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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三句话,让李英琼父女成为我的人
    第335章 三句话,让李英琼父女成为我的人
    在曹杰看来,蜀山世界因果之严密,简直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程度,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灵。
    后台之大,浑水之深,曹杰即便有【妖星】天赋能够扰乱天机、颠倒乾坤,暂时也不敢过于作死。
    他此番到此,便是试探峨眉的反应。
    掠食者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总是要试探出了深浅,才会选择吃什么动物。
    猛虎到了黔地,面对驴也会退避三次。
    曹杰大大方方落座:“大叔客气了,小生曹杰,山东人士。刚才见大叔言语悲戚,家国忧思,不免让人心生悲凉。故国不堪回首啊!”
    “我观小哥也未曾剃头,显然是同道中人。来,共饮一杯浊酒。唉!”
    李宁微微皱眉,满脸愁容给曹杰倒了一碗浊酒。
    “我叫李宁,这是小女李英琼……这天下容不得我父女二人了,如今到了这蜀地,找座山归隐,一辈子也不下山了……”
    “山河沉沦,蛮夷入我华夏,虽然乾坤颠倒了,但在我看来,也只是暂时的,我辈还需努力才是。若都放弃了,这天下谁还能去救?”
    “我老了啊!”
    李宁对曹杰立刻心生好感,长叹一声道:“当年我兄弟三人也如小哥这般,有万丈豪情,有浇不灭的雄心壮志,可……可……唉!”
    “道路险阻,虽千万人吾往矣!我不想华夏子孙后代着蛮服、剃阴阳头……”
    炎黄子孙自古以来就无比重视衣冠服饰。
    《孝经》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汉人成年之后就不可剃发,男女都把头发绾成发髻盘在头顶。此法,虽有愚孝,但却是中华数千年文化之传统,岂能一朝改变。
    而且,妖清那种发型,实在超出泱泱中华儿女的审美观!
    除了妖清自身,没有哪个民族能够接受。
    妖清成年男子把前颅头发全部剃去,只留颅顶后头发,编结成辫,小小一撮垂于脑后,主要是便于山林中骑射。而且,妖清认为发辫是真魂栖息之所,视为生命之本,在战场上阵亡的八旗将士,必将发辫带回故里,隆重埋葬,称“捎小辫”或“金钱鼠尾”。
    在妖清统治者眼中,前代少数民族政权中,前期基本上都是抵制汉化,保持本民族风俗,所以强盛。但后继者往往羡慕汉文化,而进行汉化改革或者自上而下提倡汉俗,导致数世而亡。
    为了保护妖清的统治地位,就必须在禁止本民族汉化的同时,通过强制手段要求汉民族移风易俗,迅速地妖清化。
    剃发易服,就是手段之一,而且效用无穷,近乎是统治九州的神兵利器。
    妖清在辽东、辽西的族人迁入关内后,也只有五十多万人口,并很快随着战争和“圈地令”的下达而散往中原、南方各地,而各地的汉人人口在五千万以上,这对实行“投充法”,“逃人法”等暴政的妖清政权来说,就产生了一个严重问题。
    “剃发易服”就是一个无比狠毒,但却极其有效的方法,强迫关内各族人民妖清化。剃成妖清发式,使人难以辨别,达到其他民族不知道本地有多少通过“圈地”“投充”的满族人。
    同时以屠城立威,在“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为主的政策下,妖清统治者清洗和杀戮了大量的潜在抵抗人员。这使有志之士无法组织和进行有效的抵抗,进而巩固对九州人民的统治。
    为了推行“剃发令”,妖清在江南杀至尸山血海,嘉定三屠就是直接后果。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血海深仇。
    聊的是山河破碎,家国沉沦;聊的是天下兴亡,血海深仇;聊的是反清复明,再造乾坤。
    曹杰也不吃菜,只与李宁饮酒。
    李宁啧啧称奇,眼前这青年竟然有如此志气:‘我若年轻十岁,必跟他去闹个天翻地覆。’
    酒过三巡,大葫芦里浊酒已经见底。
    曹杰站起身,指着那秀丽的蜀中景色:“亡国不可怕,可怕的是亡天下。我辈修行者,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天下都亡了,纵然成仙又有何用?轩辕黄帝在看着呢!古时大修行之辈争相为帝师,以苍生为己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修行人开始独善其身起来,害怕沾染红尘了……”
    “李老哥,你去那蜀山上求仙问道,求的是什么仙,问的又是什么道?”
