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杜莎莎听不懂陈凡的话,但从陈凡瞬变的眼神里,她隐隐约约的嗅到了危机感,不禁又瞅向黑三那边,长长的桌子上面摆着三件凹底铁锅,铁锅里热气腾腾,周围全都是顾客,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呀。
“究竟……”
杜莎莎还在思考着,黑三便开口大呼道“各位,各位,今天我们小商楼推出了三件新品菜色,因为是首次,所以特举行活动,谁出的价格高呢,这盘菜就卖给谁,如何呀。”
说着黑三将第一个凹底小铁锅的锅盖掀去,里面是只金皮油嫩,外脆里酥的烤鹅,油鹅周边,撒些切碎的葱花和香菜,在掀掉盖子的瞬间,香气扑鼻,瞬间四溢,就连黑三,都被这烤鹅的美味所迷醉,陶然道“此烤鹅名叫金羽拂绿波,今天谁出的价格高呢,我就将这道菜卖给谁!”
周边围聚的人稍稍沉浸几秒钟,而后相互议论起来,时间过去好久,终于是有人开口,喊了声“我出五十银币。”
听到这句话,黑三沉浸下去的心情顿时又高昂了,然而,尴尬的是,当有人喊出五十银币后,居然再无跟抢,与他幻想的以及和陈凡灵石店前见到的差距甚大,不应该激烈竞争嘛?时间慢慢流逝,这盘烤鹅的价格似乎永远定格在了五十,杜莎莎见况,看了眼身边抱着膀子哼唱歌谣的陈凡,再结合陈凡刚刚的话语和举动,大胆猜测,莫非他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原因呢?未卜先知?
“怎么可能!”
而在人群中主持着竞价场面的黑三,犹如芒刺在背,不知该如何言语,倘若单单是些顾客在此倒也无妨,关键是陈凡在呀,他可是夸下过海口要用三道菜卖出五万银币来打陈凡脸的,如今落的个凉凉局面。究竟为什么,为什么陈凡能用竞价的方式将三件石制产品高价卖出去,轮到他黑三却不行?
“唉!”陈凡以得意的口吻叹声气,侧斜身子贴近杜莎莎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杜莎莎瞪大眼眸,任平日里有多么的沉稳老练,在陈凡面前也没了应对之策,没办法,谁叫陈凡不按常理出牌,是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怪物!
陈凡趁机占便宜咬了口杜莎莎白润如蛋皮的脸,眼睛一眨挑逗道“很润,为了这一口,我帮帮你们。”
“你……”杜莎莎愣住了,居然揩她的油,往常像这种情况,她不应该是提起菜刀剁流氓嘛,为何今天,偏偏有股莫名的慌乱,呆滞成了个木头人。
杜莎莎呆滞,陈凡则以很张扬的步调来到黑三身边,第二次肆无忌惮的把黑三从主咖位推开,面对聚集在周围的二三百人,笑容洋洋道“各位,刚刚那个呢不会说话,没有把这道金鹅拂绿波介绍全面,我来补充一下,这道菜呢看似只有鹅,其实在烹饪的过程中还添配有枸杞,核桃,圆肉,韭菜等等,看不到呢只是因为我们提取了精华,而后又将这些食材本身去除,这道菜,是名至实归的补肾良方呀,而且热气消散,菜凉了之后精华凝固,效果更好,我……”
“我出三百银币!”
“我出五百银币!”
“我出九千银币!”
陈凡出场,如你所想,在场的人纷纷投入到抬价抢购的热潮中去,你争我夺,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很对,竞价营销的方式只适合于物件,运用于物件上面能够发挥出巅峰的效果,而要卖食物之类的东西,就得再冠以补肾壮腰之类的噱头,同样的方法,陈凡成功在于他很好的找到了富女用户群体与产品间的黏点,而黑三的失败,归根结底,无非是没有找到人与产品之间的黏点。
试想,在二三百人面前推几道菜,单纯的说是名厨掌勺,谁会卖你的账?等时间久些菜凉了,更甚。
所以,陈凡在黑三叽叽喳喳的失败基础上,为菜品寻找出了补肾这么一个可以与用户产生关系的黏点,毕竟两三百人里,绝大多数是男人,其实,保守点来说,即便全都是女人,又有哪个女人不愿意自家男人肾补起来呢,他好我也好嘛!
