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都要过年了。
很多外地人在这边拿到了一笔大额年前工资。
有些人议论着买哪些年货回家,还有更多的人干脆选择赌一赌,搏一搏。
嘴里都在说着,赢个十来万立马回家。
外乡人超级餐厅内,不少人围坐一团成天都是在讨论这些。
陈安安不知道赌博究竟有啥好玩的,但她却知道十赌九输。
因为但凡经常赌的,基本都在说前两天又踏马输劈叉了。
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老是输还要去玩。
明明工资收入啥的也不是很高。
带着一点疑惑,她竟然喊沈幼微陪她一块去赌场看看。
像她这种身份接触赌场那都是很必然的一种经过。
就看她自己怎么去看待赌博这件事罢了。
沈幼微想了想,还是提前给安安老爸发了个信息,毕竟在她看来赌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安安还那么小,她要是去了怕是会不好。
陈平生让她一块陪着去就好。
香江澳门这边大小赌厅有很多,还有各种各样的贵宾厅,另外赌船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陈安安进来之后先是换了十万筹码,不出意外的很快输光。
她又换了十万,这回运气好一点。
不过还是没几个小时就输光。
在这边她还看到不少经常去外乡人餐厅吃饭的熟客,那些人聚精会神眼睛都瞪得很大。
身上的筹码也不是很多。
陈安安又去换了十万,她并不觉得赌博有意思,主要还是赢那点钱输那点钱对她来说都挺无所谓的。
赢十万毫无意义。
赢一百万也就开心那么一会。
赢个一两千万,先不说她自己也要拿这么多钱出来,哪怕就是赢了也没多少乐趣。
赌博的刺激对她而言低得不能再低。
连玩两天她都没想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赌博,甚至还将每个月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都送到那个里面。
还是胖大婶告诉她答案,“大小姐你没有赢钱的欲望当然不会喜欢玩,更不会觉得那玩意有啥可刺激的。
但他们不同啊,这些人以前就输了很多,一来想翻本,二来也将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放到赌博这个上面,还有很多人幻想一晚上要是赢个百来万,立马都能回家娶媳妇了。”
这是老手想法,新手则是在一开始都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赢个一两万就出来,出来之后又进去。
时间一长,这个过程就成了深陷其中。
大部分人宁愿住劏房也要将钱送到那个里面的原因,其实都是在抱侥幸心理。
而这种心理在赌场必定都是输多赢少。
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在赌博,创业是这样,辞掉工作也是一样。
有些是依靠自身努力才能赢,有些则是纯粹的赌一赌,搏一搏。
胖大婶觉得,大老板将他女儿送过来的意义,或许更多就是让她认清赌之一字吧。
穷人拿着手里那点微弱筹码,指望它在赌桌上积累资本。
而更多中层阶级追涨不追跌,赌着房价能一路上涨各种加杠杆炒房。
企图靠房子实现跨越阶层。
至于上层人跟富豪又在赌什么呢?
陈安安想不明白这个事,只能去问她父亲。
陈平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她一本《历史转折中的…》。
让她自己去这个里面找答案。
对一般人而言他们只能拿手里那点工资兑换筹码,从而获取赌博资本。
而这种赌正如陈安安看到的那样,没有任何侥幸心理,时间一长全是输家。
还有一种赌那就是创业。
成功率同样极其低下,输了三五年不得翻身甚至还会妻离子散。赢了才能享受众人欢呼。
而到他们这个级别,那又会赌什么呢?
答案就是未来要走的路。
也就是赌运,提前在路上去布局,从而超越一般意义上的商人身份。
两种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想要真正继承大业,那她陈安安就必须要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因素。
如马老师那样抨击时正不可取,什么都不做那更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
同样不可取。
赌与不赌都是一种处世之争。
看懂自己家的这些商业布局,她陈安安才真的有机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者。
投资过千亿的腾飞新能源,赌的就是房价拐点之后的汽车工业。
一旦新能源汽车能在未来成为國家重点扶持产业,甚至是代替房地产的支柱型产业。
那他们家的商业地位就会一跃而起,彻底攀升至一个全新高度。
而腾农养殖要赌的,绝不仅仅只是慈善。
它更是國家未来要走的新农业之路,农村那么多荒地指望个人种植或者农户养殖,肯定是发展不起来。
未来大概率如老美那样,要么就是出来一些大农场主,要么就是由國家出面重新接管种植。
不管哪一种,腾农养殖都踩到这个点上。
三五年都还不能体现它的真正价值,但八年十年之后了。
國家不可能放弃农业养殖。
到那个时候腾农养殖的价值跟意义就能完美体现了。
而这就是他陈平生所要赌的,國家未来要走的路。
踏踏实实当这条路上的添砖加瓦工,腾影集团才能真正屹立不倒。
想要在18年每年拿两亿随便,那这就是她最后一道坎。
这个问题不可能短时间就让陈安安想明白,三年五年甚至是在大学毕业之前能想明白,那她都是大才之人。
足以拥有继承自己家企业甚至是集团的资格。
2018年的第一个月就在这种悄无声息之下度过去了。
陈安安在外乡人超级餐厅忙了一个多星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底层群众。
有郁郁不得志的青年,还有辛苦三十天一晚回到解放前的大批赌民。
更有向天再借五百年,怀恋那个江湖时代的老人。
这些人一块居住鸽子楼,演绎这小小劏房内的无尽心酸。
众生百汇,交织如梦。
说不出的心酸,道不尽的人世间。
哪怕将外乡人超级餐厅开在这边,也无法真正改善他们的生活。
省下来的钱要么送到赌厅,要么拿去玩点女人。
当然,还有一些女人带着孩子经常来这边改善生活。
总归还是一件慈善事业,只是这种善并不能持久罢了。
也无太多意义。
因为它改变不了这世间最可怕的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正如这里的人拿到工资之后都喜欢去赌厅试下手气一样。
他们都是没有明天的,又或者是说明天都是在今天当中度过。
依旧重复着今日的枯燥与乏味。
活着的时候,或许也只有拿着微薄薪资在那赌厅挥斥方遒的片刻之间。
赌之一字,终归不是这么用的。
陈安安在一月底的时候,还许下一个大大心愿。
愿这煌煌华夏,再无苦命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