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但这件事，你得给我个交代！”最终，杜航还是冷着脸说道。有李爽在，他是拿方晓山没办法了，但对于他来说，面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自己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出来为女朋友出头了，可是要是就这么无功而返，自己还混不混啊？
    “都说了，当时谁知道那是你的妞啊。再说了又没真把她怎么样，你想要什么交代？”李爽肯定是寸步不让的。
    “这么说，今天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杜航有点压制不住怒气了，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
    李爽淡淡的撇了他的拳头一眼，努了努嘴，用舌头在牙花子上嘬下来一片香菜叶子吐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淡淡的道：“怎么？想动手？来，哥奉陪！”
    两人的争执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了，再理智的人此刻也耗尽了耐心，更别说此刻后面还有几个小弟以及张晓云目光的杜航了，他已经按捺不住动手的欲望，什么李爽什么顾忌他现在只想揍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方晓山站了出来。
    “杜航同学，张晓云参加上元词曲会，是你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杜航万万没想到方晓山会在他和李爽争执的时候站出来，在他看来，方晓山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更令人惊奇的是，方晓山的开口，既不是劝架，也不是帮李爽说话，而是把话题引向了上元词曲会。
    “你什么意思？”
    杜航一脸迟疑的问道。若是方晓山真的劝架或者帮李爽，甚至是求饶或者道歉他都不会感到意外，也绝不会做出回应，只会直接无视。但没办法，方晓山的这个问题角度有点刁钻。
    这就跟古代将领对敌，双方排兵布阵之后将领拍马便上，你骂的再凶对方也会无视你的语言攻击一刀砍过来，但你要上去就问：哥们，这个月工资发没？那对方就算神经再大条也得愣神，然后回一句你问这干蛋？莫不是想挖我过去？
    当然，在杜航这里，这个问题也确实问到了他的心里：因为张晓云报名上元词曲会，的确是他的意思。一是来讨好妹子争取上三垒，二是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杜航老爸是教育口的领导，趁着制造黑幕的时候多结识一些大人物，哪怕是纯粹的露露脸也是一种赚头啊。
    这孙子忽然问这个干吗？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他背后是谁？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哪个仇家要借他的口警告我？
    方晓山的一句话，直接把杜航问的心里七上八下，杜航的脸色变幻也落到了方晓山和李爽的眼里，李爽当时就呆了，心说哥们刚才费了半天吐沫也没点成效，你这一句话就把他给说懵了？这什么技能？
    方晓山却心里了然，看来杜航确实是有想要把张晓云推到上元词曲会上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原因和目的，但想来无非就是富二代讨好妹纸的那一套潜规则了，这手段方晓山重生前也跟几个电影学院的妹纸玩过几次，但最后觉得那样挺没意思的，纯粹利益交换下的予取予求，跟野鸡有什么区别？摇一摇都比那刺激好不！
    “杜航同学，你不要紧张。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挺有意思而已。”方晓山笑了笑，说道：“不过以张晓云的条件，想拿青岩学秀的名号，有点难吧？”
    “这不关你的事吧。”
    杜航的脸冷的像冰，他死死的盯着方晓山，觉得之前这个原本通透的人忽然被一层迷雾笼罩，完全看不清了。
    “我就是好奇嘛。青岩学秀考校的可不止是声音，还有作词作曲，想要堆出来个青岩学秀可不简单，光专业的枪手就得请个一打还要买通十几个老学究，那些文学巨擘可不是身外之物能够打动的……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拿曲秀啊。”方晓山嘿嘿笑着，眼睛炯炯有神。
    青岩学秀是上元词曲会的魁首，讲究的是学艺均衡，但首先要讲究个学，只要学问得到评委的承认就行，在曲艺上未必非要得第一。除了学秀之外，词曲会还有个曲秀，这就比较纯粹了，曲秀嘛，就是比唱歌。
    曲秀和学秀的区别就在于，学秀能够保送最高学府，曲秀则可以直接进戏剧学院。
    学秀的评委都是一些两袖清风、心比天高的老学究，没人能收买他们。但曲秀的评委就不同了，一般都是曲艺院校的老师或者当红的歌手作曲家之类的，要收买这些人可就容易的多了。
    “那又怎么样？参加词曲会，为的不就是第一名么？”杜航此刻内心已经快疯了，他的想法又一次被猜中了，但此刻他绝不可能承认潜规则那一环，潜规则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伏在水下，露出来那就不是潜规则了，是丑闻！
    他看了看整个十一楼的三层，此刻这里还是只有两桌，除了方晓山之外还有李爽以及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生，后面还有三个小弟以及张晓云，如果真的爆出什么丑闻来，肯定会流传出去，那他的未来可就要阴暗很多很多了。
    “不怎么样啊，就是觉得张晓云这样的都能向着第一而努力，这种精神还真是激励我啊。”方晓山笑着点点头，看破不说破，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听到方晓山似乎没有直接撕破脸的意思，杜航也松了口气，同时开始猜测方晓山的目的了。激励？这话谁特么会信啊，你倒是勇奔第一，不过是倒数第一啊。
    “我真的是受到你们的鼓舞了啊。”见杜航一脸不信，方晓山指天发誓了都，他笑嘻嘻的说道：“因此，我也决定了，要向杜航同学和张晓云同学学习。这次上元词曲会，我也会努力帮助我的朋友，勇夺第一，拿下青岩曲秀的！”
    杜航：“……啥？”
    方晓山瞪着眼睛道：“怎么，杜航同学难道不信？那有没有兴趣跟我赌一把？看谁的人能在词曲会上夺得的名词高，输的人向胜者道歉，另外补偿五千块钱，怎么样？”
    杜航：“………你没事吧？”
    杜航看方晓山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得，这货不会是有病吧？这种赌……莫不是来送钱的？
    “靠，老方，你抽风啊！”李爽都急了，上去就要扯方晓山的袖子。杜航老爸是教育口，他要推个人上去不要太容易，你凭什么跟他斗啊？这不是自讨苦吃送钱给人么？
    “你甭管我有事没事，你就说这个赌约你敢不敢接下来吧！”方晓山对李爽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一脸挑衅的看着杜航。
    杜航脸上一阵冷笑，“好，既然你想送钱给我，那我何乐而不为？赌就赌。”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胖子，你给当个证人啊，万一这小子以后赖账，咱们直接找他家里去！”方晓山兴奋的捅了捅胖子，五千块，加上自己这些年攒下了的小金库，怎么也算小一万了吧，四舍五入都快一个亿了，离小目标又近了一步啊。
    李爽都快哭了，心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将来被找上门的很有可能是你啊兄弟！你就不怕输啊！
    “哼，你以为我是谁？会赖你的账？到时候谁赖账还说不定呢！”杜航呵呵冷笑着，心里也琢磨着杜航这自爆行为背后的含义，不过显然，无论杜航打的什么主意，这个赌约肯定是如今情况最好的台阶，他接下来并不吃亏。
    至于输赢，开玩笑，杜航可是为此布局很久，枪手都找了一打，再加上张晓云的声线，输？搞笑来的吧？
    不过最终，杜航还是出于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想推的是谁？”
    “这你就甭管啦！”方晓山挥了挥手，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旁边的周婕纶。
    呵呵，哥们当然知道你胜券在握，但哥们这边可是有周婕纶啊，亚洲小天王呃不，亚洲小天后啊，会输给你那个网红脸？
    谁是来搞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