    “这……”
    李宁还未开口,李英琼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曹大哥,你难道是仙道中人?”
    “我么!算半个仙道中人吧!”
    李英琼兴奋道:“这一路而来,我看曹大哥你一直在看那本书,难道……这是传说中能让人修炼出飞天遁地大神通的道经?”
    曹杰从腰间取过书籍,月下,早已翻的页角发卷,显得破旧不堪,好似偶一翻动就会化作几蓬纸钱迎风而去祭穷酸的先贤。
    这是曹杰从江南沿着长江一路而来时候,从一个邪道手里获得的,一个腌臜玩意儿,学绿袍老祖吃人的货色,最后自然是扔进了长江里喂了鱼。
    这本经书,虽然只是大路货色,但在曹杰手里,足以一窥这个蜀山世界的修炼体系。
    “《阴阳神箓经》?”
    李英琼看着封面念道。
    “只是修道人入门的基础,记载了几个粗陋的法术。我听闻蜀中峨眉多剑仙,也是有意一寻,不知能否觅到前辈高人,共举大义……”
    李宁接过曹杰递过来的道经,伸双手接住,没有轻易翻动,而是沉声道:“我亦是修炼了一身内力,打通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一手剑术不说举世无双,在江湖上也能排到前十……但这仙道,只听传说而不见真身。不知曹小哥修行到了何种程度?恕老夫冒昧,可否让老夫一睹真容?”
    曹杰嘴角露出浅笑:“这有何冒昧之处,不过是些小道罢了。”
    蜀山世界,涉及甚多。
    这是一个真正把超脱之路走通,大开超脱门户的世界,不但世界法则规则是曹杰前所未见的严密,就连修行的体系,也是最完善的。
    可以说,按部就班地沿着这个世界的道路走下去,长生飞升,并不是虚妄。
    正道玄门完善的修行体系,佛门广开门户,有教无类的度化,旁门左道、魔门妖邪的补充探索,加上完善的因果命运,善功外功的体系,累世修行,轮回转生的积累道路,让这个世界对意图超脱的修士分外友好。
    只要立身持正,心性秉持清净,不做出贪、痴、愚、恶、滥杀、偏执之事,不生妄念、恶念,即使一时走入旁门,也有修成正果,拔宅飞升的一天。
    就算追求自由自在,逍遥人世,不愿飞升受天界帝君管束,只要避开人间的四九天劫,也可以做逍遥地仙,自在游戏。
    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犯下滔天恶孽之人,都有转世重来的机会。
    可曹杰现在所掌握的神通道法,却也一点都不逊于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功法。
    不说宝月光王、大威天龙,便是从宋江手里得来的回风返火,也是操控规则的大神通。但修行一途,却是需要取长补短,相互完善,这才是正途。
    蜀山世界的道,与孕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观想存神,慑服心神上的杂念,锤炼元神灵魂,走的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这条道路。
    曹杰淡淡地笑着,说道:“这粗浅道法,看似玄妙,其实不值一提,寻常修行者施展起来,也挡不得老哥你一剑。”
    “哈哈,老夫在江湖上也曾闯出了大名,齐鲁三英中的通臂神猿便是老夫了!”
    “原来是老前辈,失敬失敬。”
    “爹,你快让曹大哥施展道法吧!”李英琼心痒难耐。
    “那我献丑了!”
