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的车里,几人默不作声。林安提倒是一直不在意太多,王义华见任熊如此情状,已心知肚明,心里虽然有气,但是也不好发作。
白齐则突然有种危机感。本想着让任熊带人去黑吃黑,吞了张五的货,看到任熊这个样子回来,已知事败,此事让白齐看到了自己的短板:无才可用。任熊、侯雷只能应付个小场面,稍大的事就应付不来。个人身手一般,管理能力一般,协调周旋能力一般,今天拳场出来显露身手的那些人,随便哪个出来,金马也无人能接得住,单凭个人功夫的话,不说挑了金马全场,最起码王义华、林安提、加上任熊、侯雷是应付不了的。万一有事,自己该如何是好?
深深的忧虑感袭上白齐心头,如若冯爸爸在,今天那些人谁也不用惧,这才觉得,只靠少年血气不行,还是得有个定海神针,心里才有底。
一直顺风顺水的白齐,第一次感到害怕,但是立刻转化成了动力,一咬牙:
“任熊,等下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单独把任熊召到办公室,吩咐了两件事:一、广发英雄帖,举办功夫争霸赛;二、暗里挖各帮会墙脚,只要有愿意到金马来的,工薪翻倍,美女相陪。
然后又了解了一下关于花大姐和“老街酒馆”那个美女老板娘的情况,方才休息。
张五自从见了冷如冰母女,魂都丢了,又加上那晚的货不知道被哪路不长眼的给搅和了一番,伤了几个兄弟,货最终被警察给查收了,还进去了两个没跑掉的弟兄。
张五很是恼火,又去找姬玉凤,姬玉凤无奈,又陪他云*雨了一番,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没有任何关系,最多是朋友关系。张五又详细询问了冷如冰的事情,决定收了冷如冰,有了这个绝色美女,什么女人也看不上眼了。
联系上了进去的两个人,打听到了韩滔的事情。由于韩滔身体不好,在里面表现较好,还帮助专家进行能源课题的研究,减刑不少,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就刑满了。张五听此消息,立即安排重金贿赂陈加东以及上下有关人等,于是韩滔提前刑满释放了。
虽然出来了,但是韩滔身体极差,咳痰带血,瘦脸苍白,早已没了当年的帅气书生的样子。夫妻、父女相见,哭成一团,有喜欢,也有委屈和无奈。只是纳闷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其实不用去费力打听,张五已安排人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是张五救了韩滔。韩滔倒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张五,千恩万谢,张五表现出一副绅士派头,说是知道了他的情况,在那种情况下伤了人,也是情有可原,不该有此一劫,是他韩滔福大,自己不过顺手做了点能做的事而已。
你看看,做好事不图谢不贪功,这世上好人不多了。韩滔知道此人有来头,自己的谢礼也拿不出手,请吃饭吧,多高的档次也表示不出来自己的心意,何况档次太高自己目前的情况也请不起,最后决定摆个家宴,请张五到家里吃顿饭。张五倒像是挺为难,说着“不太方便吧”,心里乐开了花。
冯中自从进了大狱,倒也乐得清静,每天作息规律,肖剑还不时地来找他聊聊天,说是陈局长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刚开始里面的号头在他面前呦五喝六,指挥几个人想把他揍服,谁知道被冯中一顿胖揍,个个鼻青脸肿,再也不敢招惹他,每天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询问冯中的情况,想跟冯中混,冯中不想当这个号头,只乐得每天和他们吹牛侃屁解闷。除了行动不自由外,冯中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这天肖剑来找他,说是有个任务,可能牵涉好几个帮会,他们警局里人手怕顶不住,想请冯中帮个忙,这事完了算是立功。冯中也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爽快地答应了,参予了那天晚上的行动。事情结束以后,肖剑有什么行动都喜欢带上冯中,这样仿佛有底气了许多。冯中也因此得到许多减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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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滔把张五请到家里,冷如冰开始进厨房忙活,韩滔和张五在客厅聊天。张五问韩滔下一步如何打算,韩滔支支唔唔,刚出来,并没有什么切实的打算,于是张五邀韩滔到沧海市帮他,说是看中韩滔之才,在此地只恐无慧眼识珠之人,只怕就此埋没了这个大才。韩滔有点飘飘然,又是恩人之邀,相助恩人,本就是义不容辞之事,别说待遇丰厚,就算是分文不收,也是理所当然。
一会儿,冷如冰喊韩滔准备吃饭,趁韩滔帮忙之际,张五饱看了几眼冷如冰,那窈窕的身形,艳丽的面容,拖鞋中可爱的小脚,露出来洁白的脚踝,白皙的脖子和性感的锁骨,无一不让张五咽口水,贪婪的目光恨不得看到衣服里去。
酒酣耳热,韩滔称张五为哥,硬要让冷如冰敬张五一杯,以示谢意。冷如冰拘于情面,只好喝了一小杯,张五趁机又回敬一杯,直呛得冷如冰眼泪直流,本不胜酒力的她,此刻两颊绯红如霞,面带泪珠,看在张五眼中,似梨花带雨,忙递上纸巾,不是韩滔在场,就要亲自给她擦了。
韩滔体虚,早已熏熏欲醉,张五趁机又敬他两杯,然后说要出去买点东西,找不到地方,想让韩滔陪他一块儿去。韩滔摇头摆手,说:“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如冰,你陪张哥去吧。张哥,我今天失礼了,见笑,见笑……”说完趴桌子上睡着了,弄了一身的酒水,甚是狼狈。
张五和冷如冰把他扶上床去睡,把小韩冷也哄睡着,本不想再出去,被张五连激带求,不好意思不去,就一起出来了。
