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着他眼里的灼灼温度,苏瑾曼脸颊的温度也持续上升,垂眸,强装镇定地拿过手边的红糖水,一口一口轻抿着,其实心里快乐得不得了,好像住了一只百灵鸟,有幸福的泡泡一直在往上冒啊冒,止也止不祝
柔和晕染的光线下,女孩儿脸颊红润,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她抿口茶还能看到她喉间吞咽的细小动作,直看得段廷希心里火热不已,“笨蛋1
苏瑾曼听到了,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歪着小脑袋继续装死喝水。
侧头望向包厢一角,潺潺溪水从竹桥下缓缓流淌而过,水声如佩环,面前的女孩儿也如一汪清泉注入他的心田,灌溉了他几十年爱的缺失,他不自觉地轻启薄唇呢喃道:“苏苏,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苏瑾曼抿嘴偷笑,本想抬眼看他一眼,谁知他也正转回目光来,一时间,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流转的目光里,他们看见的只有对方。
苏瑾曼颇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杯子,轻声道:“和你在一起,我也挺高兴的。”
这样的高兴和过去二十多年都不同,和爹地在一起时更多是安心知足,和朋友在一起时更多是图个热闹,而和他在一起时,只想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日日都不分开,会害怕失去,但更享受在一起的时光,说话时肆无忌惮,沉默时也有和风温暖,看着他,就好像四季如春。
苏瑾曼仰起脸有些孩子气地问他:“你说,我们会一辈子都这么开心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扯到一辈子上去了?
“那当然啦,等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更开心了1话音未落,他已来到她身后,扣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谁要跟你生孩子啊?”她红着小脸抗议,埋首在他腹部蹭啊蹭,一双手在他的背后害羞地轻捶着。
段廷希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发顶,“小笨瓜,答应了我就不可以反悔了,你孩子的爹只能是我1
“讨厌讨厌,你老骂我笨,我本来不笨的也被你说笨了1她又嘟起粉嫩嫩的唇,微恼地小声抗议着。
小笨瓜头两回听的时候觉得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听多了还真的会担心他是不是真的嫌弃自己埃
没办法,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看来这句话是真理了。
段廷希看着她沮丧地微垂下脑袋,不由失笑,“我那是喜欢你实在才叫你小笨瓜的呀,就像你喜欢叫我花花猪一样,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为了安慰她受伤的小心灵,段廷希也真的是满拼的,居然主动愿意把自己比作pig,唉,做男人难,哄老婆的男人更难埃
苏瑾曼噗嗤一声,“我呸,谁要跟你小秘密呀,幼稚鬼1
以为是女孩子过家家呀,还小秘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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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多久,事情就有了颠覆乾坤性的新进展,苏瑾曼接到周述城的电话,有几家重庆市颇具规模的商贸公司想和东宁公司合作,共同推进先魅品牌的新发展。
苏瑾曼打扮妥帖,出席饭局,在饭局上几家还是聊得很愉快,遇到劝酒什么的,自然是周述城出来“英雄救美”,段廷希早有吩咐,周述城岂敢不从?否则回去肯定被扁成狗熊。
他从小跟着周爸混迹官场,饭局在他眼里那都不是事儿,最是擅长长袖善舞,一顿饭下来该谈的都妥了,众人看在周述城的面子上更是在应付款方面做了让步,让东宁获取更大利益。
扶着喝得半醉半醒的周述城从饭店出来,苏瑾曼心里有点内疚,周述城是个被人结巴惯了的,也不知道往日是不是也喝得这样凶,总之今天这几家商贸公司挺不简单,大家喝酒的兴致很高,一圈一圈连着来,一眨眼就喝空了几大箱子。
出来前,周述城还跑了趟厕所,大概是吐了。
“我没事儿,小嫂子1周述城醉得脸红红的,一只手架在苏瑾曼肩膀,一只手伸在半空摆了摆。
他眯着眼,仔细一瞧,发现自己左手怎么变成七根手指了,咦,不对,是八根?
卧槽!
当他凑近一点再想仔细数数的时候,从手指缝里竟然看到了段花花!
他打一个酒嗝,最近是不是太久不碰女人了,他怎么会梦到段花花呢?他是个直男好吗?直男!
喝得七荤八素的周述城就在这样“我是直男,真的是直男”的天人交战中被段廷希一把扛起,扔到了宝马车后座,然后拉着苏瑾曼上了车。
车厢内,周述城酒劲发作,开始一个人扯着嗓子鬼哭狼嚎,段廷希受不了他,降了车窗,过一会儿实在被重庆的冷风吹得直哆嗦,于是抓起身后的靠垫,直接朝着周述城的脸狠狠砸去。
苏瑾曼看得心惊,“别呀,述城可帮了咱们大忙,他可是功臣埃”
段廷希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
周述城吃痛,抱着脑袋揉了两下,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怀里的靠枕,突然从醉鬼变成了一幅痴心相,嘴里念着,“青青,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前座的俩人看着身后周述城一脸深情凝望着靠枕,最后还把俊脸埋首其间依依不舍磨蹭的诡异场景,双双冒出了冷汗,不忍直视。
“他失恋啦?”苏瑾曼有些好奇地问。
“谁说我失恋了?”还没等段廷希回答呢,周述城突然凑上前来,俊脸还是通红,可是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很清醒的样子。
“你醒了?”苏瑾曼诧异地看着他。
谁知周述城黑亮的眼眸忽然又转变为深情款款状,凝视着苏瑾曼的脸说:“青青,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么么!啊1
随着一声惨叫,段廷希收回拳头,眼皮也不抬地凉凉说道:“这小子失恋?比朝鲜成功发射导弹还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