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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都救出来了
    郑大人回过神,怒吼一句:“都愣着作甚!等我过去请你们吗!还不快帮忙!”
    挖的人多了,豁口立马就出来了,阳光一泄如注,照亮了黑漆漆的矿洞,也晃醒了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最靠近洞口的方敬尧眼皮微颤,用力睁开一条眼缝,对着张笑笑呲牙一笑,虚弱的话都说不出了,还出言挑衅。
    “小丫头,没想到老子还活着吧,这点小把戏,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张笑笑逆光站在洞口,居高临下审视他们,扫视了一圈,确保都还活着,跟着笑了。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果然命大,就是不知道下次,你们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运气,是自己爬出来,还是让人把你们拖出来?”
    爬?他们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张笑笑没再难为他们,主动退到一旁,方便衙役们救人,转而考虑起怎么给周家回份大礼,玩阴的是吧,就看谁能玩过谁了。
    等死囚们满身泥垢的被拖上来,衙役们又领去了河边,一人提了两桶水,不住往他们身上浇,泥土的黄混着煤的黑,脏水顺着斜坡往下流。
    清理干净后,郑大人拿着名册挨个对了一遍,确保所有人都在,终于松了口气。
    张笑笑在地图上做了修改,展开摆在他们面前:“都看清楚了,最好刻在脑子里,挖的时候一旦出现偏差,就立刻停手,撤出矿洞。你们可以不拿这当回事,也可以把我的话当放屁,再有下次,就求老天爷救你们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
    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不仅耗光了他们的力气,也让她筋疲力尽,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好对付奸人。
    ……
    张笑笑醒来时,已是落幕时分,精神是养的差不多了,但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尤其是下半身,如同灌了铅,动一下都困难。
    她强撑着起身,见桌上摆着饭菜,还冒着热气,疲惫感登时少了大半。
    她简单用了几口,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随后出了门,结果刚走到后山口,就看见了位不速之客。
    张笑笑脚步微顿,实在没心情,也没精力过多纠缠,目不斜视,就要从他面前经过,被周见深一把扯住胳膊拉了回去。
    她腿脚不利索,踉跄了几下才站稳,刚消下去的火气再次拱上心头。
    周见深眉头一皱,有些心疼的道:“我听说矿山出了事,不放心,过来瞧瞧。你脚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张笑笑避开他的触碰,往后退了几步,抬手阻止他靠近,冷冷的道:“周大公子,你演戏上瘾是吗?还嫌坑我坑的不够惨啊。矿山为何会出事,没人比你更清楚,何必假惺惺,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周见深收回想要靠近她的脚,定定的看着她,千言万语化作三个字:
    “对不起。”
    张笑笑摆摆手,继续往山上走,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堵得慌,从来没有人能让她郁闷到这个份上,?推开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周见深算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活见鬼了!
    目送她离开,周见深眼里的光逐渐消失,空留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都准备好了吗?”
    随后,不知从哪冒出个黑影,悄无声息站在了他身后:“还差最后一步。”
    男人冷冷的道:“吩咐下去,我最多再给他们一天时间,一天后,我要看到结果。”
    ……
    天色渐晚,矿洞四周都亮起了灯。
    晚饭是村民们做好了,用大锅端上来的,他们在用行动向张笑笑表达歉意,只可惜,她就算看在眼里,也不准备接受。
    要不是她握着矿,又抓着他们的命脉,他们才不会跟个野种低头,不当面骂她,就不错了。
    郑大人是在下值后赶过来的,今日的事实在给了他太大冲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不亲自盯着,总觉得不踏实。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第二批喘着粗气爬出矿洞,第三批正准备下去。张笑笑突然开口:“从今天开始,戌时后就不必再下去了。我答应过郑大人要确保你们的安全,有过一次意外,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说罢,她起身,从衙役手上接过油灯,打算孤身下洞一探,矿洞塌过一次,地风不稳,容不得半点马虎。
    她的情绪明显不对劲,范增文兄弟俩想跟着下去看看,被郑大人反手拦下,怀里被塞了两个空碗,油灯不见了。
    郑大人直接道:“我去吧。”
    他第一次下矿洞,对哪都很好奇,尝试着碰了几下,沾了满手的煤灰不说,还呛的直打喷嚏。
    张笑笑的声音传来:“别随便乱碰,这地方现在脆弱着呢,稍微有点动静就可能再次坍塌,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埋死在这。”
    闻言,郑大人连忙捂住嘴,低着头不停揉捏鼻子,总算把喷嚏憋了回去,杵在中间不敢往两边靠了,喘气之前都得想想,怎么才能把声音降到最低。
    张笑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行了,跟您开玩笑的,再怎么脆弱也不至于喘口气就塌。”
    郑大人拍拍胸膛,呼出一口气,虚空点了点她,苦笑摇头:“我这身子骨,可经不住吓了。对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挖之前你可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轻易不会出纰漏,我才敢让你动手的,你可倒好,扭脸就送了我份大礼,胆都要被你吓破了!”
    张笑笑举高油灯,在头顶绕了一圈,找到破绽就不再动了。
    她淡淡的道:“我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这座山多少年没出过事了,偏巧到了我手上,差点闹出人命,我可不信什么天道使然。”
    郑大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真是好大一个洞!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人不想我好过,非得弄点麻烦出来,您说,我能不接招嘛。”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人,方家和周家,是不是老相识了?”
    事关家族密辛,郑大人怎么会知道,他摇摇头:“是不是老相识我不清楚,但见过面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