张五佯醉,说大概是记错了地方,打了几个电话,似是询问地方,带着冷如冰七拐八抹地钻着小巷子,越走越偏,冷如冰不由得紧张起来。忽然迎面摇摇晃晃走过来几个年青人,见到冷如冰就出言调戏,动手动脚,张五大怒,把冷如冰护在身后,三拳两脚把几个小流氓打跑了,自己也捂着身上痛叫。冷如冰忙上前查看安慰,张五顺势和她相搀,闻着冷如冰身上的女人香味,已是醉倒。
张五佯醉,改搀为搂,越搂越紧,眼见前面巷子无人,顺势吻了过去。冷如冰惊叫一声,用力推张五,此刻张五欲*火焚身,哪里推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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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肖剑无事,又私约冯中出来撸串喝酒,酒酣之时,拉着冯中要结拜,冯中有点看不上肖剑,但是也不好直接拒绝,也就趁着酒力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算是结算了,肖剑倒是很认真地对天盟誓,永不负兄。
猛然间冯中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音虽然不大,似乎有所压抑,但冯中听着很是耳熟,条件反射似地循着声音跑了过去,肖剑一边喊着一边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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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冰推不开张五,又不好大声呼救,怕有人来羞了颜面,坏了名声,只好压低声音相求张五放过,张五见她不敢声张,正中下怀,恣意妄为起来,抱着冷如冰吻着香唇啧啧有声。
冯中、肖剑跑了过来,见是一对情侣在热吻,而四下又无别人,也不好上前询问,不解地看了他们两眼就准备回去。张五见两个男人围着他们看,不由发怒,扭头便骂。
“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
肖剑刚要看看这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在自己地盘上骂自己。冯中猛然发现那女的正是冷如冰,冷如冰也发现了冯中,二人相视一眼,冷如冰眼睛立刻躲开了,脸羞得通红,不敢和冯中正视。
冯中心里仿佛被重击一锤,立刻压上了一块大石,闷得喘不过气来。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线,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也看不出来能配得上冷如冰,何况韩滔刚出来。难道这人是个土豪?
冷如冰也不是爱财之人啊。
冯中不解,半晌沉默不语,仿佛在等冷如冰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妈的,还看?还不快滚!”张五醉眼惺忪,上前就要推冯中。冯中伸手抓住张五手腕,随手一拧,咯嚓一声,张五哀嚎一声,胳膊折了。
冷如冰捂着脸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一群小流氓给堵了回来。“五哥这是没上手啊,害我们白挨一顿揍。”
冯中见此情景,明白冷如冰是被人设计了,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冲上去对着小流氓就是一顿揍。几个小流氓见冯中一个人冲了上来,本以为可以把刚才挨的一顿揍在这人身上出出气,没想到三两下又被揍了顿更厉害的,一个人捂着肚子揉着腿在地上爬不起来。
冷如冰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来是张五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想趁冷如冰来不及思索作出反应之时强行得手,冷如冰知道了,但是又是丈夫的恩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站在当场。
冯中不知冷如冰心里作何想法,只知道此人设计冷如冰就该死,上前就要行凶杀人,肖剑此刻酒醒了大半,上前去拦,被冯中一甩手推个趔趄,眼看着冯中三两步奔到张五面前,冲着蹲在地上哀嚎的张五头顶一拳打去,就打算结果了他的性命。
忽然拳头一震,被荡了开去。冯中一看,突然之间张五身边站着一人,把自己千钧一拳给轻描淡写地荡开了。
此人青衣飘飘,气定神闲,呼吸行动间无声无息,真是个高手。
来人出言温和。“这位朋友,请高抬贵手,放过我朋友一马,日后定当相报。请借一步说话。”
言语中竟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冯中不自觉地跟着他走出一段距离,那人说道:
“那人不可死在此地,尤其是现在。他是沧海市虎头帮的副帮主,他一死,帮中王强一人独大,无人可以牵制,对于沧海市来说无疑是一场劫难。虎头帮最无道义的是王强,而不是张五,别看张五平时张牙舞爪,阴险狠辣王强更胜一筹……”
“等一下。”冯中打断来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噢,也是。”来人呵呵轻笑一声。“那我说件和你有关系的。正是此人把韩滔从大狱里捞了出来,现在韩滔一家正对他感恩戴德,你现在杀了他,你觉得冷如冰一家会如何对你?”
这人显然知道冯中暗恋冷如冰的事,最后说了一句“冷如冰一家”而没有说“韩滔一家”,真是用心良苦。
这句话算是点了冯中死穴,冯中暗叹一声“罢了”,就此罢手,但是一想到刚才张五把冷如冰吻的啧啧有声,就窝一肚子气没处撒。后来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如果冷如冰真是这样的女人,也不值得自己生气。”
“虎头帮燕青云,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来人自报家门。
冯中重新审视了燕青云两眼,默默离开了。
走出几步,喊道:“既如此,她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