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桐摇头,笑着她的眼睛柔柔道:“小伤而已,医生说了没大碍,这点倒是对不起梁总了,这几天请假,恐怕耽误了不少工作。”
梁皓初微微一笑,“方秘书你安心修养即可,秘书办已经临时安排了一个人给我,你平日里工作总是太拼命,趁着这次我干脆批了你十天的假期,工作的事你别担心。”
方沫桐微微惊讶,“啊?十天,那怎么行?我从工作以来从没放过这么长的假?”
梁皓初笑看着她,语气里别有深意,“方秘书,你可是段总亲自打电话到我们人事部帮忙请的假,你现在是段总的救命恩人,是他放在心上的人了,我再不批你的假岂不是成了吸血的资本家?曼曼,你说对不对?”
梁皓初笑看着她,她却觉得心下莫名一抽,再看向方沫桐,只见她正一脸笑意抿着唇,那眼底流露出的笑意岂止是能用“快乐”二字就可以形容的,根本就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女人才会有的神采。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才又笑一笑,努力平静地问:“这么说,待会儿你们会一起吃午饭?”
“嗯。”方沫桐羞涩地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拉过苏瑾曼的手,娇嗔,“好啦,瑾曼学妹,别光顾着说我了,听说你明天就要去巴黎了,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带礼物哦。”
“嗯,好啊,到时候我去看看海蓝之谜有什么适合你用的产品,留疤就不好了。”苏瑾曼看着她的伤口说。
“不用这么麻烦啦。”方沫桐说到这,脸上尽是笑容,眼中一片迷醉地闪着光,“段总和我说,已经吩咐他们公司的科研机构连夜研究实验,争取早日定出配方,要为我量身定制一款祛疤液呢。”
说着,方沫桐又摊开苏瑾曼的右手,眨着闪亮的大眼睛看她,“到时候我也送你一瓶,你这可是钢琴艺术家的手,也不能留疤的。”
“段总真是好高的效率,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曼曼,我们先回去吧,晚上还要收拾行李。”
“啊,好的。”苏瑾曼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微笑着和方沫桐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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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别墅。
苏瑾曼正坐在床边,床上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翻开着。
身份证,护照,信用卡,手机……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件驼色长款风衣,还有一件黑色的长裙,她细心地叠着。
边上,梁皓初也在收拾自己的箱子,“衣服不用拿太多,到时候我们去先试礼服,再去逛街,四处兜兜走走,你看怎么样?”
“嗯,好啊,只是,皓初,你真的要陪我一起在巴黎呆四天吗?”
“怎么,不欢迎我啊?”梁皓初走到她面前,故意板起脸。
“哪有,上次让我陪我,你都说抽不出时间的,这次请假四天,方学姐也不在公司,怕到时候公司出岔子怎么办?”
梁皓初笑笑,“放心吧,和东凌的合作案定了之后,手头稍微轻松了点,可以放个小假。”
“嗯。”
总觉得苏瑾曼最近说话显得底气不足,好像萎靡不振的样子,梁皓初走近她边上坐下,凝视着她的脸,“曼曼,总觉得你最近有心事。”
“啊?我怎么会有心事呢?”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她慌乱地别开了头,去叠手里的衣服。
梁皓初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件衣服你已经反反复复折了好几次了,还想瞒我?”
他是真的有点动怒了,眼神锐利地盯着她,“是不是在想段……”
苏瑾曼咽了下口水,急忙反驳道:“当然不是的,是……是我辞职的那件事。”
“真的?”
“嗯。”她连连点头,“我觉得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怕将来进了华亿给人笑话。”
虽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梁皓初还是出言安慰,“这件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你以华亿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入局董事会,再加上我在你左右辅助,你一定可以管理好华亿的,至于那群老家伙的脸色,你得学会和他们打太极,习惯几次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你每天回来都很累,连你都处理不好的事,我比较害怕。”
梁皓初听得心里止不住发笑,虽然方沫桐在公司里陷害苏瑾曼的事他并不事先知情,每次都被她先斩后奏,也为此和她有过争执,但这招效果的确不错,能让苏瑾曼在毕业前就对管理公司失去信心。
将来等她毕业正式进入华亿,只要再出几道难题,相信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一定会受不了地嚷嚷着要回家,那么他成为华亿掌门人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好了,不怕不怕。”梁皓初把她抱进怀里,低声安慰,“等我们结婚后,我每天晚上都抽空教你一点管理企业的知识,这可比你在学校里学的强多了,是不是?”
“真的吗?学了真的有用?”她躲在的他怀里,不相信地抬头看着他,眼中因为害怕而蒙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特别无辜。
梁皓初笑得更深,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自己,还不相信我这个老师啊?”
苏瑾曼习惯性地依赖梁皓初,每次遇到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都要问他一句,仿佛他给的就是标准答案,有了他的首肯,她会更加有信心。
这就和人喜欢抛硬币来决定事情一样,他们相信上天的旨意,认为抛出的决定就是命定的答案,于是会心甘情愿地照着这个决定去做。
但人们往往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抛硬币之前,他们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有时候,并不那么相信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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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巴黎的时候已是黄昏,塞纳河两岸的灯光逐排亮起,头顶的苍穹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澈又缥缈,残存的晚霞如一条丝绸飞扬其间,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