    曹杰说到这里,蹲下来,在船舷边上,伸手入河中,按在河面上,也就在他伸手按在河面的一刹那,那奔流的河浪之中有一朵化为一只水爪来,水爪一闪而没,没一会儿,又出现了,那水爪上竟是爪着一尾三峡肥鱼。
    李英琼看着船上那位活蹦乱跳的鱼,啧啧称奇,更是心向往之。
    “这是御水法,也就是个戏法罢了……”
    曹杰只显露了一丝法力,如若真身前来,卷起滔天巨浪也行。
    所谓御水法,关键在于在心神中存神一股契合天地本质的精神,与体内的真气,外界的元气相合,这种天地精神的代表,就是符箓。
    符乃天地精神,箓是鬼神名章,驱遣天地元气,沟通天地精神,拘刻鬼神,将体内的真气勾动存想的精神,化为丹田中的一点符箓种子。
    便是法力之始。
    “神乎其神,虽然老夫手中剑法犀利,但那只是搏杀之道,哪里能与曹老弟相比。曹老弟,这是得道了啊!”李宁颇为感慨,又将手中的道经递还给了曹杰,没有翻看,说道:“老夫练剑一辈子,知道自己学不来这仙家手段,还是不看了。”
    曹杰没有说什么,将书卷起,又重新插回了腰间。
    可李英琼这小姑娘的眼神,真的是热切得很啊!
    这时,忽见远远树林中,走出一个白衣人来,月光之下,看得分外清楚,越走越近。
    那人一路走着,一路唱着歌,声调清越,可裂金石,渐渐离靠船处不远。
    李宁一看那面貌,顿时便叫住了。
    原来来人竟然是齐鲁三英中的“云中飞鹤”周琅,现在隐姓埋名,改叫做周淳。
    无巧不成书,一别十来年,竟然今夜在此相遇。
    好一番感慨。
    “京城一别,谁想在此重逢!人物依旧,山河全非,怎不令人肠断呢!”
    “扬州之役,听说大哥已化为异物,谁想在异乡相逢。从此我天涯沦落,添一知己,也可谓吾道不孤了。这位姑娘,想来就是兄的女儿了吧?”
    “正是!”李宁一拍手,朝着曹杰抱歉一拱手,说道:“我一见贤弟,惊喜交集,也忘了介绍,这位是云中飞鹤周淳,我的结拜兄弟。来,周淳,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是曹杰兄弟,今日与我同行,不仅道法玄妙,更有意再造山河。”
    周淳见结拜大哥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推崇至极,也不敢大意,更不敢拿大,蜀中多剑仙,他久居此地,也是听到很多传说。
    有那数百岁的老神仙,化作孩童游戏人间,也是常有的事。
    虽然至今也不曾一见那传说中的剑仙。
    一番引见,李宁这才叫过女儿:“英琼过来,与你周叔叔见礼。”
    李英琼听了她父亲的话,过来纳头便拜。
    周淳还了一个半礼,对李宁说道:“我看贤侄女满面英姿,将门之女,大哥的绝艺一定有传人了。”
    “贤弟有所不知。愚兄因为略知武艺,所以闹得家败人亡。况且她一出世,她娘便随我死于乱军之中,十年来奔走逃亡,毫无安身之处。她老麻烦我,叫我教她武艺。我抱定庸人多厚福的主意,又加以这孩子两眼怒气太重,学会了武艺,将来必定多事。我的武艺也只中常,天下异人甚多,所学不精,反倒招出杀身之祸。愚兄只此一女,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点也未传授于她。但愿将来招赘一个读书种子,送我归西,于愿足矣。”
    周淳道:“话虽如此说,我看贤侄女相貌,绝不能以丫角终老,将来再看吧!”
    李英琼听了周淳之言,不禁秀眉轩起,喜形于色;又望了望她年迈的父亲,不禁又露出了几分幽怨。
    最终,她的眼神还是落在了曹杰腰间的陈旧书籍上。
    父亲不让我练武,那么我便求曹家哥哥传我道法。
    只是,李宁、周淳、曹杰三人再度聊起了反清,没人理她这个小女娃。
    曹杰将陈近南在江南起兵的事,说开了,并邀请两位老前辈前去指导工作。
    李宁、周淳嘴上说放下了,可心中又如何能真的放得下这天下。
    那可是他们兄弟三人一辈子为之奋斗的山河啊!
    “曹老弟,你让我兄弟二人考虑考虑。”
    “也好!”
    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
    李英琼见他们结束了,便睁开眼,悄悄凑了过来:“曹大哥……”
    “英琼妹子,你有事?”
    “曹大哥能教我道法吗?”
    “那道法粗浅,不学也罢!”
    见李英琼露出失落的神色,曹杰又道:“要学也应该学个正道法门,你真的愿学?”
    “愿意,愿意!”李英琼兴奋之色难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