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在台上吊着自己眼角半天。
    余谦看林白一眼笑一次。
    愣是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冲着林白直摆手。
    “行了。”
    “松点劲吧！”
    林白看余谦笑成这样了，也没接着逗他，把手往边上一抬。
    “老头坐得差不多了。”
    “好了，午睡去吧！”
    “老爷子午睡外面也没闲着，因为两个钟头老爷子必醒。”
    “到了三点，管家进来了说，老爷，乐队来了。”
    余谦脸上的笑还没完全褪下去，听林白这么说，又是皱着眉头又是笑着问。
    “怎么还有乐队啊？”
    林白给解释。
    “因为喜欢唱京剧。”
    “请的专业京剧团的乐师们，请到家里来拉弦。”
    “您想想，这得多大的谱啊。”
    “家里佣人伺候老爷子起来，拿着烟袋，挑着帘子一看，40人的乐队。”
    余谦嚯一声。
    “这么大支乐队？”
    林白皱着脸。
    “那是啊。”
    “都是按着一级演员的标准准备的。”
    “乐队在外面等了一个钟头，老爷子才拿着烟袋出来了。”
    “看着等着的乐队，老爷子也体恤了几句，各位辛苦了，六月三伏的天，劳累你们来帮我伴奏。”
    “我先去把裤衩穿上。”
    余谦听前半句都还算正常，听林白说到最后一句，眼睛瞪得老大。
    “光着出来的啊？”
    “合着睡觉他也没穿上裤子啊！”
    “赶紧回去吧！”
    “别在这现眼了这就！”
    底下全笑了。
    要问林白的包袱能翻几番。
    那还真是让观众意想不到。
    每次在听林白和余谦讲相声的时候，大伙总以为当下的包袱过了，没想到林白总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来个回马枪。
    这包袱的效果就得翻倍，也能让人印象深刻。
    当相声演员就得有这样丢包袱的功底。
    林白揉揉鼻子，笑着解释。
    “不是，他当时睡的时候不就光着去的吗。”
    余谦听着更不对劲了。
    “那你出来倒穿上啊！”
    林白一摊手。
    “忘了嘛。”
    “也就是看见乐队里有女的才想起来穿去。”
    好家伙。
    这也能忘。
    林白解释完这一茬之后，继续往下说。
    “穿好裤子出来，来吧，准备好了吗？”
    “是，老爷子，我们早准备好了。”
    “弦师开始拉弦，刚拉一段，老爷子听出问题来了，你这弦音不准。”
    “弦师汗立马下来了，说我这是定弦没定准。”
    “老爷子非但没责怪，还安慰弦师，你有心事吧？”
    “没事，你看我二太太也跑了。”
    余谦冲着林白一甩袖子。
    “别说这个！”
    “非得把眼现严实了您这！”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搭在一起说相声的感觉太舒服了。
    林白是在不急不慢的讲故事，余谦就是在旁边给故事润色。
    有时就好比看视频时的弹幕，看小说时的段评，能精准把观众心里想说什么给说出来。
    简称嘴替。
    林白深吸口气，先是一段口技，模仿拉弦。
    随后嗓音嘹亮的京剧腔脱口而出。
    “在我滴心上！”
    “自由滴飞翔！”
    余谦还在等着听林白唱一嗓子京剧呢，听林白唱出口后，不说这词不对，这调也不对。
    《自由飞翔》都来了。
    这能是京剧吗！
    余谦冲着林白吐槽一句。
    “这什么玩意这是！”
    林白清了清嗓子。
    “老爷子唱过瘾了，赏！”
    “一人5000块钱。”
    “拿了钱人都走了，再一看表，下午4点了。”
    “老爷子吩咐人更衣，这回穿西装打领带，还戴个小墨镜。”
    “要出门也不走正门了，走侧门出去，先出去4个保镖，手里拿着机关枪……”
    说着林白就双手比出机关枪的姿势，嘴里不停的嚷嚷。
    “嘟嘟嘟嘟嘟！”
    余谦一看不对。
    “什么就拿枪，怎么就突突了？”
    林白没理余谦，手上比着姿势四处乱瞄，嘴里还在不断的嘟嘟。
    给余谦气得推了一把林白。
    “行了！”
    “有这么些人追大太太去好不好啊！”
    噫！！！！
    会掌握气氛的捧哏往往会自己冷不丁的砸挂。
    走逗哏的路让逗哏无路可走。
    余谦这突然来了一句，给观众们逗得更乐呵了。
    林白也乐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摆手。
    “保镖回来报告，回老爷子，邻居都打死了！”
    “这四个人两边站着，管家也出来了。”
    “没事了吗？”
    “都清了街了。”
    余谦无奈了。
    “可不清街了吗，全给打死了。”
    林白模仿的腿子活没断过。
    “老爷子从里面出来了，西装领带跟小洋人似的。”
    “后面还跟着四个佣人，拿着鸟笼，托着水壶，拿着水碗，端着点心。”
    余谦挠着脑袋，不解的看着林白。
    “不是。”
    “这么大阵仗，我爸爸这是要去哪啊？”
    听余谦发问，林白非常认真的回答。
    “伺候老爷子上公共厕所。”
    这话越说越玄乎了，余谦赶紧发问。
    “您这不对吧。”
    “我家这么大个院子就没厕所？”
    林白清清嗓子。
    “花匠走的时候给厕所拆了。”
    这回答一出，余谦一拍手。
    “好嘛，这是恨疯了我爸爸了这是。”
    回答完余谦的问题，林白才往下接着讲。
    “一般来说，公共厕所就在胡同口，进了厕所就看出你爸爸亲民来了。”
    “公共厕所嘛，方便的人很多……”
    看林白讲得很认真，余谦突然想使个坏，突然砸个挂。
    “还有没打死的。”
    林白被余谦突然来一句逗乐了，不过林白反应也快，接着余谦的话。
    “有出来得早的，没赶趟。”
    “老头看着大家亲切，对着大伙伸手，不要起来，千万不用起来迎接。”
    余谦又乐呵了，看着林白。
    “废话。”
    “谁拉个半截站起来握手来啊！”
    林白舔舔嘴巴，学着老头的样。
    “你们忙你们的啊。”
    “来人啊！”
    “更衣！”
    余谦惊讶的问林白。
    “还换那？”
    林白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当然了，干什么穿什么场合的服装嘛。”
    “穿屎服！”
    屎服是什么玩意！
    底下听林白创出这么个词，差点没笑喷过去。
    余谦也连连摆手表示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