就是不肯放过我？”
    “没错，我是得了胃癌，确实像她说的那样是短命鬼，但我没碍着你们蒋家，真要把话说的难听些，当年如果罗姨的帮助，你们蒋家真的能这么快东山再起？”
    蒋婉愣愣的看着我，表情略显有些僵硬。
    她是最懂我的人，知道我从来不会对她说半句重话，更是在她调查清楚之前，从来不曾提过我让罗姨帮助蒋家的这件事。
    “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