“我出一万银币。”
“我出一万三千银币。”
“……”
价格还在疯狂上涨,而且涨幅很大,陈凡用几句话,扭转了整个竞价趋势,当然,他这么作,并非是无脑的帮助对手,有时候,诛心往往比诛人可怕,黑三之前是在陈凡面前放下过狠话要凭借三道菜赚五万银币的,如果实际上是他没做到陈凡却做到了,在得到自身成就感的同时给对方造成打脸不成反被打的心理落差,岂非更爽,再者,还是之前那句话,真的是帮忙吗?
陈凡以补肾为噱头引诱他们抢购,最终买回去如果发现起不到补肾的作用,晚上五厘米依然是五厘米,三分钟兀自保持三分钟的话,花重金的人不拆掉他小商楼才怪。
要知道,顾客最讨厌的,就是商品实际功能与用途不符。
到时候,菜是你小商楼做的,补不好肾与我陈凡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这波热心帮助仅仅是表面,实际上,给小商楼埋了条欺骗顾客的隐线。
听着叫价不断攀高,陈凡回头再去看黑三,发现黑三面部表情已经失控,刻意的回避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陈凡知道,他的心境垮掉了,垮到再也起不来的那种,踱步到近前,拍拍他肩膀,陈凡一副好心安慰的道“学到了没?卖货就得这样!”
黑三傻愣愣的,不点头不摇头!
“嗨!”目光转而看向旁边的杜莎莎,陈凡又道“告辞,脸蛋很甜呦!”
“告……告辞!”杜莎莎结巴了!
待陈凡走后,黑三粗重的喘几口气,对于那边客户的喊价全然不做理会,两双眼睛空空洞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气若将断的道“甄坏的承受能力可真强大,竟然被这种人气了三次才气死,我……我……咳咳!”
“啊!”杜莎莎傻眼了,她很难想象,走武修出身的黑三,会说出这种话!
没脾气了?
……
陈凡回到石全石美街,在街坊里转来转去,看着街民们忙碌各自手头上的活计,莫名欣慰,人这一辈子,有工作有收入,赚到的钱能养活好家人,不就行了?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呢!感慨着,他重新回到灵石店铺里屋,安安静静的想事情,父母的行踪得探寻,但面临强大如苏家的庞然大物,该如何寻找个切入点,还有,究竟要不要去见苏琳呢。
拳头握住,陈凡下定决心“今晚早点去刨坟,刨完坟去趟司平府见见她吧。”
最近老是熬夜作产品,陈凡实在扛不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再自然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擦黑,街民们完成今天的工作量,各自回家,王七叔在店门口来回踱步,充分做好刨坟的准备,陈凡肩头扛着开凿灵石的铁锄,揉着刚睡醒还略带困倦的眼睛,声音含糊道“七叔,来了啊!”
“来了!”王七叔点头,然后和陈凡并排走在去刨坟的小路上,叽喳的乌鸦是他们同伴,夜晚配颗星星在胸膛,两边的灯火是街道的衣裳……
甄是帅和常静死后,被葬在甄坏的坟茔旁边,位于距离甄府不远的小树林中,正义凛然扛着锄头立志要把常静母子从坟里挖出来的陈凡,当嗖嗖嗖的冷风从头顶吹过,秒怂的躲到王七叔身后。
到坟前,王七叔再次确认道“真要把他们挖出来?”
“当然要挖!”陈凡咬牙肯定!
“好!”王七叔手掌摊开,掌心之中跳动出团红色的耀眼光芒,飞打过去,正落在常静和甄是帅的坟头,随后,土块翻飞,乱草折断,两具横陈的棺椁出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陈凡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王七叔道“七叔,要不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王七叔明白了什么,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是有目的,行,我去验尸。”
王七叔独自走进包裹着两个棺材的夜色里,跳下坟坑,许久,才慢步走回来,有些失望的道“好像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异常?不可能啊!”陈凡迷糊,即便他的判断可能会出错,但商神宝典应该不会有意外呀,宝典上给出的任务是来刨坟,怎么可能一无所获,他拽住王七叔胳膊道“走,七叔,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王七叔手掌心里举起团火,驱散四周的黑暗,与陈凡双双跳进坟坑,后者默默念叨几句天尊保佑抱歉抱歉之类的话,始俯下身子去详细勘察,常静很安详的趟着,由于入秋天气凉寒,还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可惜的是,陈凡在从头到脚不放过丝毫细节的前提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应该啊!”
“去甄是帅的坟坑里看看!”陈凡拽着王七叔转跳进甄是帅的坟坑,同样的,从头开始,不放过每一寸,然后,下移的眼珠子,刚到喉咙处,蓦地停住,瞳孔顶出,视线聚焦。