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玲子从天而降。
她挥一挥衣袖,便有九个发光的极点诞生,坐落有序地环绕在她周围。
喷薄的瞬间,还掀起了一阵狂风,九道激光贯穿了新闻学院人的卡宾车。
在清水玲子的怒火中,最前方的几辆卡宾车全被激光撕成了碎片,新闻学院最后残存的几个人也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动静。
做完这一切后,清水玲子又用手托着受伤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夏尔和绘梨衣两人,无神的眼睛里弥漫着不安。
她一边走,一边用嘶哑的喉咙喊着,“夏尔?绘梨衣?timo酱?”
夏尔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胸口上血肉模糊,就连肺叶都被人打穿了,庆幸的是,他还能笑,还能朝着清水玲子竖起大拇指。
看到夏尔还能笑得如此轻松,清水玲子如释重负,她顺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了过去,一对惺忪的眸子,似水温柔。
她蹲下身来,检查夏尔的伤口。
夏尔一共中了5枪,中枪的位置既有胸腹也有腿股,但是对于夏尔这个s级的高级变种人来说并不致命,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看完夏尔后,清水玲子又把头抬起来,将目光落在了绘梨衣和食我真身上。
与此同时,内心无比焦灼绘梨衣也把头抬了起来,还跟清水玲子对视了一眼。
绘梨衣哗的一下,哭了……
她的手一直紧按着食我真的伤口不放,可伤口就开在胸口上,而且还伤得那么深,她没有任何急救的办法,一点都没有。
除了祈祷!
她看着清水玲子,紧抿着嘴,把没有血色的嘴唇都给咬破了,还在对着清水玲子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哗哗的,止都止不住。
清水玲子站起来,扑了过去。
食我真的情况非常糟糕,夏尔也强忍着剧痛,从血泊中坐了起来,他用手在地上使劲地抠着,一点点地爬向了食我真,还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刚才的情况只有那么紧急了,绘梨衣都不敢离开食我真半步,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给他鼓励,给他加油。
可他……
可他还是停止了呼吸。
失去力气后的清水玲子一股脑坐在地上,握着食我真发凉的手,见他没有任何动静,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嘶哑着哭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可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与此同时,不远处,塌方的悬崖下,海水正在拍打着漆黑的礁岩,发出凄厉的讴歌。
幡然间,又有几颗松懈的石头从崖壁上剥离下来,并咣当一下砸在了海岸上,这会儿已经在海岸上堆出了一个小山包。
礁岩上。
石头轰隆隆地晃动了起来,被扭曲的万有引力挤兑出去,而巴兹尔则从石堆里爬了出来,看起来就像一个丧尸从坟墓里钻了出来。
他步履蹒跚,满脸还带着结巴的血液。
他微微皱眉,感觉左手有点麻麻的,还有些剧痛,伸手摸去却什么也没摸出来。
一直到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整条左臂都被清水玲子的镭射炮给卸掉了。
一条手完完整整地没了……
他抬起最后的右手,掀开长得能遮住整张脸的刘海,从口袋里翻出通信机来,用力地摁了几下,通信机就嘟嘟地响了起来。
嘟——
他问到,“怎么样?拿下了没有?”
通信机的另一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听声音是没有拿下,要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要讲,除了借口就是借口。
巴兹尔气得要喷出火来,“够了,够了,你们全都够了,你知不知道就为了引开罗生门的那个小姑娘,我整条手都没了。”
噗哧!
通信机传来了讥笑声。
巴兹尔把脸涨得老红,猛地问到,“你说啥?哪只手?阿尔法?我——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说自己分分钟要壮烈牺牲的?又是谁开黑鹰接你回来的?还笑我……”
他摆了摆头。
随即表示自己要冷静一下,“stop!我不想跟你翻旧账,ok?叫个医疗兵过来接我,附近还有多少人,都派过来吧。”
随后,他又悄悄骂了一句难听的话。
宁静的海风在推着波涛涌上岸,掀开一阵阵湿润
的水花,巴兹尔迎着悬崖飞了上去,并且还在一个劲地低头看自己的左肩。
那里空荡荡的,分外刺眼。
悬崖一路往上延伸,而且在不远处的悬崖顶上就坐落着一栋栋临海的小别墅,看起来颇有北欧人那种狂野的风格。
巴兹尔下令,让附近的人加快行动,这会儿已经全部围了上来,而他们的目标一如既往的还是食我真,其他人只是顺便捎上的。
悬崖上!
清水玲子扑在食我真身上,紧眯着眼,将自己的手按压在食我真的额头,嘴里还在不停地吟诵着什么,似乎在祈祷。
刷的一下!
顿时,周围的光线都扭成了一团。
五彩斑斓的流光波涛汹涌,萦绕着食我真飞舞,并呈现出诡异的漩涡状,就如同一个黑洞一样,将附近的光都吸引了过来。
对于这些扭曲的光线,如果非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便是周围的温度被人悄无声息的动了手脚,四周的热量正在紧跟着热力学第一定律一起死去,期间形成了辐射。
夏尔被惊愕得不知所措。
他吞咽着想要查看两人的情况时,却被绘梨衣一把拦住了,“是不知火,这是玲子的第二个超能力,不要打扰她。”
绘梨衣扶着夏尔向后退了两步,但是两人一扭头,这才发现大事不妙,新闻学院又纠结了一百多号人,此刻已经围了上来。
夏尔揪着胸口,忍不住要喊疼,他还想站起来继续战斗,但是又恨自己身负重伤,只能干坐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绘梨衣把他摁下去,安抚到,“夏尔,你伤得太重了,先不要乱动,看好玲子,别让人靠近她,这回轮到我保护你们了。”
她丢开夏尔,捡起地上的水下步枪跑过去,对着草丛里新闻学院的人就开始疯狂射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一边。
夏尔无力地坐在地上。
他的眼睛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无神,只能用沙哑的喉咙干吼着什么。
可用尽了力气,却无论如何也吼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反而害自己头晕眼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